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蕭何拜師(下)

“招攬劉季,他是朝廷通緝的罪犯。隻要招攬劉季,便可彰顯大人起義的決心。”

曹貴東覺得蕭何在套路他,可是對方說得明明又很在理。

“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劉季在哪裏?”曹貴東不悅道。

蕭何拱手,道:“卑職認為,大人可以先放出消息,招攬天下反秦誌士。”

“劉季那邊呢?”曹貴東問。

“我去請他回來。”蕭何道。

有了蕭何的保證,曹貴東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另一邊,呂公也送來了一萬銅錢。

呂家浩浩****,整個沛縣都知道了。

“主公,這麽多的錢,樊噲也扛不走啊?”

馬培才不解,這不明擺著是給他人做嫁衣。

“沒打算拿走。”秦羽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

馬培才小小的眼睛裏裝滿了大大的疑惑。

“聽說今日清晨,蕭子產出城了。”

“出城了?”秦羽隱約猜到蕭何的去處,卻也知道劉邦不願屈居人下。

就算他願意,他的妻子,嶽丈都不願意。

作為秦末最聰明的投機者,呂文必定會推著劉邦向前走。

“走,咱們去呂府。”

拿下沛縣的核心不在劉邦,而是在呂文。

呂府,呂文帶著他的兩個兒子正在大廳商議大事。、

“父親,我不懂,咱們為何要傾盡家財去幫一個外人。”

這裏沒有外人,呂澤直抒胸臆。

呂文輕捋自己的胡子,看向了二兒子,呂釋之。

“釋兒,你怎麽看?”

呂釋之想了想道:“縣令不過是一個靶子,真正的權力掌握在我們手中。”

呂澤疑惑,“二弟,為何這麽說?”

“曹貴東雖然在沛縣耕耘多年,但是他的手上沒有可以征戰沙場的將領。而且他為人自視清高,不喜結交三教九流之輩,帳種謀士也是屈指可數。”

“這樣的人,走不長遠,最後還得仰仗我們呂家。”

呂澤聽明白了,可是仍然心有不甘,“一萬銅錢,爹爹說扔就扔,未免太過大方。”

呂釋之點頭,這一點,他和大哥意相同。

“你們近日可聽到什麽風聲?”

舀了三碗米湯,呂文看向自己的兩個兒子,隻見他們兄弟兩個對視一眼。

“今日,城中傳言,我們呂家斥巨資贖人,錢都已經送到縣衙了。”

呂釋之點頭,他和呂澤聽說的差不多。

“還有其他的消息嗎?”呂文繼續問道。

兄弟倆默契地搖頭,他們沒有再聽到其他的風聲。

“你二人平日裏又和什麽人來往呢?”

目光落在呂釋之的身上,後者察覺到一股壓迫感。

“自是讀書人。”呂釋之道。

“習武之人更多一些。”呂澤道。

呂家兄弟是截然不同的個性,落在呂文的眼中,恰巧也是互補。

“清晨,一個自稱東土大秦的和尚去找了曹貴東。”

呂文手中早已拿到第一手資料,他胸有成竹地凝視兩個孩子,顯然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東土大秦,那是什麽地方?”呂澤覺得自己見識少了。

呂文搖頭,他也不知。

大致說了清晨的事情,呂澤和呂釋之呆若木雞。

“世間當真有如此奇人?爹爹可曾見過他?”

呂澤激動,若是能尋到這等奇人相助,他們呂家肯定會再上一個階梯。

“不曾見過。”呂文派人去尋了,一無所獲。

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老爺,門外有兩個奇怪的青年。”

呂文抬眸,道:“何許人也?”

“沒說,隻說是來收租的。”

管家看那兩人氣宇不凡,不敢貿然地將人趕走。

隻是收租兩個字當真是怪怪的,呂家在沛縣當地稱得上是望族,隻有他們租借土地,哪有租借別人土地的道理。

“胡說八道!”呂澤怒斥道。

“兄長莫要激動,此收租不是彼收租。”

若是一般的討債者,不至於讓管家親自來跑一趟。

呂文點頭,他和二兒子想到了一塊去。

“走,出去看看。”

呂文心知管家跟了他很多年,他既然前來稟告,想來外麵的那兩人很不一般。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你二人多多留意縣令府邸。”

呂文叮囑了一番,便向外走去。

秦羽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見到了呂文。

“晚輩見過呂公。”秦羽拱手行禮,麵容真摯。

對於有禮貌的晚輩,呂文還是很友好的。

“小友從何處來?”

秦羽道:“宛縣。”

呂文點點頭,“是個鍾靈毓秀的好地方。”

客套的場麵話,秦羽並不沒有當真。

“小友為何說是收租?不知我呂家租了您哪塊商鋪?”呂文問。

秦羽搖頭,賣起了關子:“並非商鋪。”

呂文陷入沉思,他身後的老管家忍不住了。

“公子,你有話就直說,故弄玄虛算什麽?”

秦羽輕笑道:“可惜,有些話無法明說。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呂文剛開始聽得雲裏霧裏,這人出現的奇怪,說話也奇怪。可若是將他和最近的種種怪事聯係在一起,似乎又沒有那麽奇怪了。

“小友有話不妨直說,這般高深倒是讓人猜不透,反而沒了交談的興趣。”呂文的耐心漸漸告空。

秦羽並未因呂文的話改變主意,他仍舊揣著關子,道:

“有些話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說的多了是要掉腦袋的。”

“君子百死卻得死有其所,如今大事未成,在下不敢輕易赴死。”

跟掉腦袋掛鉤的事情很多,但是眼下呂文隻想到一件。

“令尊可好?”

沒頭沒尾的一句,管家都跟著側目了。

但是秦羽卻洞悉了他的意思,“多謝伯父掛念,可家父的身子骨不大硬朗,可能熬不過今年秋天了。”

“屋裏細說,我與令尊也是多年未見。”

呂文主動拉起秦羽的衣袖,將他的帶到了屋裏。

這番話若是被外人聽了去,大概隻會認為秦羽與呂文是同鄉,前來投靠他。

可若是有心人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呂文步履匆匆,明顯是緊張著急。

相較而言,秦羽步履從容,並未受到他的影響。

“年輕人,你是真不怕掉腦袋。”

一進門,呂文就看到了自家的兩個兒子,並不停地給他們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