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何人在外麵?

樊噲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跪在秦羽的麵前。

突然地靠近,秦羽心跳加速。

“隻要能夠救出家人,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樊噲眼中閃過一道亮光,盡管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樊噲知道秦羽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那明天你按照我說得去做。”

樊噲大致聽明白了,覺得秦羽的這個方法可行。

清晨,天蒙蒙亮。

樊噲就出現在曹府的門口。

“何人在外麵?”

曹府的家丁發現門口站著一個奇怪的人,便上前驅趕。

秦朝末年,佛教還沒有傳入中國,這些人隻覺得樊噲奇怪,畢竟那個時代沒有不束發的人。

“阿彌陀佛。”

光是這四個字,昨天樊噲念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把這四個字背熟。

在樊噲一遍又一遍的阿彌陀佛中,秦羽仿佛看到了釋迦牟尼。

“什麽玩意?”

這些人沒見過和尚,隻當樊噲有病。

“這人該不會得了失心瘋吧!”

“我覺得也是,看上去腦子就不太好。”

樊噲差點暴怒,若是換作以前,誰敢說他腦子不好,他定讓對方好看。

“快走,信不信我們揍你。”

“阿彌陀佛,施主,您今日有血光之災。”

被推搡的同時,樊噲淡淡地說道。

“放屁,老子命好得很。”

家丁話音剛落,天上突然落下石頭,正好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血流橫飛,腦袋更是暈暈的。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是不會誆騙施主的。”

家丁說不出話,幸好身邊的同伴立刻去叫人,傷口才得到簡單的包紮。

“大人,門口來了一個奇怪的人。”

空中飄著尖叫,曹府的門口的人都退下了,隻剩下樊噲獨自坐在門口的台階上。

“鐵山不錯,手法越來越準了。”

秦羽藏不住嘴角的笑容,拍拍李鐵山的肩膀,以示鼓勵。

曹府內,亂作一團。

“當真?真有如此其人?”

曹貴東昨夜沒有休息好,眼睛下麵還掛著青黑。

“正是,此人一看就不尋常。”另一家丁說道。

“走,出去看看。”

曹貴東領著眾人出去,果然看到坐在石階上的樊噲。

沒頭發,穿草鞋,嘴角上麵還有一顆痣。

此人一看就麵相不凡。

隻可惜,他沒有呂公的本事。

倘若沒有發生劉季的事情,他倒是真想讓人去請呂公。

“閣下是?”曹貴東問。

“貧僧乃是從東土大秦而來,前往此地傳經授佛。”

樊噲單手置於麵前,行了一個僧禮。

“傳經授佛?”曹貴東默念了一遍,隻覺得高深莫測。

“不知道閣下有何指教?”曹貴東追問道。

“貧僧循著血光而來,此地將有大災。我佛慈悲,不忍心百姓陷入為難,特派貧僧前來救世。”

別的聽不懂,但是曹貴東聽得懂此地大災。

“閣下,恕我愚鈍,請您細細說來。”曹貴東瑟瑟發抖。

“城陷,人亡。”樊噲道。

曹貴東素來膽子小,禁不起恐嚇,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地抓住樊噲的衣擺。

此舉落在樊噲的眼中,他更是藏不住嫌棄。

狗官平日裏在沛縣作威作福,他還心眼小,膽子小,做事畏手畏腳。

這樣的人都能成為一城之主,就憑他出身好。

樊噲愈發地不服氣。

“閣下,可有破解之法,花多少錢都可以得。”

曹貴東眼睛紅紅,苦苦哀求樊噲。

樊噲亮出一根手指,道:“兩萬銅錢。”

曹貴東震驚得語無倫次,“這……這麽多錢?”

“可能少一些?”

兩萬枚銅錢,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大人與沛縣命運相關,若是少一些,倒也是可以。”

曹貴東鬆了一口氣,卻聽樊噲接著道。

“少一千文,大人斷個胳膊;少兩千文,一條胳膊一條腿,少三千文……”

別說了,曹貴東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閣下要這兩萬枚銅錢作甚?”曹貴東麵如死灰,卻也忍不住追問道。

“自然是祈求神明,金錢到,心意到,剩下的就看大人您了。”

曹貴東半天起不來身,呆若木雞地坐在台階上。

樊噲倒是起身了,“貧僧給大人一日的時間,明日清晨,我會再到府上。”

“過了這個時辰,貧僧就不能逆轉天命了。”

曹貴東抱拳,“我定當盡力而為。”

樊噲大剌剌地離去,按照秦羽事先的要求,他去了一個破廟休息。

一個時辰後,尾隨樊噲的家丁回到曹府。

“大人,那人去了破廟。”家丁欲言又止。

“繼續說。”

曹貴東還沒有緩過勁來,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真的是滅頂之災,到時候可不是錢的事情了。

家丁說不上來,隻能學習樊噲打坐的樣子。

“他的口中一直念念有詞,離得太遠,屬下聽不清楚。”

越說越玄乎,曹貴東愈發相信樊噲是個有能耐的人。

“先去清點府上賬目,將所有銅錢取出,至於剩下的,本官再另想辦法。”

送走了所有人,曹貴東頭暈目眩。

酒肆。

秦羽早就料到了曹貴東的反應。

樊噲今日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他教授的。

也是他不讓樊噲回來。

曹貴東雖然為人懦弱,卻也為官多年,生性多疑。

如若樊噲回到酒肆,他定會有所疑惑,再一打聽,此事必然露餡。

城外的山神廟雖破,卻也符合樊噲世外高人的身份。

“主公,您今天教樊噲說的是什麽啊?”

馬培才初聽那些話時宛如聽無字天書,明明是一樣的語言,可他卻一個字都聽不懂。

“高深的玄學。”

這個時期,道教,佛教都還沒有興起,人們信仰的神更多是自然的神。

秦羽裝神弄鬼尚可,可是卻掌控不了天時。

以樊噲之名,傳佛教之口,用玄學的名義,能暫時讓人信服。

馬培才聽不懂,卻也知道秦羽有自己的打算。

“那個狗官真能湊到兩萬文?”馬培才覺得姓曹的沒這個本事。

“他不能,但是有人能。”

秦羽從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曹貴東,就算這個狗官再能貪,也不可能輕輕鬆鬆地拿出兩萬文。

沛縣縱然有願意幫他的商賈,可若是想一下子拿出那麽多的錢,曹貴東必須去找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