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國寶
側室的空間不算很大,此時的空氣還是有點渾濁,更顯得這個空間壓抑的氛圍。
但此刻卻並不能壓住我內心中激動的心情。
側室的四周是四幅壁畫,而且還不同於之前看到的那種。
我此刻眼前的壁畫是整整一大幅,估計高度都要有將近三米,完全不是宋代壁畫的風格。
不僅僅如此,更讓我震驚的是,這些壁畫在經過將近一千年的時間後,剛剛又接觸了氧氣,現在居然還能保持著無比顯眼的顏色。
“媽的,這玩意兒就是國寶我跟你們講。”我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
這種規模的壁畫我隻在幾個地方見過,一個是敦煌裏麵的,被有些洋鬼子給生生地割下來一塊運了出去。
還有一塊就是我後來著河洛省博物院裏看到了那一副“四神雲氣圖”了,不過那個壁畫的年份就要比我眼前的要久遠很多了,可以追溯到西漢的年代了。
後來去過河洛博物院的人一定都會看到那一副巨大的“四神雲氣圖”,高度將近三米,上麵畫著青龍,白虎,朱雀,魚婦四種神獸。
不過至於為什麽沒有玄武,據說是為了避諱墓主人父親的姓名而改成了魚婦。這裏就不展開說了,大家有興趣可以到河洛博物院去看一看。
我打著手電筒,仔細地看著那一副幅巨大的壁畫,其中兩幅很有宋的的特點。
畫的應該是墓主人生前的一些事跡,多以人物為主。
而真正吸引到我的還是其中位於北牆的那一副。
不出我所料,依然是一副描寫戰場場景的壁畫。隻是這一副明顯要比我之前看到的要更加的精美。
壁畫上的顏色並沒有脫落,仿佛一千年來沒有過絲毫的變化。
我也反應了過來,連忙出聲:“別看了!把手電筒關了!”
六子和胖子愣了一下,但還是把手上的強光手電關了。
頓時墓中又陷入了一片黑暗,我又把頭上的礦燈帽的燈光給打開了,相比於手電筒,礦燈帽的亮度可以說是很低了。
胖子有些疑惑地問道:“為啥還不能開手電筒?咱們又沒上手摸。”
旁邊的六子卻是反應了過來,笑道:“市麵上的強光手電亮度太高了,有時候可能會對這些壁畫之類的東西帶來一些不可逆的損傷。”
我點了點頭:“對,這些壁畫咱們也帶不走,總不能學以前的那些洋鬼子一樣。而且這種他娘的國寶咱們帶出去估計也沒有幾個做本莊生意的吃得下。”
本莊是古玩行的行話,是指那些隻做國內生意的古玩商,這些老板大都是守規矩的人。
但凡事都有例外,總有一些雜碎會把咱們國家的國寶給轉賣出去。
這也導致了現在國外那些所謂的博物館裏全部塞滿的咱們國家的文物。
六子也說道:“對,這些東西還是留給公家處理好一些,而且咱們這些盜門雖然是下九流,但也有自己的規矩。”
隨即笑了一下又補充道:“歸根結底其實還是不想吃槍子。”
胖子點了點頭。
因為光線昏暗的原因,我們三個隻能摸索著前進,這個側室的中間還是有一些東西的,隻不過剛剛進來的時候注意力都被那些壁畫給吸引走了。
我們三個頭上的礦燈隻有一點很微弱的光亮。
因為之前又折騰了很長時間的原因,現在還時不時的就沒亮了,隻能用手拍打兩下才能好。
不過好在也能照亮,我們摸索著到了墓室的中間位置。
沒有棺槨,隻有兩個不好石台子,上麵放著兩個小箱子。
箱子看樣子應該是銅製品的,這麽多年過去後上麵也變得鏽跡斑斑了。
六子看見箱子後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了笑容。
看了看周圍,隨手抓了一個石頭朝著石台子上麵扔了過去。
“噔。”
無事發生,隻有石子落地的聲音,六子笑容更甚。
轉過來頭對著胖子說道:“一會兒咱們兩個一人抱著一個,拿完就跑。”
胖子聽完之後點了點頭。
“三,二,一!胖子快上!”
兩人的身影衝了出去,拿過那台子上的箱子就往回跑,不過好在無事發生,並沒有機關什麽東西之類的。
六子跑得很快,沒幾秒就跑了回來,回頭看向胖子,卻發現他正在雙手吃力地抬著那個箱子跟在後麵。
等胖子跑過來的時候直接把那個箱子往地上一放:“奶奶的累死胖爺我了,這裏麵裝的什麽玩意這麽沉。”
我也有些好奇,於是就上手抬了一下,確實很沉,怕是有個五六十斤了。看樣子和這個箱子的大小就完全不匹配。
六子則在旁邊說道:“有嗎?為啥我的這個這麽輕。”
胖子不信,走過去之後使勁地想要把箱子抬起來,卻用力過猛一頭摔了過去。
“哎呦!奶奶的真這麽輕啊!”
胖子揉了揉屁股,哭著個臉說道。
我有些發笑,但還是好奇這兩個箱子裏麵到底裝著什麽東西。
箱子的外表是一樣的,都是很普通的那一種銅箱子,外麵有著一些花紋,但早就已經隨著時間被磨得差不多了。
上麵還掛著一個鐵磨鎖,但也是鏽跡斑斑,用力一扯就能給扯下來。
我們三個討論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要先開這個輕一些的。
六子拿起了工兵鏟,對著那個鐵磨鎖輕輕敲了兩下後就掉了。
隨即便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箱子。
我呼吸有些加重,畢竟這個墓主人的身份絕對是不低的,就憑那幾幅壁畫都足以證明其身份的不簡單。
而能被他放到側室陪葬的想必是更不簡單。
難道我宋辭今天還能見證一個國寶的出世嗎?
箱子打開,沒有發生我最擔心的事情,裏麵是一隻青碗,並不會因為遇到氧氣而氧化。
那隻小碗安安靜靜地躺在黃絲絨鋪成的厚墊子上,保證了它幾千年來的安全。
我有些呼吸加重,奶奶的,真他娘是國寶!
我們三個多礦燈照在箱子裏麵,六子也有些發懵。他雖然不太懂瓷器,但幹這行這麽長時間了,一些重器他還是認識的,比如麵前這隻青色的小碗。
是的,就是汝瓷,不用其他證明,它正兒八經的天青色就足以證明一切。
天青色的碗釉在光照下熠熠生輝,胖子見到我們兩個的表情也有些激動的問道:“這個很值錢嗎!?”
我苦笑了一下:“這已經不是值錢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