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秦羽的考驗
沛縣的城牆上，站著一排黑壓壓的人，從遠處望去，就像是無數小黑點聚在了一起，連點成線，宛如一座座層巒疊嶂的小山峰。
山是無情人有情，城牆上傳來令人心碎的哭聲。
城外那片的廣衰土地上，一片靜謐。有無數士兵站了出去，目光定定的看向了城牆。
“嗚嗚——爹爹救我。”
城牆上傳來稚嫩孩童的哭聲，聲音極具穿透力。
“啊——我的虎子啊！”
孩子的爹爹急得不知所措，隻能看向他們這五百人的營長。
營長姓江名調，看向城牆的目光也是積攢了淚水。
他的高堂，妻子還有剛剛過了十歲的女兒都在城牆上，刀劍架在他們的脖子上，可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卻什麽都做不了。
“營長，求您想想辦法。”
士兵們臉上流露出各種申請，或絕望，或痛苦，又或是對戰爭的麻木。
陽光灑在綠茵茵的草地上，微風吹拂著樹葉，發出輕柔的沙沙聲。
明明一切是那麽靜謐祥和，但是每個人的神經卻崩到了極點。
“營長，想想辦法啊！我家七代單傳！”
撲通一下，士兵們給營長跪下。
“誰都別攔老子，老子要回家！”
有很多人放下武器，準備向沛縣的方向走去。
曹風站在城牆上目睹了這一幕，他覺得十分滿意。
沒有了沛縣的守城兵，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對待劉邦的那些烏合之眾。
“主公，英明。”
轉眼的功夫，曹風就成了沛縣新的主人。
雖然仍有很多瞧不起他身份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敢明著說，隻能在背後小聲地議論。
“各位將士是要歸家嗎？”
劉邦聽到消息後快步走來，他身上穿的還是那套破舊的衣服。
剛到營帳外，就看到麵前的這群士兵站成一排，默契地走向沛縣。
得知劉邦來了，眾人立刻互相推了一把。擦幹眼淚，可是大家拿著武器的手仍然在顫抖。
“今天誰也攔不住我們。”
將士們意誌堅定，曹風下了一步好棋。
不遠處，秦羽正觀察事情的進展。
“呂公請來了嗎？”
黃飛看來一眼外麵的天色，他們一個時辰派人出去的，現在也該回來了。
“想來正在路上。”
秦羽點頭，招呼了黃飛一聲。
黃飛認真聽完秦羽說的每一個字，“屬下這就去半。”
酉時日落，天空仍然沒有放晴的打算，不過率先開口的還是曹風。
“底下的人聽著，今天就給你們一次機會。放下武器，繳械投降，我曹風保你們家人沒事。”
曹風話音剛落，身後的士兵就將鞭子摔在了城牆上那些老弱婦孺的身上。
“啊——爹爹救我啊！”
拳頭硬了，士兵們親眼目睹這一幕，卻無能為力。
可接著城牆上傳來的痛苦呼叫聲，這聲音猶如沾了辣椒水的鞭子，仿佛是打在了士兵自己的身上，讓腦海中那個投降的想法更加強烈。
“將軍，我不能為了自己活著就不要我的家人。”
“我也是，我寧願今天被打得是自己，也不想妻兒受到任何的傷害。”
……
此時，劉邦就站在眾人的麵前。
“我能理解大家的想法，但是大家肯定你們投降了，就能救回家人嗎？”
“曹風陰險狡詐，尚能背主，於你們更是毫無信用。”
“就算投降了，等待你們的，可能依然隻有一死。”
劉邦的話也說到了無數人的心坎裏，聰明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陰謀。
他們是叛軍，從選擇背叛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注定一死。
“眾將士！”
劉邦走到士兵們的麵前，抬起頭，看向他們。
士兵們的目光中透露出驚訝和疑惑，他們不知道劉邦要做什麽。
劉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的聲音帶著悲痛。
“我能理解各位的心情，因為不久之前，我也真實的感受過一家老小被人擒拿，受製於人的無奈。”
中陽巷的事情並不是秘密，尤其是曹貴東當初大張旗鼓的抓人。
“既是如此，大人就更不應該攔我們。”
有人高呼道：“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棄自己的家庭於不顧。”
“對啊，你都為了自己的家人選擇回來，又為何要攔著我們回家？”
人群中出現辯駁的聲音，劉邦發現這一屆的士兵很難帶，又本能地看向了秦羽所在的方向。
恰巧，四目相對，原來秦羽一直在看他。
秦羽的眼神讓劉邦陡然升起一抹敬畏的心，這在他過去四十多年的生命裏是從未出現過的。
秦羽就那麽站在那裏，一句話不說，卻仍是胸有成竹。
劉邦也不是傻子，他明白了這是一場考驗，隻要他能通過這場考驗，日後就有用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深呼吸一口氣，劉邦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醞釀了一波情緒，劉邦的眼神開始變得複雜起來，他對這眾士兵道：
“沒錯，我是回來了，可是你們知道嗎？我是被曹貴東請回來的。”
士兵們非常詫異，畢竟劉邦和他的弟兄們一點都不像是被請回來的。
得知劉邦兵臨城下後，他們接到上級長官的命令就是斬殺劉邦。
接著，眾將士聽著劉邦繼續道：
“如今，我不僅自己回來了，還幫他招攬了三千兵馬。
劉邦亮出三根手指，“三千人馬啊，想當初陳勝王起義的時候，也不過千人。”
“可他不僅將我們拒之門外，更要置我們於死地。”
明眼人都看出這是一個計策，想把劉邦誆騙進來再殺。
換位思考，如果他們是劉邦，也會被逼得造反。
若是他們也選擇放下武器投降，那會不會被誆進城再殺。
士兵們猶豫不決，可又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家人受苦。
“將士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進去，比他們交出人質。”
劉邦繼續遊說眾人，可是秦羽聽了直搖頭。
“主公，你脖子怎麽了？”
黃飛以為秦羽不舒服，關切地問道。
“罵兩句曹風。”秦羽沒由來地丟出一句，弄得黃飛一臉蒙圈，
“什麽東西？”黃飛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不過有一點，罵人這種毫無技術難度的要求，撞到了黃飛的槍口上，這正是他最擅長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