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談判
聲音很熟悉,帶著些許的沙啞。
我回頭看去,果然是那個一直沒有出現的劉哲。
此時的他正**著上身,手裏拿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繩子,而原本穿在他身上的那一副墨翅鎦金甲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
六子見到他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二話不說就想要向著他衝過去。
那劉哲見狀連忙喊道:“你再過來他就要死了哦。”
六子皺眉停下,疑惑地看著對麵的劉哲,開口地問道:“你在發什麽神經?什麽要死了?”
劉哲的臉上掛起了一抹陰冷的笑容,悠悠開口:“我說的當然是他們了。”
說完之後劉哲就拽了拽手中都繩子,大聲喊道:“來!你們兩個出來給他倆打個招呼!”
聽到這話的我心裏瞬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兩道身影從劉哲的後麵緩緩走了出來,那身影熟悉無比。
果然是李文清和張教授兩人。
此時兩人的身上都掛了彩,而且全部被劉哲給綁了起來。張教授還好,身上隻是破了一點皮,但李文清可是實打實的受了很多的傷。
整個身上都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臉上也有著一片淤青,特別是大腿處,一道血淋淋的傷口露在外麵,顯得駭人無比。
劉哲狠狠地踹了李文清一腳,口中罵罵咧咧:“媽的!這娘們還真他媽的會兩招,這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六子看到了李文清與張教授兩人被綁了起來,連忙就想要上去和劉哲打起來。
劉哲看到這情況笑了一下,從口袋裏麵緩緩拿出來了一把小刀,輕輕地放到了李文清纖細的脖頸處。
另一隻手則是掐住了李文清的脖子,一臉奸笑地看向了六子,緩緩開口道:“你再往前一步她就會死了哦。”
六子趕緊停了下來,看向了劉哲,眼裏平靜得可怕,但那平靜的目光卻往往是最瘮人的。因為這平靜的湖泊下麵往往隱藏著洶湧的火山。
李文清和張教授的嘴巴裏麵被塞了一塊破布,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李文清雖然會一些防身的招數,而且一直以來也給我一種有很堅強的性格和信念的感覺,但她畢竟還是個小姑娘,遇到這種情況沒有被嚇得腿軟已經是李文清的心理素質很強的原因了。
“他媽的!這個憋孫什麽時候過去的!?”
胖子手中拿著兵工鏟,恨恨道。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嚐試著讓自己平靜了下來,開口說道:“可能就是剛才我們和張寶林他們兩個火並的時候鑽的空中。”
我撇了一眼那個劉哲,他**著上身,皮膚細膩,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練家子,而且我實在是把他和之前的那個劉把頭聯係起來。
胖子跑到了旁邊,把還在昏迷的趙誠拍了起來。
“趙誠!趙誠!!你小子還睡!你老師和師妹都快被人家拐走了!”
胖子不斷地拍打著趙誠的臉頰,終於過了大概有半分鍾的時間,趙誠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咋了?!”
趙誠一臉懵逼,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胖子給拉了起來。
“你自己看,快想辦法啊!”
胖子用手指著對麵的那個劉哲,大聲喊道:“就那個鱉孫!奶奶的跟個縮頭烏龜一樣!天天就會玩兒陰的那一套!”
劉哲聽到這話之後就把手中的小刀指向了胖子,咬著牙根兒恨恨地說道:“你個死胖子不要得寸進尺!奶奶的信不信小心老子現在就弄死她。”
說完本來已經放下來的手就又掐到了李文清的脖子上麵。
我趕緊踹了一腳胖子:“你他媽的死胖子!你別說話了!”
說完之後我看向了劉哲,忍著心裏的惡心給他扯了個笑臉,對著他拱了拱手說道:“劉哥你別在意,這胖子太不知好歹了。”
胖子剛想反駁就被我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隻能一個人小聲的在底下嘀咕。
那劉哲好像很吃這一套,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道:“還是你小子識相,不像他們兩個,天天就知道打打殺殺。”
說完之後就清了一下嗓子,對著對麵的六子緩緩說道:“大家都是求財,沒必要鬧得這麽不愉快。你說是不是少堂主?”
