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利息一成
劉邦難以置信,七八個人的工作量,秦羽居然不到半天就能算完,實在是天方夜譚。
尷尬地咳嗽一聲,察覺到即將大禍臨頭,劉邦趕忙拍須遛馬,“主公英明神武,真是各方麵的全才。”
秦羽的臉色沒有絲毫的好轉,劉邦的心情愈發忐忑。
劉邦一直自問擅於揣摩人心,可是在秦羽麵前,他竟然毫無用武之地。
見秦羽那麽認真,劉邦如芒在背,隻能舔著臉道:
“殿下,需不需要在找人合計一下,畢竟涉及的金額不小。”
秦羽搖頭,自信**胸間,“不必,本王相信自己的計算能力,結果必然是大差不差。”
劉邦倒吸一口涼氣,官大一級壓死人,他縱然有再多的不滿,卻也隻能將這份不滿壓在心裏。
“賬麵上的支出一共是七千四百五十三枚銅錢,每一筆的去向都記載的十分明確。”
劉邦的心提到嗓子裏,他承認自己調動了這筆款項,卻沒有用這筆款項做一些旁的事。
基本上都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見劉邦不說話,秦羽乘勝追擊。·
“劉兄應該有所不知,這兩萬枚銅錢裏有一半是你嶽父呂公的。”
“咱們這也算是借的,日後要還,還要算利息。”
劉邦尷尬地笑笑,剛想拿出一家人的論調,卻又被秦羽堵住。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縱然是一家人,也得明算賬,呂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秦羽轉而看向呂雉,“對吧,劉夫人?”
呂雉臉上的笑意僵住了,卻也隻能附和地點頭。
對啊爹爹和兄長掙錢都是很不容易的,作為晚輩我們應該體恤一下父親,夫君這筆錢該還還是要還的。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能遇到像劉夫人這樣體恤父母的,也是呂公的福氣。”
呂雉嘴角的笑容再次僵住,這話怎麽聽都有些刺耳。
秦羽又何嚐不明白,如果呂雉想要阻止,早就會讓呂文出山,而不是一直放任劉邦胡來,她這麽做無非是為了鞏固自家的利益。
劉邦微微蹙眉,能夠在千人當中獲得呂文的賞識,他決然不是一個草包。
將近期發生的事情聯想在一起,再配合妻子的舉動,劉邦很難不懷疑是呂家的人在搞自己。
呂雉發現矛頭都指向了自己,尤其是看到了劉邦不信任的眼神。
“夫君的事我跟父親也說了很多遍,但是我家中有兩個哥哥,總歸沒什麽話語權。”
這番話一出劉邦顯然是不幸的,呂家有多麽寵這個女兒,劉邦是親眼見識過的,說呂文不幫自己的女兒,全然沒有這個道理。
眼界越描越黑,呂雉果斷選擇閉嘴,掩麵哭泣。
“終歸是我沒有做好,夫君若想怪罪,那便怪罪吧。”
這番話倒是弄得劉邦裏外不是人,明明他才是被呂家玩弄的一方,可如今卻成了懷疑自家人的元凶。
至於秦羽坐觀虎鬥,呂雉和劉邦都不是省油的燈,但他二人如今尚有利用的價值。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沒有那麽容易了事,至於他們內部如何扯皮,秦羽倒是沒有了解的興趣。
“二位的家事待會再處理,本王先把這邊的公式解決了。”
秦羽一句話就讓兩人瞬間閉嘴,但是在接下來的站位中,劉邦卻本能地和呂雉拉開了距離,看得出來他們彼此不服。
呂雉心裏恨的牙癢癢,麵子上卻不能有絲毫的表露。
“錢,咱們是肯定要還給呂公的,至於利息就按照議程計算,一萬枚銅錢的一成是一千,因此加上本金,我們到時一共要還呂公一萬一千枚銅錢。”
驚訝於秦羽的心算能力,劉邦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回絕的理由。
“這樣吧,咱們就按照一半一半算,你出五千五,我也出五千五。至於曹桂東那一部分,大不了往地下燒個紙錢,也算是聊表心意。”
這番話已經不能用歹毒來形容,本以為秦羽是個清貴人士,不喜歡沾上金錢的銅臭味,卻沒想到這人算起賬來比誰都認真,甚至還要給死去的曹桂東燒錢,未免有些太過“仁義。”
這叫什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劉邦這次真的是栽了。
“主公,若是旁的,你怪我也就罷了,但我這些錢真的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全部都花在了百姓身上,我一文錢都沒有貪。”
劉邦心裏也是委屈的,他想幹出一番政績,想讓那些不服他的人服他,這何錯之有?
“正是因為你一文錢都沒貪,今天這件事才能就此作罷。”
秦羽睨了劉邦一眼道,“不然你以為本王會輕易的放過你?”
“一縣之主並不好當,底下的人不服氣,你就算再開倉賑糧也沒用,有些人是養不熟的。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還無法達到理想中的效果。”
情欲慢慢的吐出六個字,大大的震驚了劉邦。
“勞民,傷財,無用。”
接著秦羽又舉了一個淺顯易懂的例子,“這就好比一個人爬山,放著已經修好的官道不走,偏偏要走懸崖峭壁,最後山也沒爬上去,人還摔個半死,不知道圖啥?”
“沛縣公是個聰明人,剩下的話本王也就不說了,你自行體會,什麽是重要的,什麽是該抓的?”
今天秦羽算是給劉邦上了一課,至於他能領悟多少,就看個人的造化了。
“鐵山,培才,去清點剩下的銅錢,全部裝車帶回宛縣。”
“是。”馬培才高興地合不攏嘴,之前他就聽鄒族長說縣衙裏沒有多少錢了。
掂著沉甸甸的箱子,馬培才的臉上掛著不值錢的笑。
聽說,秦羽離開後,劉邦不信服,專門找人核對秦羽算的賬目,發現分文不差。
經此一舉,沛縣的人再也不敢小瞧秦羽。
天父之子的傳說也是越演越烈,幾乎傳遍了整個沛縣。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眾人走後,張良一個人待在縣衙的大廳,仔細觀察地麵上奇怪的文字。
這些符號他從來沒有見過,可是據他所知,秦羽是土生土長的宛縣人。
越是走近這個人,張良愈發覺得此人不可思議,他的身上有太多太多前所未聞的事情。
為了解開心中的迷惑,張良再一次找到秦羽。
“殿下,請留步,老夫有一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