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非是天堂
無盡黑暗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嗯，又下來的一個。”
此時沒有一絲光亮，身處絕對得黑暗之中，龍宇不敢睜眼，隻感到自己仿若墜下了懸崖。
可下墜不到一息，龍宇就感到什麽東西吸附在了自己身上，使自己下落似乎沒有阻力一般，速度也未受絲毫影響。
下落速度逐漸加快，宛若天際流星墜世，恰似神兵九霄來。
又過去一盞茶時間，龍宇心中開始有了一絲擔憂。可如今下落速度已使他沒有回頭的餘地！
“我已下落如此之久，即便是最險峻的第七峰，也不會有這般深邃的萬丈深淵。”龍宇的下落速度已然可稱為恐怖！
又是一盞茶時間，下墜速度逐漸臨界龍宇所能承受的範圍。
突然，出現了光芒，一片雲海出現在正下方！
感受到光芒刺激雙眼，龍宇心中發顫，但還是微微睜開眼。
“怎麽可能，這還是深淵麽？這雲海何處而來？”思索間，龍宇已穿透這層雲海，也就在這一刻，起初的吸附感再次出現。
龍宇感到雲層中定然有東西，且此物吸附到自己全身形成一層薄膜，下墜速度陡然增加！
龍宇的心神有些堅持不住了，長時間下落，望不到底的過程持續刺激著少年的神經。
龍宇已然遺忘了時間，心髒劇烈跳動難以平靜：
第二片雲海！
“難道傳聞是真的，是我快死了，出現了幻覺？”龍宇如今已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
同樣的吸附感傳來……
不知多久，第三片雲海！
龍宇沉默不語：或許這就是前往地獄的感覺，我已經，死了？
要非每次穿過雲海，都會有吸附感傳來，龍宇必然相信自己已死。
當第四片雲海出現時，龍宇已因精神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
當龍宇再次緩緩睜眼時，感到一陣眩暈：方才，自己仿若做了一個夢。
有一把劍，劍身通紅至深，卻沒有一點血跡。遠方出現一道身影，亦是一身紅色道袍。
隻見那他伸手之時，劍化流光之後落入其手中。
可龍宇看不清他的模樣，隻曉得對方是一名男子。
男子頭發亦是血紅色，且那一刻無數發絲如孔雀開屏，向四麵八方淩空而飄。
男子似在言說什麽，龍宇卻聽不到。良久之後，隻有一聲“殺”震徹天地之間。
男子淩空而立，麵對著一頭長相怪異，身如山巒的尖角巨獸，其四隻眼散發著道道幽光……
畫麵至此便結束了……
“年輕人。”方才的聲音出現在龍宇身後。
聽到此聲音，龍宇頓感清醒不少，猛然站起，轉身看去：是一位身穿青衣長袍的老者。
麵對突然出現的陌生麵孔，龍宇驚異萬分，癱坐在了地上。
“不錯。”老者卻似乎心情不錯。
“你是何人？我又在何處？”龍宇接著問，可是老者並未回答。
“上好的劍就在那裏，拿得起便是你的；拿不起……”老者猩紅的舌頭舔了舔上唇，“留下性命便是了。”
說著，老者後退一步，身形一轉，側身而立，一座高台屹立於龍宇眼前，清白色階梯排列而上。
龍宇才發覺腳下是實在的大地，所處是一座相當龐大的石室之中。
“什麽劍，你想幹什麽？”龍宇指了指高台。卻見老者不語，隻是在老者手中，多了一把劍。
劍士！
本來“性命留下”簡簡單單四個字，讓龍宇心中打顫，可雙腿發軟，連站都站不起來。
可龍宇慢慢回過神來，這一幕讓本近心死的少年再次眼中出現了光彩。因為師傅夜少秋用劍，導致龍宇不僅在所有法器中獨愛劍，還使得龍宇見到用劍的修士都會有一絲親切感。
況且短時間中禁閉室突然消失，高空下墜不止，怪異夢境突現，龍宇內心便認定自己已經是死了。
