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天子劍

莊子說劍中曾言,天子劍當製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譬如昔日天下共主,周天子,劍一舉,即可匡諸侯,天下服矣。

而在1965年的望山楚墓群中出土的越王勾踐劍可以說是在整個國家考古史上麵的一大突破,而越王勾踐劍也被稱為了“天下第一劍”。

但事實上這把越王勾踐劍隻是春秋晚期時代越國國君勾踐的一把配件,也就是諸侯王的規格罷了。

而真正的周天子劍,在整個國家的考古曆史中是沒有出現過的,甚至於我們就連辨別也僅僅隻能用“螭龍紋青銅劍”這一個模糊的方法來辨別。

和周朝的禮法製度不一樣,天子和諸侯之間的禮製有著嚴格的區分,在春秋戰國,特別是春秋的時候是有著很嚴格的規定的。

但是現在這個拍賣會上麵突然給我們搞出來了一把周天子劍,我們當然是不能辨認出來的,但是既然是舉辦方自己說的,我也就有些好奇這傳說中的天子劍到底是長什麽樣子的。

我仔細的盯著那一塊會發光的大屏幕,連眼睛也是不敢亂眨一下。

對於周朝,我們曆來是知之甚少的,特別是周朝那些繁瑣的禮法和禮製,不僅史書上麵對這些東西的記載很少,還有的根本已經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裏麵。

比如對於周天子出行架得馬車到底是六匹還是架四匹馬這個千古爭論,曆朝曆代都是爭論不休的。

直到後來的二十世紀初在洛地一代被考古發現,而其中的一架車馬坑更是震驚了現場的所有考古學家。

那一架車馬坑裏麵安安靜靜的躺著六匹馬的骸骨,也讓周天子出行到底是架六馬還是架四馬這個千古爭論有了答案。

至於我現在眼前這把所謂的“天子劍”,我內心其實還是不太相信的,畢竟就像胖子說的一樣,這東西要是被發現了,估計我們現在在現場的所有人被抓住槍斃五分鍾都不太夠。

而現場裏麵有的人估計也是這樣想的,所以當天子劍那三個大字出現在屏幕上麵的時候大家的第一反應肯定先是震驚,隨後就是不相信,畢竟在場的眾人也沒有哪一位是不太好惹的。

我轉過來了頭看向了錢響堂,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錢叔,您說的重寶,是不是就是這件東西?”

估計是我的表情有些難看,錢響堂看見我的表情之後歎了一口氣之後緩緩說道:“估計是的,不過這次還是………”

錢響堂的表情也很難看,能看得出他也是很糾結的,畢竟要是說一個古董販子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那是不可能的。

默了半晌之後他緩緩說道:“先看看那個姓劉的敢不敢拍,要是他萬一是搞個噱頭就完犢子了。”

胖子點了點頭也是說道:“先看看再說,不行的話咱們到時候偷偷從後門溜出去。”

錢響堂苦笑了一下說道:“要是那個姓劉的來真的就全完了。媽的……”

………

此刻的會場裏麵,那位女性的拍賣員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安靜的站在台上。

她好像是在故意的炒熱台下的氣氛,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台下的討論聲音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見狀那位女拍賣員才笑了一下開口說道:“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我剛才說的話意味著什麽。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這件拍賣品隻是疑似“天子劍”,至於它的主人並不是本次拍賣會的組織者,受到保密協議的原因,對於這件拍賣品的一切我都不能告訴大家。”

頓了一下之後她有繼續的說道:“本次拍賣會上半場第六十四號藏品“天子劍”現在開拍,低價五十萬元,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萬元。

………

隻有安靜,會場裏麵一片的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不論是一樓裏麵的還是二樓包廂裏麵的。

大家都隻是安靜的看著屏幕上那把已經顯得有些鏽跡斑斑的青銅劍,沒有一個人報價。

“媽的,還真是螭龍紋,老子今天真是開了眼了。”

錢響堂拿著個望遠鏡一直在仔細的瞅著,他臉上有些不敢置信的表情。

說完之後就把望遠鏡遞給了我,我接過來之後把望遠鏡放到了眼睛的上麵,對著那把所謂的“天子劍”的實物瞅了起來。

而當那把劍真正到了我的眼睛裏麵的時候我也被震驚到了。

首先是銅鏽,這個是所有的青銅器都無法避免的東西,這把劍當然也不會例外。

銅鏽很自然,是一把生坑貨,而且是一把上了年頭兒的生坑貨,上麵原來有些發白的銅鏽已經變得滿滿脫落下來了。

這種東西就是所謂的“大開門兒”,上麵的青銅鏽往往是辨別一把青銅器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方法,鏽這東西可做不了假,這也是生坑貨為什麽這麽受歡迎的原因之一,特別是那些錢幣,很簡單的道理嘛,就是因為他簡單辨別嘛,就連新手剛入門的古玩新手也能清楚的辨別出來真假。

當然,上麵那些雕刻著的螭龍紋也是栩栩如生,從肉眼來看估計約有六十多厘米,比越王勾踐劍應該是要長了一些。

也符合古籍中記載的“上製劍”的規格,長約六十厘米,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這把劍都是一把很接近“天子劍”的一把青銅劍。

我為什麽不敢用確定來形容呢,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誰也說不準,畢竟這東西之前可在國家的考古史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眼見會場之內也沒有人報價,那位女拍賣員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笑了一下開口說道:“按照規定,本次拍賣會假如一件拍品在三十分鍾之內沒有人成功的拍下來之後將會自動的唄鑒定為流拍。”

看了一下她手上的腕表之後又繼續說道:“現在還剩下二十分鍾的時間,真的沒有買家出價嗎?”

她的話語好像是有什麽攝人心魄的魔咒一樣,讓人心底那股想要報價的衝動達到了極致,甚至於就連我都有些想要開口了。

會場之內也是爆發出來了一陣很猛烈的討論聲音,大家估計也都是在糾結,不過我知道,這件東西會不會成功拍賣出去往往不是這些人決定的,而是那些現在還坐在二樓包廂裏麵一句話都沒有說的那些人的手中。

大約又過去了幾分鍾的時間,會場之內突然爆發出來了一股一樣的聲音,而我看過去的時候發現那一片發出聲音的地方已經形成了一個中心。

而在中心的中間位置,一位身材魁偉,麵戴口罩的男子緩緩舉起了報價牌。

五十一萬。

僅僅是多出來了一萬元,但是這也無異於在平靜的湖麵上扔了一塊大石頭。

因為這就意味著這件事情的意義已經變了,原來如果大家都不出價的話如果事情真的被說出去之後好歹也能狡辯一下。

但是現在既然已經有人出價了,那就說明這件事情的意義已經變成了交易了,而且是那種地下的集體交易。

錢響堂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憤怒的開口說道:“媽的!那個姓劉的到底在幹什麽?!”

但是就在他的話說完的一瞬間,會場之內有爆發出來了一聲驚訝的聲音。

順著聲音看過去,果然不出我所料,又有人出價了。

五十二萬。

而在當這個人也出了價之後,事情好像就往著一個不可控製的情況發展了。

那些人就如同狂熱了一樣,都在瘋狂的報著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