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被開除了
蘇枳被老趙抓紅了手，小聲說“好疼。”
紀聞舟瞥了她一眼，看表急著開會，抬手對老趙說:“帶她去我辦公室等著。”
老趙急吼吼:“不行啊，她萬一再偷東西怎麽辦？”
蘇枳輕輕掀眼，不解說:“紀總都不擔心，你有什麽可擔心的？紀總是大叔你的保鏢嗎？原來大叔在教紀總做事嗎？”
老趙氣的鬆開她，要打人:“我不是我沒有你怎麽含血噴人？”
蘇枳立刻往紀聞舟身後躲，“我隻是開個玩笑，大叔怎麽還生氣了？你說我是商業間諜，我都沒生氣呢。”
誰不知道紀總最討厭有女人在公司投懷送抱？
所有秘書視線整齊劃一。
看吧，紀總抬手了，果然要被甩地上了……
？
老趙趔趄從地上爬起來，不知道自己怎麽沒站穩，整衣說:“紀總，不用扶我。”
紀聞舟人冷話不多，一個高貴的眼神足以說明一切。
“你不用自作多情。”
蘇枳被他拽著推進辦公室，局促的乖乖看著他，“我沒有自作多情，是人資部把我招進來的紀總。”
“我知道。”
紀聞舟如數家珍:“南大在校生，行政部實習生，很好。”
蘇枳被他綿長目光看的心慌，不知道好在哪裏。
紀聞舟:“我還要開四十分鍾例會，你可以好好編個理由。”
蘇枳“唔”了一聲，困惑說:“什麽理由？”
“消失這麽久，又來勾引我的理由。”
紀聞舟咬著牙，才忍住沒扒她皮的衝動。
霍然轉身，吩咐老趙:“鎖好門。”
蘇枳咽了下唾沫，覺得自己脊背有點兒發寒。
可能這位紀總被前任拋棄後，生活不太如意，有錢人多少有點變態陰冷，這很正常。
她打量一圈他過分簡約現代化的辦公室，小心坐在挨著落地窗的一組沙發上，四十分鍾後，被過分足的冷氣吹的直打哆嗦。
紀聞舟甫一回來，就看她凍得鼻尖發紅。
蘇枳悶聲站起來，眼巴巴看著他。
紀聞舟目不斜視，疊腿簽文件:“編好了嗎？”
蘇枳咬著發白的唇，“我真的不是她紀總，我隻是長得比較像你的前任，您真誤會了。”
流暢的字跡中斷，鋼筆被磕在寫字台上。
紀聞舟還是不看她:“梗太爛了，再編。”
蘇枳被逼的眼眶發紅，哀聲說:“我說的都是實話，紀總怎麽樣才肯信我？”
四十分鍾，隻等回來裝傻。
紀聞舟一掀眼，眼裏化不開的濃厚，“既然都懶得敷衍我，你可以走了。”
蘇枳茫然無措。
紀聞舟重複:“你被開除了。”
“可是我還沒拿工資……”
她還沒說完，就承受不住的暈了過去，臉上潮熱手腳冰涼，可憐的像剛探頭的豆苗。
紀聞舟一摸，額頭燙的能厲害。
他抱起來就往外走，嚇壞了總裁辦一眾人。
……
市醫院，診室裏一片死寂。
“失憶是什麽意思？”
紀聞舟手裏把玩著醫用剪刀，若無其事的問出最刁難的話。
醫生冷汗涔涔，全麵體檢可是您要求做的，這查出來問題也不能醫鬧啊？
“客觀來說，是病人腦部受到了刺激，精神異常的情況下，選擇性遺忘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是人體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一種機製。”
紀聞舟眼神一冷，“她不記得我。”
醫生慢慢去接他手裏剪刀，點頭說:“幸福過頭也可能會失憶，紀總當心，別割著手。”
紀聞舟把剪刀放在他手心裏，一把掀翻了桌子，慢條斯理掐住醫生咽喉，“你知道我跟你們院長的關係，這份檢查報告你從沒拿到過，病人隻是發燒。懂嗎？”
醫生叫苦不迭，“紀總放心，我哪敢不聽話。”
紀聞舟拉他起來，略偏頭，“我會告訴你們院長，你是個醫術高超的好大夫。”
醫生再三感謝，諂媚說:“其實紀總有需要的話，通過治療也可以逐步恢複那位小姐的記憶。”
紀聞舟卻充耳不聞，隻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
vip病房裏，蘇枳還沒清醒過來，掛著吊瓶，安靜的像個不會說話的棉布娃娃。
紀聞舟拉著她的手，按在心口。
仍然記得，她當年有多迫不及待，持刀脅迫要逃跑，又是怎麽狠狠把刀插在他心口上的。
“你完了，蘇枳。”
他一字一句說，“有本事再殺了我。”
……
蘇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現在醫院的，她隻記得被紀聞舟開除了。
室友江雯熱情邀她出來喝酒，又把她丟在一旁，瘋狂去捧台上表演的樂隊。
許岸燃是音樂社長，蘇枳還記得自己剛進社團，交不起一百塊的社團費，是他出手解圍。
他明明看起來是個有錢的公子哥，卻好像跟她這個拿助學金的貧困生是個同類，敏感又妥帖。
就像現在。
明明知道她隻是濫竽充數，還給她上台賺錢的機會。
“樂隊急缺個吉他手，你是咱們社團的自己人，如果能來幫忙的一定添光增彩。”
許岸燃走過來微卷手裏外套，和藹輕柔一笑，少年感朝氣蓬勃。
蘇枳覺得自己多看他一眼，都要自殘形愧，隻能拚命喝酒掩飾心虛:“對不起，我可能……”
“不用著急，慢慢考慮。”
許岸燃打斷她，被江雯叫回去上台。
蘇枳歎了口氣，感覺自己腦子裏昏昏沉沉，剛剛幾杯洋酒喝太急，整個人熱的都要飄起來了。
江雯隻顧著給許岸燃搖衣呐喊，顯然沒有功夫理會她。
蘇枳撐不住就給她發了消息，獨自一人先回宿舍。
她打了車，在學校門口下來，步子深一腳淺一腳。因為車裏有味道，醉酒加暈車，一下就抱著垃圾桶吐的昏天暗地。
卻不知道，門口教務大樓裏，一道銳利的目光，隔著幾百米早早等著她自投羅網。
蘇枳醉醺醺走在校內。
在昏黃的路燈下，突然被身後嚴厲的聲音叫住。
萬若蘭細跟鞋踩在地上，發出難聽的噪音，“給我站住！蘇枳！”
蘇枳還沒回頭，整個人已經蔫的枯萎了。
“小姨。”
她囁嚅回頭，臉上霎白。
紀聞舟為什麽會跟萬若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