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就承認疼我會死啊?

“這當然是酸胖的味道了!”

任毛頭卻一臉壞笑。

“啥?這酸臭的腳氣味,居然是酸胖發出來的?”

桃紅和雲鵬都驚呆了。

“是的,酸胖新鮮的時候,吃起來酸酸甜甜,非常好吃,可曬幹後煮,就和臭腳丫子一個味...”

任毛頭笑道:“不過,酸胖水聞起來臭,喝起來可不臭,依舊酸酸甜甜的,還很好喝呢!”

“是嗎?那快舀出來讓金先生喝吧!”桃紅著急的說道。

“不行,這酸胖水,要多熬一陣,喝了才能發汗,熬的時間短了不頂事!”任毛頭卻說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點酸胖,可不能浪費了!”

“好吧,隻是這味道...也太臭了!”桃紅用手扇著鼻子。

“良藥苦口利於病,這酸胖越臭,療效可能越好呢!”雲鵬笑道。

“不錯,這酸胖的確是越臭,人喝了發汗就越快!”

任毛頭掏出了煙鍋,“吧嗒吧嗒”地抽煙。

過了好一會,茶壺裏的酸胖水熬成了一碗的樣子,任毛頭才清了出來,讓桃紅端給帳篷裏頭的金不換喝。

“唔...”

金不換聞到酸臭無比的酸胖湯,差點吐出來。

“金先生,毛頭說這酸胖湯喝起來不臭,而且越臭越能治病,你快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下去吧!”桃紅說道。

“好吧...”

金不換接過了碗,閉著眼睛,就“咕嘟咕嘟”大口大口喝著酸胖湯,很快就喝完了。

她咂了咂嘴,說道:“這東西,喝起來的真的不臭,酸酸甜甜的,還怪好喝呢!”

“可惜,毛頭找了一夜一天,也隻找到了這點酸胖,您再想喝也沒有了!”雲鵬笑道。

“夠了,這已經太麻煩毛頭了!”金不換歎道,“他一夜一天沒合眼,趕緊讓他睡吧!”

“沒事,我壯得跟駱駝一樣,三天三夜不吃不睡都行呢!”

任毛頭笑道:“金先生,你快捂住被褥睡下發汗,熱了也別揭開,隻要能出一身汗,你的病明天就好了!”

“好的,謝謝你!”

金不換又鑽進了“腳蹬氈”,桃紅給他蓋了很多被褥和皮襖,把他的腳蹬氈裏塞得滿滿的。

“毛頭,你和桃紅也早點睡吧,我繼續值夜!”

雲鵬往火堆裏添柴,就準備去外麵值夜。

“師哥,你都連著值兩天夜了,今天你睡覺,我去值夜!”毛頭說道。

“你都一夜一天沒合眼了,還和我搶著值夜啊?”雲鵬歎道,“你先睡,下半夜我來叫你吧!”

“好吧!”

任毛頭脫去大羊皮襖,鑽進了腳蹬氈,倒頭閉上眼睛,就馬上扯起了呼嚕...

顯然,他早就累壞了!

桃紅也累了,就鑽進了腳蹬氈睡了。

雲鵬悄悄到了沙丘背後,又練起了李七教他的武功...

昨天任毛頭離開大家,雲鵬更加感覺到了自己和任毛頭的差距...

莫說任毛頭,就連桃紅,幹活都比雲鵬利索。

而任毛頭在黑煞狼的手下,連一招都走不了...

雲鵬要想殺了黑煞狼報血海深仇,簡直比登天還難!

所以,盡管雲鵬也累得精疲力盡,可他還是要堅持練李七教的武功,不敢懈怠。

李七告訴雲鵬,練武最忌一曝十寒,不能三天打魚,兩日曬網...

隻有持之以恒,每天都堅持練習,才能有所成就。

一直練到半夜,雲鵬累得滿身大汗,這才回到帳篷裏,添了柴,鑽進腳蹬氈裏眯了一會,天就蒙蒙亮了。

迷迷糊糊中,雲鵬聽到有人起來,在火堆裏添柴煮茶,應該不是桃紅就是任毛頭,雲鵬便放心地徹底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雲鵬就感覺有人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桃紅的叫罵聲隨之響起:“好你個窩囊廢,讓你值夜,你卻睡大頭覺,讓金先生給我們做早飯!”

“啥?”

雲鵬一骨碌翻起身,就見金不換坐在火堆邊,攪著茶壺裏的茶,抿嘴笑著。

她麵色恢複了原本的紅潤,原本幹裂起皮的嘴唇,也濕潤了,眼睛更是亮亮的炯炯有神...

原來,一大早悄悄起來做飯的,不是桃紅也不是任毛頭,而是金不換。

“你...金先生,您沒事了?”雲鵬驚喜叫道。

“我全好了!”

金不換嫣然一笑:“我昨天喝了毛頭熬的酸胖湯,睡了一大覺,出了一身汗,今天早上身輕體爽,啥事都沒了,我睡不著,就起來給大家做早飯...

毛頭的這個土方子,比北平京城裏最有名的大夫還管用呢!”

“我這也是跟蒙古人學的,其實我啥都不懂!”

任毛頭也醒了,就憨憨的笑道。

金不換康複如初,大家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此行,大家的目的就是護送金不換到沙城縣,如果她在路上出了什麽差錯,可就沒辦法交代了。

四人吃完早飯,就收拾起了東西,朝南邊進發。

任毛頭和桃紅精神抖擻,金不換也恢複了體力,雲鵬卻萎靡不振,騎在駱駝上晃著腦袋打盹。

他一連幾天都沒有好好睡覺,晚上又堅持練功,體力就透支了。

走了一天,晚上宿營的時候,任毛頭堅持讓雲鵬先睡,他先值夜,就出了帳篷,在高高的沙丘上練武。

桃紅卻睡不著,也出了帳篷爬到了沙丘上。

“哇...沙漠裏的星星好亮啊!像是伸手就能摘下來一樣!”

桃紅張開雙臂,仰頭看著星光燦爛的蒼穹,欣喜的叫道。

“沙漠裏晴的時候,天就是看起來低的很!”任毛頭笑道。

“你先別練了,過來陪我說會話吧!”

桃紅坐在沙丘上,拍這身邊的沙地,示意任毛頭坐過來。

“呃...好吧!”

任毛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過來,把自己的羊皮襖脫下來,披在了桃紅身上,這才坐在了她身邊。

這種羊皮襖,是用幾張羊皮直接拚接縫製而成的,和大衣一樣又寬又長,正反都能穿,雖然不好看,卻非常暖和,是沙漠裏駱駝客的禦寒神器。

桃紅裹緊了任毛頭的羊皮襖,發現裏麵還帶著任毛頭身上熱烘烘的男子漢氣息,不禁紅了臉,羞澀地笑道:“看不出來,你這個勺子還知道疼人啊?”

“我...我是怕你也著涼感冒,又得去找藥...”任毛頭撓了撓卷發笑道。

“去你的...你就承認疼我會死啊?”桃紅捶了任毛頭一記粉拳。

“嘿嘿...”任毛頭憨憨的傻笑。

“你把羊皮襖給我披上,你自己不冷啊?”

“我剛練了一路拳腳,渾身是汗,一點都不冷!”任毛頭鼓了鼓肌肉說道。

“剛出了汗可不敢著涼,你要是感冒了,大家可就走不出八百裏大沙了!你也到皮襖裏來吧...”

桃紅就揭起了皮襖,搭在了任毛頭身上,和他一起披著,並順勢緊緊地靠在了任毛頭身邊。

“呃...”

任毛頭又像觸電一般,動都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