第26章 我等感念參軍再造之恩

李世績,你這個老王八蛋,不就是在你女兒、老婆坑了你一把嗎,至於如此坑害小爺嗎!

在心裏將李世績罵了千百遍的蕭寒,已經額頭見汗。

隻是薛懷仁沒有追究蕭寒冒犯的意思,輕輕將蕭寒扶起。

“知道你小子聰明,我們在你這個年歲還隻知道攆狗逮兔,偶爾做些好勇鬥狠的事,也不過與流氓潑皮打一架。”

“像你這般麵無表情地斬殺一軍參軍,在幾百悍卒麵前毫無懼色,我們是做不到的,但是太聰明了也不好,總會習慣性地把其他人當傻子。”

被扶起來的蕭寒喉嚨有些幹澀,不知道說什麽好。

最終隻是訥訥地憋出來四個大字:“小子受教。”

“你是王老狗的徒弟,按道理我們沒資格教導你,但你既然決定娶靜姝那丫頭,也算我們這一係的人,老夫也就厚著臉皮多幾句嘴,指點你一二。”

“自古特務機關沒有好下場,這是定數,而且過剛則易折,你年紀輕輕手段還是有些酷烈了,擔心他人的報複,伴君如伴虎,你不會知道老虎在真正掌權後的心思。”

看著眼前頭發花白的老將軍一番肺腑之言,蕭寒感動莫名。

於是深深一禮,表示自己受教。

看到蕭寒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似乎對於自己的話也是真的聽了進去。

薛懷仁不由得心懷甚慰。

指了指桌案上的用印文書,薛懷仁有些疲憊地說道:“想要調動左翊軍的人馬就自己填,你手下的一千金吾衛軍卒,你也自行安排,我老了,能幫你的就這些了。”

對於薛懷仁的話,蕭寒雖然看似感動得無比,但其實隻聽進去一半。

至於伴君如伴虎這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後世強如東廠、錦衣衛,再到國黨軍統,這些特務機構的頭目,哪一個能做到善始善終。

但蕭寒自詡不一樣,他相信戴笠如果穿越到明朝,成為東廠大太監是一定能活下去的。

而他來到這大楚也同樣可以。

沒道理掌握火藥技術的現代人,在掌握大權後還能被一幫土著逼到絕路。

哪怕自己真成了佞臣,大不了用火藥將皇帝還有一幫大臣全部炸死。

自己帶著這幫手下,無論是去西夏,去北部的大燕國,還是去漠北草原,也能稱王稱霸。

所以說諸如韓信這些被人弄死的權臣,都是沒有掀桌子的實力,也沒有將這山河踢碎重來的勇氣。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除非局勢到了非走那一步不可的地步,否則蕭寒對於稱王稱霸並沒有興趣。

當皇帝太累,遠不如躲在暗處做一名快意恩仇的毒士。

不再多想的蕭寒,拿起薛懷仁提前蓋好大將軍印的調令,用自己近期所學的歪歪扭扭繁體字寫下幾個人名。

等到了晚上,林越虎安頓好追隨的蕭寒的一百名左翊軍軍卒,現在應該叫金吾衛軍卒了,便滿心歡喜地帶著幾名親信前往軒雅樓赴宴。

在蕭寒這位正八品錄事參軍之下,還有四名參軍。

由於冉民已經死亡,蕭寒在杖責了其他幾名軍曹之後,反而將這些依次提拔了一個等級。

連帶著林越虎,也由小軍頭提拔到胄曹參軍。

整件事情,也由集體受罰變成皆大歡喜,而唯一受傷者隻有冉民。

當蕭寒趕到皇宮東城長樂坊的軒雅樓時,李瀾、徐曉初、羅勇這幾名得到升遷的軍曹已經提前在門口等候多時。

“屬下恭迎蕭參軍!”

算上林越虎、張濤,還有李瀾這些人帶來的金吾衛小頭目,在此等候蕭寒的軍曹人數多達20多人。

這些氣息彪悍的軍人,一起齊聲行禮,頓時惹得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

但眼看這些人不好惹,便快步離去。

“都是自家兄弟,還搞這一套幹嘛,都趕緊進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是土匪進村。”

在哈哈大笑聲中,眾人魚貫進入軒雅樓包間。

“蕭參軍,在下李瀾,我身邊這幾位是徐曉初、羅勇......特向您賠罪,感謝參軍不計前嫌,還將我們的軍職再次提高,將軍之恩,如同再造!”

“我等感念參軍再造之恩!”

說著當初率先向蕭寒服軟的青年李瀾,便帶頭向蕭寒敬酒,其餘二十多人,也起身應和。

對於蕭寒的氣魄這些人很是佩服,沒有暗中打壓他們,也沒有雪藏,讓他們永無出人頭地之日。

反而不計前嫌地將他們再次提拔,這讓本就性情憨直的軍漢們心悅誠服。

蕭寒看著眾軍官端起酒杯,爽朗道:“都是軍中漢子,也都是袍澤,些許恩怨也不值得我們一直記掛。”

“所謂不打不相識,今日之後,大家都是一個槽子裏刨食吃的弟兄,那點小事就過去了。”

“諸君,飲勝!”

眾人痛快幹杯,隻是一個個坐下去的時候,忍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

有些沒控製住,嘴裏還發出嘶嘶吸氣聲音。

“怎麽,你們身體這麽弱嗎,本參軍可是隻打了你們十軍棍。”

看到蕭寒有些疑惑,林越虎趕忙開口道:“稟告大人,是李瀾參軍在得知您為兄弟們在薛將軍那裏求情,讓大家再升一級之後,又讓卑職在他們屁股上又打了三十軍棍,如今個個屁股開花!”

沒想到李瀾如此有心。

如此順服的態度,也省了自己之後敲打、堪磨的功夫,觀察一下,說不定真的可以當做心腹來用。

於是蕭寒再次舉杯,指著自己被毆打過後仍有些青紫的臉龐,豪邁大笑:“哈哈哈,好!這份心意,本參軍記下了。”

“不過你們也不吃虧,李瀾你們幾個王八蛋,那日喝完酒後,真是用力朝著老子臉上招呼。”

“要不是老子還有些功夫,媽的,怕不是被你們打死,都特麽給老子端起大碗,幹了這碗酒。”

十六歲的少年郎,在一群壯碩凶悍的軍卒麵前,不僅氣勢不落下風。

反而倒像是一隻領頭的狼王,舉手投足之間,氣勢收放自如,很是灑脫自然。

隻是這剛熱烈起來的氛圍,便被一聲陰柔尖細的聲音所破壞。

“吵什麽吵,驚擾了我家少主,你們這群糙漢十條命都不夠賠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