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不識字

黃秀從腰間抽出一個馬鞭,鞭子纏繞在長刀上,兩人死死地較勁。

周狂的力氣不小,畢竟他以前是幹力氣活的,徒手拎起五十公斤的東西不在話下。

與之相比,黃秀更多的是占據了一個巧勁。

“就這……秦羽的眼光也不咋地嘛!”

“那麽粗魯的女人,誰會看得上你。”

周狂企圖激怒黃秀,事實如他所願。

“嘴巴裏噴糞的狗男人,去死吧!”

情急之下,黃秀的進攻出現漏洞,身後出現了防守盲區。

發現黃秀防守空當,王轟從地上抄起一根長棍砸向了黃秀。

後者傳來一陣劇痛,黃秀的腦袋懵懵的,前方握著馬鞭的手也失了力氣。

她直直地倒了下去,耳畔嗡嗡作響。

“J貨!”周狂狼狽地起身,狠狠地對著黃秀的小腹踹了一腳。

“他們就在前麵的巷子裏,走,去幹他們。”

隱隱約約聽到了女孩子們的叫聲。

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閆玲兒。

“大哥,好像是娘子軍。”

王轟慌了,聽腳步聲應該來了不少人。

周狂的胳膊還隱隱作痛,他捂著胸口,嘴裏喘著粗氣。

這一波剛打完,還要繼續。

遐思之間,一群姑娘堵在了胡同口,怒目凝視著他們。

這些姑娘看起來身形單薄,但是手上要麽拿著拳頭大的石頭,要不提著一根胳膊粗的木棒。

“不是吧,大哥,他們來真的。”

王轟腿軟了,他第一次感受到娘子軍的氣勢,本能地往周狂身邊靠。

兩個大男人緊緊地貼在一起,畫麵異常的詭異。

“教頭呢?”

眼尖的人,發現暈倒在地的黃秀,胸膛裏的怒火熊熊燃燒。

她們聽說黃秀今晚獨自行動,心中擔心,便帶著姐妹們趕了過來。

“你們竟然敢打教頭,姐妹們,走,上去幹他們!”

娘子軍早就受不了周狂等人,平日她們訓練的時候冷言冷語就算了,還總是盯著她們的胸部看。

兩個姐妹去看望黃秀,其他人帶著滿腔的怒火準備衝向男人。

她們將黃秀先拉了出來,閆玲兒對著身後拿石頭的姐妹道:

“石頭兵準備!”

第一次聽到那麽奇怪的兵種,周狂和王轟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第一排站著拿石頭的姑娘,隻聽閆玲兒三秒倒數。

“三,二,一……”

無數石頭飛出,堪比一場低空流星雨。

周狂和王轟來不及躲閃,最後隻能抱著胳膊。可憐的周狂還抬不起胳膊,嘴裏隻能發出哎呦哎喲的呼聲。

石頭兵進攻完畢,現在輪到拿棒子的。

閆玲兒站在第一個,這一次不需要發號施令,姑娘們已經如閃電般飛出。

剛剛周狂等人是占據了人數上的優勢,但現在眼前站著三四十個姑娘,每個姑娘手上都拿著長棒。

可若是真地打起來,哪有那麽多的招數。

棒子在空中胡亂地飛舞,俗話說的好亂拳打死老師傅,總有一棍能打到。

宛縣的胡同裏亂成一鍋粥,遠在沛縣的秦羽命令馬培才前往東麵的破廟。

“記住了嗎?”

破廟門外一定有盯梢的人,所以馬培才必須表現得十分誠懇。

“主公放心,我記憶力一向很好的。”

馬培才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會讓秦羽失望。

趁著夜深人靜,他鬼鬼祟祟地去了城外的破廟,身後還背著一個大包裹。

“嘿,那邊好像有人。”

盯著樊噲的人發現了馬培才,他賊眉鼠眼的樣子非常引人注目。

兩道目光齊刷刷地落在馬培才的身上,警覺地馬培才也感知到了,但是他卻佯裝不知。

“大師,您在裏麵嗎?”馬培才聲音不大,在寂靜的黑夜中愈發顯得詭異。

樊噲剛想回答一個字,可因為端坐的太久,他的雙腿已經站不起來了。

裏麵沒有人回應,馬培才心中疑惑,還是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大師!”

馬培才一個滑跪,樊噲震驚地瞪大眼睛,可因為腿部太麻,他竟然一動不動。

門外兩個盯梢的也靠近破廟,找了一處視線不錯的位置,繼續盯著。

“大師,求求您救救我。”

馬培才露出自己的一隻胳膊,發現上麵有很多的紅痕。

“媽呀,縣裏該不會有瘟疫了吧!”

樊噲還沒說話,外麵的人已經沸騰了。

瘟疫可不是鬧著玩的,嚴重的話整個沛縣都要被封,他們得抓緊時間逃命。

樊噲終於緩過勁來,發現馬培才露出的胸口寫著:

熱水煮沸。

“你這病得了多久?”樊噲清清嗓子,出聲問道。

“七天左右,突然起地,都說沛縣來了一位得道高僧,請高僧救我啊!”

馬培才沒說一個字就抽抽,仿佛離死不遠了。

“你最近可沾染什麽東西?”

樊噲有樣那樣,倒是真像一個懸壺濟世的高僧。

“不記得了,求高僧救我啊!”

馬培才手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樊噲搖了搖頭,走到神像的後麵,從裏麵拿出一個燒水壺。

轉身走到外麵去打水,恰巧看到兩個盯梢的人。

“你們在幹什麽?”

屋裏的馬培才一動不動,盯梢的人徹底怕了,幾乎是連滾帶爬離開破廟的。

樊噲撓頭,這兩人為何那麽地奇怪?

等他回去的時候,便看到馬培才已經坐好。

“哪兩個人離開了?”

門口隻有兩個盯梢的人,他們一聽裏麵可能有瘟疫,立刻跑了,果然一切都在羽王殿下的算計之中。

“離開了,秦羽賢弟有何吩咐嗎?”

樊噲心中惴惴不安,明天曹貴東就給他送錢來了,他還不知道如何應對。

想去找秦羽,卻又不敢,因為秦羽交代過他不可離開破廟。

就這樣在破廟裏端坐了一天,維持了所謂高僧的風範。

明明是坐著,他卻覺得比剁了一天肉還累。

“這是殿下讓我交給你的,看完之後直接放進熱水裏。”

水壺下麵的火燒得很旺,趁著水半燒開的時候,馬培才將身上的紅痕清理幹淨。

“到時你就念阿彌陀佛……把這四個字來回念,變換順序念就行。至於明天,你就按著羽哥寫的東西說。”

樊噲看了一會,最終不好意思地抬頭:“可是我不認識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