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試探之心
“清明派收徒大會正式開始，你們眼前就是迷惘森林，從裏麵走出來者可以進入下一關。”
迷惘森林可觀人心，從而來製造幻境，讓人流連忘返或者恐懼不已，隻有戰勝自己才能順利走出來。
這一關測的是人心，隻有心正才能修仙，清明派入門最基本的要求。
“如果走不出來怎麽辦？”
人數眾多有膽小怕事者詢問，清明派弟子喬落聽完搖搖頭回答，“三日之後，自然會醒來，那時你已在山下。”
鳳九踏進迷惘森林，她猜測根本沒有路，也沒有終點，大家隻是在原地打轉，等待夢境到來而已。
與其這樣不停的走，走到精疲力盡再睡，還不如直接睡來的痛快。
“師父，你看那個人。”
迷惘森林其實是一麵鏡子，在外麵之人可以清楚看見裏麵情況。
喬落發現呼呼大睡的鳳九，眾人一同看過去，清明派掌門墨結手一揮，居然是一片空白。
“師父，這是無欲無求？”
喬落還是初次見這種情況，一般來說要麽是美夢要麽是噩夢。
“不，是我們看不到她的夢。”
墨結心有疑惑，此鏡可觀萬物，唯有天機不可窺探，什麽人的夢會與天機有關？
鳳九入夢之後仍清醒，一會兒是兒時與神君玩鬧的畫麵，一會兒是那日被天雷擊中的畫麵，兩者糾纏在一起，讓人煩躁不安，時而沉溺，時而清醒。
鳳九想得到的，不過是愛而已，這一生唯獨缺愛，什麽神女，什麽天賦異稟，她都通通不在乎，那麽努力隻是想被愛，被在乎。
之前好似現在，大夢一場，我該醒了，我是小九，不是鳳九。
鳳九睜開眼人已到出口，一個擂台擺在前麵，魏榮恩獨自在上麵守擂，上去的人接連被打下來。
“恭喜你通過第一關，下一關是擂台戰，隻要拿到高台上白色綢帶即為勝。”
“獲勝者無需參加後續考核，直接錄取為本派弟子。”
鳳九站在台下觀摩，魏榮恩實力太強，上台的人別說綢帶，連高台都沒碰到就被打下來。
墨結在鳳九進場時就注意到，竟是難得一見的凡胎仙體，或許有人可以繼承衣缽。
“嘿，小乞丐，你怎麽不上台？”喬起走過去拍鳳九的肩膀。
“關你什麽事。”鳳九扒拉開那鹹豬手。
“你是怕了吧，小魏師兄絕不不會手下留情。”
喬起剛挑釁完，鳳九就走上台。魏榮恩一巴掌打飛一個壯漢，回頭就看見鳳九，人不由一愣，之後又笑起來。
魏榮恩決定趁機暴露鳳九，無論是誰的人，隻要大家發覺異常，那就不敢輕易動手。
鳳九最怕魏榮恩這樣，一旦關係暴露，她無法解釋清楚。
魏榮恩剛要開口，鳳九就抬手製止，生怕晚一步，一句娘子叫出來，然後兩人站在原地誰都不動。
“小魏師兄等什麽嗎？打她。”喬起站在台下嚷嚷。
鳳九餘光瞟向台下以及周圍，大家都在竊竊私語，可能是覺得太匪夷所思。
鳳九一頓比劃暗示，奈何魏榮恩是木頭，他看不懂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傻笑。
“師父，小魏師兄犯病了？”喬起湊到墨結身邊耳語，墨結一個眼神，喬起立馬閉嘴。
誒，算了，我認了。
鳳九硬生生頂著眾人目光走過去，人到高台下手握住欄杆用力向上攀爬。
“榮恩，榮恩。”墨結開口想呼喚回魏榮恩丟掉的魂。
魏榮恩看墨結一眼仍是不為所動，墨結在心中暗道一聲，完了，這孩子可能真犯病了。
魏榮恩跟過去站在下麵，人仰頭往上看，還隨著鳳九的動作更換表情，隻是反應遲緩些。
迷惘森林陸續有人出來，見魏榮恩不動覺得是好機會，紛紛衝上擂台往高台那邊跑。
魏榮恩好似啟動什麽開關，三下五除二將人擊飛，那速度比平時快一倍。
墨結邊看邊皺眉，榮恩明明記得知道要守擂，偏就對鳳九手下留情。
