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誤解已深
喪彪麵部抽搐,牙關咬緊。
他輸了?
他敗得很徹底?
“不!”
就算事實擺在眼前,喪彪也不願意承認。
在整個京海,除了頭上的幾個大哥以外,喪彪還沒服過誰。
隻手遮天慣了,怎麽能夠忍受一個年輕的後輩,在自己麵前評頭論足。
“李軒,咱們走著瞧!”
喪彪最後瞪了一眼李軒,隨後便與兄弟一起翻到了隔壁陽台之上。
繼續僵持下去,他們會被凍死在窗外,此時隻能從長計議。
越過長廊,看著躺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的屍體,喪彪心酸不已。
他現在沒有能力去給兄弟們收屍,他不想暴露在李軒的槍口之下,他不想冒險。
回到28樓,看著昨夜把酒言歡留下的痕跡,想著昨日釜底抽薪,背水一戰的豪言。
喪彪罕見的後悔了。
要是再多叫些人該多好,要是沒上來該多好,至少不用損失那麽多。
手中的土炮讓自己盲目自信了。
“唉,我們走,去樓下探探虛實。”
事已發生,後悔無用。
喪彪叫上四弟,兩人拿著僅存的工具開始悄悄地返回。
到目前為止,喪彪仍然不相信李軒的鬼話。
要是劉太婆想和李軒結盟的話,根本用不到這個時候,他們之前有無數次機會。
一定是李軒的言語計謀。
“大哥,李軒那小子說的話萬一是真的怎麽辦?”
麵對四弟的突然提問,喪彪臉色一沉。“真的?”
說實話,他還沒有考慮過,如果劉太婆真要對付自己了,他應該做什麽。
摸著手裏僅剩下的兩枚硬幣,喪彪低語道,“如果是真的,就把那個太婆給崩了,讓她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喪彪眼神凶狠,鬥不過李軒,還鬥不過一個太婆?
兩人緩緩地向下,底層出奇地安靜。
到達11樓之時,並沒有看見之前站崗的小弟。
再往下走,隻見過道之上全是血跡,還有著拖拽痕跡。
分明是發生了激烈的對抗,事後有人將屍體清理掉了。
此時,詭異的氣氛彌漫在周圍。
喪彪不得不去深思李軒的話語,孤立無援,腹背受敵。
此時的李軒,也正密切地監視著喪彪的動向,他所期待的內鬥馬上就要來了。
李軒之前目睹著劉太婆命令人安裝陷阱的場麵,他知道哪裏有貓膩,但是喪彪不知道。
幽暗的通道,不斷響起的滴水聲。
周圍聽起來很靜,但實則卻很亂。
喪彪剛剛踏入10樓通道區域的拐角,一個不留神,便踩到了尖銳的物體。
喪彪猛地拽住邊上的扶手,身體緊繃到顫抖。
有東西將他的腳刺穿了,好疼,但是不能叫。
借著手機的微光查看,這過道上竟放著很多帶有生鏽釘子的木板。
釘子不長,六七公分,剛好可以穿透膠鞋鞋底,刺入皮膚。
忍著痛,喪彪將釘子拔了出來。
沒有醫療工具,他隻能簡單包紮。
任何傷口在末日來說都是致命的,得不到救治便會走向慢性死亡的道路。
“這玩意兒看來是專門給我們準備的呀,那個太婆是真想我們死。”
喪彪癱坐在隔間,四弟見狀,掏出腰間的短刀就準備去七樓與之拚命。
“大哥你在這休息,我去把那老不死的幹掉,然後把醫生叫來給你治病。”
“要去,我們一起去!”喪彪拉住兄弟,他不想再與兄弟分開行動。
現在喪彪深知自己被逼入了絕境,這樓裏已經沒有安生之處,隻能殺出一個機會。
幹掉劉太婆,取而代之。
喪彪的額頭不斷流汗,頑強撐起身體。
腳底的傷口雖小,但是格外的影響行動。
將硬幣推入槍膛,兩人相互用棍棒清理著各種陷阱,直奔七樓而去。
喪彪倒要看看,誰敢擋在槍的前麵!
很快互助會的守衛發現了喪彪兩人,他們本來想要上前直接抓人搶功,卻不料被一個槍口硬生生的抵了回來。
在他們的意識裏,喪彪已經和李軒結盟,有這樣的東西,雖然驚訝但卻不意外。
越來越多的人將喪彪圍住,但沒有一人敢上前。
他們不想死。
喪彪見到人越來越多,大叫道,“劉太婆,給老子出來!”
“你個天殺的東西,竟敢背叛老子!”