“您是劍士？”龍宇一想到自己已經死了，也不再害怕。
這倒是讓神色嚴肅的老者有了一絲錯愕，卻又隨即釋然，隻是點了點頭。
當龍宇看向劍時，縱然無法看出劍的品階，卻能清洗感受得到這定然是一把絕好的劍。
劍身呈現紫藍色，劍柄上有神紋閃爍，龍宇不禁間緊緊盯著老者手中的劍。
平常連晶石都難以賺到，有一把好劍做法器已然在不經意間成為了龍宇的夢想。
老者從龍宇癡迷般的神情中似乎也明白了什麽，又說道：“上好的劍就在高台之上，能取走，就是你的。”
見龍宇還是一動不動。老者皺了皺眉，“我手中的劍，是若你拿不起高台上的劍，取你性命的劍。”
“好劍，好劍！若我拿得起高台上的劍，你手中這劍能一並給我麽？”看著老者手中的劍，龍宇不禁在想自己手中也有這樣一把好劍的畫麵……
這樣一想，龍宇逐漸感到雙腿有了力量，直勾勾盯著老者手中的劍。
“好，若你能拿起高台之劍，這劍我便送於你。”老者轉過頭來，眼睛微眯，注視著龍宇。
“一言為定？”
“我無需騙你。”
龍宇走幾步，便回頭看一眼老者手中的劍，讓的老者有了一絲不自然的感覺。
“上方，真有好劍麽？”龍宇望向高台之上，眼中有了幾分茫然，“在死後我卻有了能得到好劍道機會，這裏莫非是天堂世界？”
幽幽紅光是空間四壁的主色，青白色的階梯通往高台之上，凝神間，龍宇已踏步而上。
這通往高台的階梯，若不立於之上，則高台看起來似觸手可及；可一旦踏上階梯，再看，高台一時間似真似幻，仿若遙不可及。
此時，龍宇環顧四周，卻皆是白茫茫一片；回首，方才走過的階梯開始破碎，然後化成點點白光，繼而消散。
龍宇耳中仿若有一個聲音——“來……來……來……”
一步，一步，又一步；一階，一階，又一階，滿懷對劍的渴望，龍宇已然走過了數百台階。
這時，右側階梯旁的虛空中出現了一輪太陽！
這不禁使龍宇心中一震：萬裏深淵之下，空曠空間之中，哪裏來的太陽？莫非是幻覺？
可下一息，龍宇就知此並非幻覺，這輪金烏開始散發熱量！
階梯顏色由青白色轉化為金黃色，溫度的升高代替了前些階梯的和諧。
一息又一息過去，溫度的攀升從未停止，龍宇額頭的汗珠連為汗流，沿臉頰流下，大口呼吸著幹燥的空氣。
“劍，我要劍！”龍宇咬緊牙關，即使速度極緩卻未止步。
不知多久，當龍宇邁過最後一階金黃色階梯，跨步純白色階梯時：
太陽逐漸消失，溫度開始驟降，未等龍宇緩口氣，一輪月亮出現在左側。
冰火兩重天致使龍宇的身體發生著變化，一顆金色的印記和一顆白色的印記出現在龍宇的神魂之中！
龍宇所處的場景在不斷變換：
聲動天地的雷霆閃電下，龍宇走過紫黑與黑黃相間的階梯；
無微不至的細雨紛紛中，龍宇走過青色的階梯；
神魂中出現了雷霆之道和雨水之道的印記。
當白骨森森呈現兩側，當春暖花開，萬物複蘇顯化身旁，生命與死亡的印記再次鐫刻在少年的神魂之中。
身陷混濁的氣體之中，一時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可龍宇嘴中卻一直念叨著：“劍，劍……”，走過了多少台階已然不知，抬腿跨步又一階似成了麻木的行動……
一股純樸剛烈的氣與一股純樸陰柔的氣形成圓盤，繼而分於兩側，似兩條蒼龍盤旋空中。
陽之道與陰之道的印記已存龍宇神魂之中。
此時，龍宇已經能看到階梯有了終點，是由血紅色打造的石台。
又近了些，石台邊緣按一定順序排列著大小相似的圖案，古樸，詭異。
在其之下，是密密麻麻的字符，龍宇卻一個也未見過。
隨著最後一步踏上平台，在這石台上，放著的——是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