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求人
孔鮒已經想象到秦羽拒絕自己的場景，問出這句話，也隻是想讓自己徹底死心。
“自然要辦，鄒長老，煩請您派人統計宛縣十六歲以下的孩子，男孩女孩都要計算在內。”
鄒元歎息一聲，卻也隻能照辦。
至於教經商的老師，秦羽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簡單地交代了其他的事項，鄒元和陳忠又陷入了矛盾中。
“夫子。”
孔鮒正準備退下時，聽到秦羽叫住了大家。
“學問不止是在學堂裏冥思苦想，與自然的碰撞會激發更多的靈感。”
“文學，史學課就有勞夫子，至於數學課，本王會親自教導那些孩子。”
孔鮒詫異，沒想到秦羽還要親自教孩子們學習。
“兒童代表了一個國家的未來，少年強則國強，宛軍能走多遠，還是取決於這些年幼的孩子。”
文化需要傳承，孔鮒深深地對著秦羽鞠了一躬，“宛軍能有主公，是宛軍的幸運，天下若有了主公，那則是天下萬民的幸運。”
秦羽笑著搖頭，他其實還有很多構想，但是拘於曆史的局限性，他能展開的很少。
孔鮒離開後，秦羽故意讓石頭放出消息。
麵攤旁，張良的親信正在打探消息。
“真的假的，主公真要辦學校，還要服務於士農工商？”
石頭吃了一大口麵條，道：“當然是真的，主公已經讓人去找天下最擅長務農的，還要安排十六歲以下的孩子進入學堂。”
“僅限於男孩子嗎？”煮麵的老伯問道。
“男孩女孩都可以。”石頭答。
“那要交錢吧……”老伯接著問。
“這個主公還沒說，應該先把老師落實了，再去招生。”
……
親信記下了他們的交談的內容，很快回到了張良的住所，“主子，打探清楚了。”
每逢陰雨季節，張良就忍不住咳嗽，這些年他遍訪名醫，卻一無所獲。
拖著殘缺的病體，他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說什麽了？”張良問。
親信將自己在麵攤旁聽到的內容全部轉述，張良再一次陷入沉默。
“好一個少年強則國強。”
張良咳嗽了兩聲，胸腔的震動遠遠不能代表他內心的震驚。
“讀書明理，知識展望，普通人才能跨越階層。”
“嗬嗬，他這人真是一點都不看重階級啊！”
張良欣賞秦羽不假，但是在當下，秦羽構想很難實現。
諸侯爭霸，各地起義，這是亂世，動**難安。
“主公，我覺得這個不可能啊！咱們要不還是離開吧，去找一些腳踏實地的明主。”
張良搖頭，“不，就他了。雖然難，但不是一點可能性都沒。”
親信詫異，“您這就答應了？”
張良隻是道：“你去給羽王傳個消息，名士的訓練沒人比我張子房更擅長。”
收到張良傳來的消息已經是傍晚，秦羽提出探望，卻被親信拒絕。
“老爺身子骨不好，每天都要早睡。”
秦羽了解，道：“那本王明日再去拜訪。”
帶著一肚子的不滿，親信離開了。
明明陳勝吳廣是最好的選擇，老爺卻非要選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秦羽。
噔噔——外麵傳來馬蹄聲。
“主公，新消息。”
秦羽接過馬培才傳來的消息，得知蕭何已經回到沛縣了，至於劉邦，正在行進的路上。
按照曆史，劉邦並不會順利進入沛縣，如果沒有蕭何的臨陣倒戈，很難會有日後的漢高祖。
可是因為他的出現，時間的發展有了偏移，劉邦能否入主沛縣，儼然成了一個未知數。
望著遠處的群山，微風輕拂著臉頰，劉邦也帶著浩浩****的隊伍回到了沛縣。
由於在外麵漂泊了太久，他們一個二個蓬頭垢麵，說是三千多流浪的乞丐都有人信。
隊伍浩浩****地行駛在山林之間，他們沒有走大路，還是想避開秦軍。
行進的路上，他們看到不少往南邊逃難的人。
“老伯，你們這是要去哪？”
秦軍和陳縣交戰三次，倒黴的是周邊的城池。
戰爭之下，農民沒法耕種，還隨時會有性命之憂，他們不得不放棄原有的家園，選擇背井離鄉。
“往南邊去，走到哪算哪吧！”
到哪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是難民，如今到處糧食緊張，想整出來糧食並不重要。
看著一個兩個大包小行的人，不少人直接淚目。
多少年之前，他們也是背井離鄉。
“各位父老鄉親，你們可願加入我劉邦，從此生死與共。”
正在逃難的人群呆住，可是轉而看到穿著同樣破爛的劉邦，剛剛的喜悅**然無存。
跟著他們又能怎樣，還不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這麽一想，逃難的人繼續逃難了。
“哼，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活該餓著。”牛老二不滿地說道。
“咳咳——”劉邦輕咳兩聲，小聲對著牛老二說道，“咱們吃得也不是很飽。”
牛老二：“……”
這個話題沒法談了，牛老二隻能繼續道：“主公，曹貴東那個狗東西真的會接受弟兄們。”
對此，劉邦還是很自信的。
“咱們人數眾多，隻有別人求我們的份，咱們可不需要上趕著求他們。”
人數就是劉邦最大的底氣，他帶著3000多個弟兄，到哪裏都是香餑餑。
“大哥說的對，咱們不求人。”
越是離沛縣越近，大家行進的速度就越來越慢。
“我都好多年沒回過這裏了，也不知道家中的老翁如何。”
“你家還有老翁，我家就剩自己一個人了。”
越是到了家門口，思想的情緒就越重。
“大人，您想家裏人嗎？”
這些日子劉老二和劉邦走的最近，仔細算的話，他們似乎還有五服之內的親戚。
這個問題倒是難倒了劉邦，他想不想家裏人，答案是一定的。
他晚年才收獲了樂兒和盈兒，膝下就這一雙兒女，讓他割舍，還真有些舍不得。
“想啊，希望他們平安無事吧！”劉邦繼續在前麵走路，兩個大拇指露在外麵，腳上的一雙布鞋已經不忍直視了。
這雙鞋還是臨行前，呂雉幫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