魏榮恩又走到高台之下看，時不時動動手指，那股緊張勁賊可愛。
娘子，你可別摔下來，會受傷，很疼。
魏榮恩扣扣小手，又有一個不怕死的上來，被一巴掌扇飛出去。
鳳九攀爬到頂，白綢就在眼前，她伸手去解開結。
“這是走後門。”
“就是，這人什麽來頭？”
墨結看眾人竊竊私語，魏榮恩這樣確實有失公允，隻得出手考驗一下，手一揮地上石子懸浮而起，直奔鳳九那邊飛過去。
鳳九察覺有危險，餘光瞥見石子飛來，可她身體躲不開，也停不住石子，也不能如從前那般震碎石子。
石子打在鳳九腰上，人從空中飄落，直直墜向地麵。
完了，這下要出醜了，沒有辦法，認命吧。
鳳九無奈閉上眼睛，再也不是神女，丟臉也丟自己的，有何關係。
墨結見鳳九墜落搖搖頭，居然沒有修為，白白浪費難得的仙體。
鳳九思考用哪個姿勢落地比較體麵，在擺好之後等很久仍沒能到地麵，沒有風聲，沒有砸在地上，沒有痛感。
鳳九單睜開一隻眼睛，是魏榮恩無限放大的臉，她被人牢牢抱在懷裏。
“你怎麽回事？快放開。”鳳九小聲嘟囔，用餘光往周圍瞟，臉頰不受控製發紅。
魏榮恩很聽話把人放下，墨結更加無語甚至有些生氣，這傻徒弟中邪了，可這麽多人也不能當場發飆。
鳳九調整好情緒，又抬眼看向高台，為見清明派掌門，拚了。
鳳九剛邁出一步就被握住手腕，魏榮恩越過去飛身而起，直奔高台最頂端的白色綢帶。
荒唐，太荒唐，之前放水就算了，現在還要幫忙。
墨結手一揮一排石子懸浮飛起，全部對準魏榮恩而去，帶著怒火不由多用三分力。
魏榮恩手剛碰到白色綢帶，就感覺到身後一陣風來，他單手握住欄杆繞一圈躲過去。
墨結頓時瞪大眼睛，魏榮恩居然躲過去，還扯下白色綢帶。
好小子，長進了。
墨結雙手微抬震顫，樹上葉子應聲而去，先後成行向魏榮恩而去。
魏榮恩不斷向左右閃躲，可葉子太多避之不及，衣服被劃出口子，臉頰也劃出道子。
魏榮恩落地後拉起鳳九的手腕，把白色綢帶纏上去。
我放水如放海，你不被懷疑都難。
鳳九看了看手腕，又看了看魏榮恩，魏榮恩還在笑，鳳九臉色卻凝重起來。
這傻子好像是真心的，怎麽辦？我隻想騙人，卻把心騙回來。
“鳳九勝出。”
清明派當場宣布結果，引發在場眾人不滿。
“這不公平，作弊。”
“就是，這怎麽能算。”
墨結見場麵不受控製隻得現身，一股清冷之氣瞬間控住全場。
“在下清明派掌門墨結，我這徒兒有些癡傻，不知為何出手幫這位小兄弟，一切皆是機緣造化，我清明派向來說話算話，得白綢者勝。”
墨結話一出就是定論，無人再敢多做議論。
鳳九一直在看魏榮恩，墨結說癡傻時魏榮恩還在笑，而周圍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
魏榮恩仿佛是沉浸在幫娘子摘下白綢的喜悅裏，他等待被表揚被誇獎，根本沒有聽進去墨結的話，或許即使聽見他也不會傷心。
鳳九對墨結的做法很生氣，為保清明派臉麵，拿徒弟癡傻說事，還是當著眾多人的麵。
夜深人靜，鳳九跑去清池，魏榮恩沒有下水坐在池邊。
“你怎麽沒下去泡著？”鳳九前幾日才聽明白，原來這清池可以治魏榮恩的病。
“破了，很痛。”魏榮恩委屈眨巴眼。
“哪裏破了？”
鳳九一問，魏榮恩當場脫衣服，那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阻止。
魏榮恩上半身全是傷痕，與肌理交錯，有種淩虐的美感。
鳳九抬起手指又縮回來，根本不敢去碰怕把人弄痛，應該是用藤條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