喪彪一路發瘋,靠著槍械的威懾,一路來到了互助會的門前。
互助會所在七樓,其樓應急通道大門早就被改造,整個門隻能由內而外的開,門內還有各種家居雜物在堆疊,要靠蠻力從外向內打開,幾乎不可能。
喪彪要見劉太婆,但劉太婆怎麽敢出來。
劉太婆得知喪彪手持土槍殺上門後,便一直躲在最安全的房間內。
外麵的消息全由手下匯報。
“這小逼家夥在外麵嚷嚷什麽,不要以為和李軒勾結了,搞到一把槍就了不起了?”
“快去把弓箭拿來,給那鬼兒子來一箭,送他去見閻王。”
此時的喪彪還不知道,在大門之後,劉太婆已經下令要將他射殺,他還天真地想讓劉太婆出來,給他一個說法。
兩邊都持有武器,想要麵見難如登天。
曾經懷疑的種子已經徹底發芽,矛盾與誤會,已經成為了意識裏的現實。
冰冷的弓箭抬起,銳利的箭頭已經瞄準。
劉太婆一聲令下,一枝暗箭,穿過門縫穿過窗戶,穿過大門,直奔喪彪而去。
流光掠過,弓箭已至。
喪彪隻感覺有什麽東西,‘咻’的一下就飛過來了。
速度太快,腿腳受傷,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
“媽的是李軒給的弓箭!老不死的家夥!”
喪彪自覺躲不過,準備閉眼等死,可突然就間,一個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
箭直直地穿過胸膛,四弟替喪彪擋了這一箭。
四弟口吐鮮血,他想要說些什麽,但每稍微動一下,更多的血從口中湧出。
“大哥,我……”
話未說完,四弟便直直倒地,喪失生機。
喪彪親眼看著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麵前,而他的胸口上插著一隻複合弓的箭。
“不!”
這一幕讓喪彪發狂,他猛地抬手,朝著門縫扣下扳機。
他不知道劉太婆他們在哪兒,隻知道箭是從縫裏麵射出來的。
硬幣呼嘯而出,穿越縫隙,擊穿玻璃砸在牆壁。
強大的撞擊聲,讓門內的劉太婆幾人膽寒,若是打在身上不死也是重傷。
圍住喪彪的人,也嚇的連連後退。
但很快有人就瞅見了喪彪換彈的動作,大吼一聲,“他在換子彈,衝拿下他。”
“衝,殺了喪彪,為民除害。”
互助會這邊有人數優勢。
就在喪彪掏出硬幣,往槍管裏塞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撲了過來,他們手持小刀,眼神凶狠。
幾人朝著喪彪的背捅了幾刀,又有幾人從正麵刺了幾下。
一時間,喪彪被圍攻,傷勢越來越重。
可那一刻喪彪,仿佛忘卻了疼痛,他滿口是血,眼布血絲,手裏的動作沒有受到影響。
他隻是想殺人,他要為兄弟報仇!
“李軒,劉太婆,你們不得好死!”
填裝好第2發彈藥,喪彪提手一揮,直接朝著最近之人開槍,硬幣飛射而出,直中眉心嵌入大腦。
腦子被崩開,腦漿與血混流一地。
這場麵有足夠的威懾力,所有人都被嚇得連連後退,不敢再靠近。
喪彪癲狂邪笑,看著周圍人怕他的模樣,很得意。
他才是大哥,所有人就應該怕他。
但喪彪的身體已經如同一塊染血的破布,搖搖晃晃,隨時就會倒下。他揮舞著手中的土炮,逞著最後的威風,腰間已經沒有了彈藥。
“劉太婆……老子雖然看不起你,但卻從沒想過要殺你,你竟敢和李軒勾結……”
喪彪持槍對著互助會大門,因為傷得太重,一口濃血噴出,
也就在這時,縫隙裏的第二隻箭飛來,不偏不倚地射中了他的咽喉!
喪彪雙目瞪圓,直直倒下,他到死都沒有看到劉太婆,也沒有質問到對方。
房內的劉太婆聽聞喪彪徹底倒在血泊當中,憤怒變為了興奮,同時還有一絲自傲。
“就這?與李軒勾結就這?”
“你們搞把土槍又能怎樣,想娶老婆子的命,還差得遠呢。”
“喪彪啊,你終究是個混混,不入流的家夥,本來還想留你一段時間,沒想到你自己作死得很積極!”
劉太婆如釋重負,她長呼一口氣,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下了。
現在整棟樓內,能夠威脅到她的就隻有李軒。
“李軒,李軒,你終究一個人而已,能翻起多大的風浪?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