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回津門

出院之後,我們先是去找了一趟李響馬。

錢響堂站在了李響馬家的門前,提起了手指敲了兩下門,過了片刻之後,屋子裏麵漸漸地有了動靜。

“誰啊?”

李響馬打開了門,有些疑惑地往外看了一眼,他這個時候戴著個老花鏡,但是在看到我們的一瞬間又興奮了起來。

“錢老板,還有宋小兄弟!你們怎麽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這位李響馬笑著開口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打開了房門,讓我們進去。

錢響堂對著他拱了拱手開口說道:“那就多有叨擾了。”

李響馬卻是揮了揮手開口說道:“不打緊不打緊,都是小問題。”

我們三人跟著李響馬走進了屋子,和上次一樣,屋子裏麵並沒有很大的變化。隻不過這一次不同的是李響馬的家中隻有著他一個人,李文清與她的母親似乎都不在家。

進屋之後,李響馬依舊是把我們招待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麵,並且還親自的給我們泡了一壺茶。

默了半晌之後還是李響馬率先開的口,他皺了皺眉頭,已經七十多歲的老人更顯得滄桑。

“上次那次黑拍你們也去了吧?”

他輕聲出口說道。

我們三個對視了一眼,隨即相互的點了點頭。

李響馬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然後開口說道:“那你們應該挺好奇我會在那裏吧?”

我的身子一愣,其實以前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仔細地想想也確實是這樣的,“李響馬”不管在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外號。

這老爺子當年可是真正的打過仗的,而且戎馬一生之後還光榮退休了,聽說下麵幾個兒子也都是傑出的企業家,按理說這種江湖上麵的事情不應該是在他身上發生的。

說得難聽一點那就是要被人給捅出去了就是一個晚年名聲不保的下場。

李響馬笑著喝了口茶繼續開口道:“我知道你過寫字樓的事情,而且那次過去也算是………受人之托吧。”

“我去參加那次黑拍的消息估計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咱們四個知道了。”

我有些震驚,隨後開口說道:“所以您也是提前一早就知道那邊的事情?”

李響馬點了點頭,但隨後開口說道:“其實不止止是我,二樓包廂裏麵那群人有很多都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他們一個兩個跟人精一樣,估計是早就知道了。”

錢響堂也是在一旁苦笑著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對,二樓那群人一個兩個畢竟是有自己的勢力的,其實原本有很多講不清楚的事情現在看來那是豁然開朗啊。”

我和胖子也是點了點頭,當時進去的時候就應該發現的,其實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幾號人,當時以為是沒什麽問題,現在想想確實是細思極恐的。

但我還是好奇為什麽他們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情但還是要進去那次黑拍,把心中的疑問告訴了李響馬之後李響馬笑著開口說道。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那群白鹿堂的小子的目的你們應該也是知道的,他們和大同會那群人是世愁。至於我嘛……”

李響馬又是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一開始就說過了我是受人之托。至於是誰嘛………”

李響馬沒有繼續開口,而是放下了茶杯,用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麵。

我們三人心領神會,都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了。

但我還是很好奇白鹿堂為什麽和大同會是世仇,其實之前聽六子他們曾經也是提過這一嘴,但是當時六子說完之後很快的就把話題給撇開了。

今天看樣子很顯然李響馬也是知道這個事情的,於是我就決定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好好地問一下。

李響馬聽了我的疑問之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苦笑地喝了一口茶,臉上露出了追憶往年的神情。

過了一會,李響慢悠悠地開口說道:“那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應該是建國之前的事情。”

“那時候東北剛剛解放,白鹿堂在那時候打日本鬼子的時候死了很多的人,滿門忠烈,但是其與大同會的仇卻當得上是世仇。”

李響馬苦笑了一下開口:“那時候大同會的名聲還不像現在這樣這麽的臭,但是因為大同會裏麵的人確實是太多了,有時候人多也並不是什麽好事,魚多混雜。”

“那時候大同會的老會長剛剛因病去世,而這個老會長在生前的最後一段時間不知道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怎麽回事,居然是把會長的位置交到了一個盜墓賊的手裏麵。”

頓了一下之後,李響馬繼續開口說道。

“那個盜墓賊接過會長的位置之後也是並不老實,當年日軍被蘇軍給剿滅之後在東北那一片留下來了很多的軍火彈藥庫之類的東西。”

我瞪大了雙眼,有些震驚的開口說道:“他媽的他想發國難財?”

李響馬眼神之中也露出來了一聲仇恨,輕輕的點頭答應:“對,他把主意打到了這些軍火的身上。”

“當時剛剛抗戰勝利,那會兒根本沒有人來得及管他。他也算是鑽了這個沒人管他的空子,然後他就帶著一批人在東北境內大肆地收購軍火彈藥,雖然當時蘇軍確實是帶走了一批,但還是剩下來不少的。”

“他也因此賺了個盆滿缽滿,但是好景不長。”

說到這裏的時候錢響堂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事情不知道為什麽被白鹿堂的老堂主的師傅給發現了,然後兩邊就………”

我微微的動了動嘴唇:“打起來了?”

“嗯,白鹿堂的老堂主人性子忠烈,容不得別人在咱們國家裏麵幹這些發國難財的勾當,而且這勾當還偏偏地發生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李響馬輕聲說著。

“然後後來那位大同會的盜墓賊會長想了個陰招兒,派了一批外家高手跑去了白鹿堂去暗殺那位老堂主。”

我雖然早就想到了,但還是皺了一下眉頭。

李響馬繼續說著:“後來白鹿堂元氣大傷,直到二十幾年後才又出現在江湖之中。”

但隨後他就嘿嘿地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那群人也算是招了報應,這事情不知道為什麽傳到了全國各個地方的大門派當中,國難剛剛結束,這些人自然是容不了這個事情的。先不說他們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但是麵子工程至少還是要做一下的。而大同會從此也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我點了點頭,李響馬說道:“所以至此這兩邊算是結下來了梁子。”

剛剛說完之後李響馬就擺了擺手開口說道:“算了別講這件事情了,這都是些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講得我腦袋疼,咱們還是先講正事兒吧。”

我聽到李響馬這樣說之後也是點了點頭,隨後對著胖子使了個眼色。

胖子心領神會,把那幾片碎瓷從背包裏麵掏了出來。

我包裹得很嚴實,裏三層外三層的,但是盡管如此李響馬雙眼還是死死地盯住了那個裝著碎瓷片的袋子。

不過這些想想也能理解,李響馬這一輩子的念頭都在這裏了。

胖子把那件一件碎成了幾片的汝瓷撇口小碗拿了出來,李響馬瞬間激動地站了起來,雙手顫抖著接過來了那幾片碎瓷。

“我保證!你們一定會看到這件國寶完整之後的樣子!”

李響馬眼神堅定的說道。

我們三個也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之中察覺到了一絲笑意。

沒了事情的牽掛,當天下午,我們三人就座著錢響堂的那一輛麵包車回了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