六子冷笑了一下,開口道:“我雖然求財,但不可能和你一樣。”
劉哲笑了一下,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對著六子搖了搖,開口說道:“不不不,少堂主,咱們本質上都是一樣的。而且我聽說白鹿堂以前也是靠著挖人家祖墳的倒鬥起的家。為什麽反過來嫌棄老子賺的錢不幹淨了?”
六子氣極反笑,冷聲開口:“倒鬥也是迫不得已為了討活路,凡事都要講個規矩。大同會偷掘了多少的皇陵王宮?哪一處不是生生的直接把人家墓主人的棺材給炸開?盜走的文物又有多少的流出了海外?!”
劉哲沉默了,因為土夫子也是有規矩的,不論是南派北派。盜出的東西都要“支鍋”也就是我和胖子之前參加的那種類似於“拍賣會”的形式。
當然也有一些“重器”有時候不太好出手,但那就另說了。
如果把文物賣了之後,那些買去的文物販子把它們賣向了什麽地方?賣給什麽人?多少錢?這都和土夫子們沒有了關係,這並不壞規矩。
但是那些大同會的土夫子卻是個例外,不僅僅是故意破壞古墓,而且是直接把文物給賣到了國外。
隻是因為國外的價錢很高,而且更容易“洗”幹淨一些罷了,但是這就壞規矩了。
土夫子曆來是發死人財的,按理說應該是相信那些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道理的。但他們也並不會像大同會那樣大肆地破壞古墓和掘人墳墓。
因為畢竟是幹這一行的,這做法按以前的話講就是要天打雷劈的。所以才會有六子那種點蠟燭的規矩,明麵上是“問一問”墓主人的意見。
但本質上也是一種心理寄托罷了。
而且自從建國以後,國家對文物考古保護這方麵越來越重視了。現在想把文物運出去基本上不可能的。
而且那些盜墓賊和投機倒把的文物販子一般也不敢,你把文物賣給國人和賣給小日本那是一個性質嗎?
一個說不定關了幾年就出來了,另一個估計不吃槍子兒也要判個無期。
此時趙誠也反應了過來,大概也已經知道了目前為止的情況,看著還被控製的張教授和李文清,並沒有露出我想象中慌張的神情。
反而是格外的冷靜。
趙誠望著對麵的劉哲緩緩開口:“你放人有什麽條件?我都能夠答應你。”
那劉哲也笑了,一屁股坐在了一塊石頭上,把玩著手中的小刀,有些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放心。我可不是什麽變態,我隻想活命。”
趙誠愣了一下,隨後開口道:“我們也沒想弄死你啊,隻需要你把那件盔甲還回來就行了。”
劉哲冷哼一聲望向了六子:“你們把我抓起來之後是不是出去之後就要被請進去喝茶了?”
“而且”
劉哲的聲音猛然一冷,死死地盯著六子咬著牙開口道:“你想要拿回那件墨翅鎦金甲,還不如殺了我呢。大同會裏麵那些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六年!你為什麽就偏偏盯上了我?!”
劉哲憤怒地站了起來,用手死死的指著六子。
六子雙手環胸,平靜地開口:“你不想著加入大同會就沒這麽多的事情了。說到底,還是你的貪欲害了你。”
劉哲表情扭曲:“哈哈哈!你李六年真是個正麵人物啊!你以為誰生來都跟你一樣?!生來就是白鹿堂的少堂主?”
六子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劉哲倒也平靜了下來,又做到了石頭上緩緩開口:“哼!這次算我倒黴!我沒啥條件,墨翅鎦金甲和我都要完完整整的出去。否則…”
劉哲把手中的刀不斷地拋起來然後落下,隨即一使勁兒就甩了出去。
利刃劃過了李文清的一縷發絲,然後狠狠地紮在了背後的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