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夫人,我護著
老者的孫子義正言辭,抓著屠靈汐的手不放。
屠靈汐蹙眉,道:“你爺爺的情況應該是急性心梗急火攻心導致的猝死昏迷,如果不及時救治,人會出事的。”
“我呸!”
“你和那個所謂的神醫是一個說辭,我不信你!”
屠靈汐心中焦急。
若此時不救人,放任老者去其他醫館治療,若他真就這麽死了,慶餘堂才是真的完了!更何況,屠靈汐是學醫的,祖師爺教過她,不能見死不救!
屠靈汐咬牙,雙方僵持,就在這時,有人從外麵走進來。
“我願替她做擔保。”
“若你爺爺有什麽閃失,我神醫府,願意和她一起承擔!”
屠靈汐震驚的抬起頭。
慶餘堂剛剛爆出賣假藥的醜聞,這個時候,誰會來趟這渾水?!
等等……神醫府?
原主的外公?
聽到‘神醫府’三個字,老者的孫子終於有所動搖,咬牙道:“若我爺爺出事,我定要你們好看!”
小男孩說著放開了手。
他放手後,屠靈汐迅速從翠竹的手中接過銀針。她找了酒,替他的穴位消毒。
屠靈汐抓著老者的手,將銀針一根一根刺入他的指尖放血。
見老者粗著眉頭,即將醒來,屠靈汐又將銀針刺入了老者的人中穴。
“唔。”
老者眉頭緊蹙,很快就有了要醒的趨勢。
“翠竹,去隔壁藥鋪買人參來,切成片讓他含在舌頭下麵。”
“是!”
屠靈汐說完,將老者放到後院相對開闊的位置,叮囑老者的孫子:“繼續拿酒擦拭他的手腳,直到他徹底醒來。”
“嗯!”
小孫子看到爺爺的情況,也不敢馬虎,按照屠靈汐的吩咐做。
慶餘堂外,不少人伸長脖子往裏麵探頭,想看看到底怎麽樣了。
半刻後,後屋的老人終於睜開了混濁的雙眼。
“醒了!”
“居然真的醒了?!”
“看來這位和之前的不同!”
百姓中瞬間爆發出雷霆般的掌聲。
屠靈汐吐出一口濁氣,拿出地契顯露身份,同時向所有人保證:“諸位請放心,凡是在慶餘堂看過病的,日後待慶餘堂重新開業,都能重新過來看病!”
“我屠靈汐向各位保證,絕不做出那等良心淪喪之事!”
百姓們聞言,心裏多多少少都對屠靈汐多了一二歎服。
屠靈汐說罷,在人群中尋找那位替自己說話的人,卻發現,對方已經不見了。
……
慶餘堂附近,一處二層小茶樓。
身著玄色長袍,被麵具遮擋住半扇容顏的男人正在喝茶,方才自稱神醫府的男人走進來,噌了他一眼,笑道:“阿衍,你這下可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傅玉衍揚眉,嗤笑:“她是你表妹,你救她,是你該做的!”
司徒珩笑笑:“這性子,倒是挺合老爺子胃口的,估計也對你胃口?”
傅家與神醫府司徒家是兩姓之好。
司徒家對屠靈汐這個外孫女是還存著再多觀察觀察的心思的。
若非傅玉衍出麵,司徒珩斷不會在此時出手幫忙屠靈汐。
司徒珩打量的看向傅玉衍。
能如此冒險在暗處幫他,傅玉衍這小子,怕是也動心了吧?
傅玉衍笑著飲下一口茶:
“是。”
“我夫人,我護著。”
回府後,屠靈汐還沒喘口氣,下人便來稟告,說是王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王爺?難道是沈天河?
進了內堂,堂上坐著一劍眉星目身著青衣男子,見時正手持茶盞低斂眼眉,聽到聲後側首看來。
“傅夫人安好。”沈天河站起身來,一派正模樣。
屠靈汐上下打量著他,聽聞沈天河和傅玉珩在朝堂上不對付,八成是來打聽傅玉珩傷勢的。
轉念一想,屠靈汐疾步上前,‘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沈天河的跟前,聲淚俱下的哭喊著:“王爺,救救我家夫君吧。”
沈天河被她沒由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趕忙伸手將人扶了起來,“傅夫人有話好說,如此這般幹什麽?”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屠靈汐佯裝抹眼淚,“自我嫁入傅家,夫君就一直昏迷不醒,也無人來探望,王爺還是頭一位,定然是想到了救夫君的法子才來的吧?”
沈天河沉吟片刻,笑道:“傅夫人說笑了,我也隻是來瞧瞧傅大人,他,一直沒醒過嗎?”
“沒呢。”屠靈汐輕歎一口氣,“原是沒法子救治,隻能好生養著,望著有一日夫君能醒了。”
沈天河見她模樣不像是裝的,可不見到人不死心,“傅夫人,可否讓我見一見傅大人?”
“不是我不讓你見,而是夫君的情況越來越差,一直不醒也就罷了,還時常會吐血,嚇的我都不敢接近,王爺還是莫要瞧了。”
“無妨。”沈天河擺了擺手,抬腳欲往裏麵走,不料一道身影攔在他跟前,他皺眉問道:“傅夫人怎得不讓進嗎?”
屠靈汐朝著沈天河福身施禮,麵容上的清淚還未幹,“不是我不讓你進,而是此刻夫君的樣子著實不能見人,若是日後夫君有事,我也想讓他生前體麵一些。”
生前體麵一些?
沈天河眼眸深邃的盯著屠靈汐,想要從她的神情中看出端倪,可看了片刻也不覺著她在說謊。
“打擾傅夫人了。”沈天河麵帶歉意,“府內新的了一方藥材,正巧過幾日是內人生辰,不如傅夫人也一同前去吧。”
借著藥材請她去府內給他媳婦過生日?
沈天河該不會是打了別的算盤,給她整個鴻門宴?
“王爺,此舉不妥,我還得留在府裏照顧夫君。”屠靈汐唉聲歎氣,“王爺是不知道,夫君近些日子的身體真是不好。”
沈天河聽著話裏的婉拒也沒絲毫情緒,仍舊掛著和煦笑容,“傅夫人一直留在府裏照顧傅大人也是辛苦,不如休息休息。”
看樣子是躲不過去了。
“那好吧,多謝王爺美意了。”屠靈汐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
沈天河得了應承,這才離去。
待人走了,屠靈汐滿身疲憊的回了房,正巧看見傅玉珩端坐在床榻上,手裏捧著書看的津津有味。
“你倒是清閑,是不是早就知道沈天河來了?”
“嗯。”傅玉珩放下書抬眸看去,“他是來看我死沒死。”
屠靈汐噗嗤笑出了聲,“你還挺了解他的,怎麽的?你倆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亂說什麽。”傅玉珩說了幾句話就覺胸口刺痛,眉頭微擰著,“他跟你都說些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