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心狠膽大
想了很多,之後,我更加堅定今天下午的計劃。
吃完飯,我抱著空飯盒在林子裏轉悠,終於撿到了一塊趁手的磚頭,正好能塞進飯盒裏。
從這一刻起,他就再也沒有機會能跟我硬氣了。
抱著飯盒回到教室,韋林娟已經從食堂吃飯回來了,現在還在做題,嗯,做的是我的作業。
“謝謝了。”我對她淡淡一笑。
韋林娟放下筆,臉上出現了自責的神色。
“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不要說這種話。”
我望著韋林娟的腦袋,烏黑柔順的發絲從肩膀上飄了下來,真的很想用手摸一摸頭。
靜了靜,我喃喃道:“惡人自有惡人磨,你覺得我是惡人嗎?”
韋林娟搖搖頭:“你是好人。”
我:……
到了中午,我的腦袋還有些疼。
我知道,下午需要養精蓄銳。
何天齊也在班裏,不過有韋林娟在身邊幫我看著,我倒也不怕他趁我睡覺偷襲我。
趴在桌子上沉沉睡起,醒來之後先是上了一節課。
最後兩節課其實不是課,而是一場考試。
算是我們學校的老傳統了,昨天就通知過。
一張卷子,做完了交了就能走。我因為坐在韋林娟旁邊,抄起來方便,所以平時走得都很早。
而何天齊可是我們班倒數的學渣,做題目基本都是想破腦袋瞎寫胡畫。
考試前,何天齊還惡狠狠地走到我座位前:“下午,你不準跑。”
我點點頭。
隨後,抱著飯盒往廁所走去。
花了一節課時間,我做完了卷子,交完之後讓韋林娟趕緊回家,然後我就往廁所走去。
何天齊花兩節課做完卷子,出來之後一定會小解。
果然,何天齊看見我走了,心裏惡狠狠地把我全家都罵了一遍,直到兩節課結束,打鈴之後,他才磨磨唧唧交了卷子。
兩節課下來,班裏人都走光了,就剩他一個,他果然如我所料,一刻也憋不住了。
他衝到廁所,解開褲子就要暢酣淋漓……
而我,則站在廁所後麵的隔間裏,盯住了他的背影。
左手,拿的是一個黑色破布袋,右手,拿的是中午撿的紅磚。
我走到何天齊身後,拿出黑布袋就套到了他的頭上,右手攥住磚頭,直接朝他的腦袋上掄了上去。
“嘭!嘭!”兩下子過後,我順勢把他給按在廁所地上。
“啊——”何天齊掙紮著,我繼續用磚頭重重地砸上去。
“嘭!”
何天齊徹底沒勁掙紮了,此時他也知道了我是誰,嘴裏有氣無力地罵著。
我不吱聲,將他拉到廁所隔間。知道他沒死,拽住他一條腿,用磚頭朝他的膝蓋上使勁砸去。
“嘭!嘭!嘭!”
黑色褲腿被砸爛,何天齊的哭聲混著求饒聲越來越小,直到砸得皮破血流,血肉模糊,直到那白色的膝蓋骨都露了出來。
我還不解氣,兩眼通紅,繼續猛砸,一直砸到他沒勁求饒我才罷手。
我氣喘籲籲,也不知道他死了沒有,深呼吸一口氣,把磚頭裝進飯盒裏,然後洗了洗手,抱著飯盒快步走出廁所,來到樓下初二年級的衛生間。
砸他的頭,因為套了袋子沒怎麽濺血,而砸腿,就弄得身上有一些血點子,其中上衣最明顯,因為是T恤,脫下來翻一遍,反著穿也看不出來。而我褲子則是黑色的,檢查一遍就行,更不需要打理了。
再次檢查身體,照了照鏡子,我鎮定地從學校後麵翻牆出去,抄小路悄悄回到了家裏。
一進家門,劉汝香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問山,你書包呢?”
當時為了讓何天齊卸下防備,我裝樣子真的回家了,把書包也給背著,隻不過沒有帶回來,而是去廁所前放到了教學樓頂樓的一間廢棄教室裏。
“還有,我怎麽聞到一股血氣味?”
“師父,我打人了。”我沒說殺人,而是直接詳細講了一遍今天在學校裏發生的所有事情。
劉汝香臉色陰沉得可怕,靜靜聽我說完前因後果,然後歎了口氣。
“蠢貨。”
劉汝香瞪了我一眼,然後拿出手機,打起電話。
“喂,姑奶奶!”
“我問你,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學生被打了?”劉汝香直接問道。
聽那邊的聲音就知道,這是我那個校長大侄子。
“欸,是的,你怎麽知道的。”
“現在人怎麽樣了,在哪?”劉汝香不想和他過多攀談,直接切入主題。
“害,應該是小孩子之間打架,這孩子不知道被誰打了,腿折了,腦袋也受傷了,已經送去縣醫院了。”
劉汝香沉思片刻,然後說道:“行,你們注意控製影響,清理一下現場,不要耽誤正常教學,這件事一定要給予傷者家屬自由處理的權利。”
“欸,好,我明白了!收到。”
“滴——”劉汝香掛斷電話,然後起身從旁邊的櫃子裏翻出一個黑皮殼電話簿,翻了翻,又撥通一個電話。
“哎,你好,你是?”
“我是玉門劉家的,聽出來沒?”
“哎呦,是您啊,有什麽事情?”
“你們院,是不是剛剛接了個病人?一個念初一的小混混?”
“您稍等,”那邊聲音消失了一會兒,然後重新接起,“是的,前腳剛到。”
“傷勢情況怎麽樣了?”
“這個人傷的情況有點小嚴重,頭上沒太大問題,可能有一些腦震**,需要吃藥配合修養恢複,腿上呢,是鈍器所傷,半月板和腿骨都有問題,需要手術。”
“嗯,”劉汝香思考片刻,然後說道,“我知道了,我提個建議,你們要科學分配醫療資源,優先搶救重症、急症患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行,我知道了,以後有空還請您再來我家再看看哈。”
“嗯,不打擾你忙了。”
劉汝香繼續掛掉電話,接著打。
這次接通之後,劉汝香語氣柔和了一些:“順子,你去查一個人,叫做何天齊的學生,十分鍾之內打電話給我,匯報他的家庭資料。”
劉汝香再次掛掉電話,看向我的眼神之中,怒火已經漸漸消失。
“你知道我為什麽說你蠢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