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迅速變臉
房間內。
沒有太多的東西,還算是整潔,當然是除去灰塵的話,沉香的眼裏滿是無奈。
正準備將希望寄托於許楓。
試試能不能換到別的房間去,誰知那位竟然直接踏進。
抬手將窗戶推開。
隻是他也沒想到,就這麽一動袖口黑了大塊。
連帶著一起黑的,還有宋晴兒的臉。
她連忙拉過袖子大喊:“相公!你可知道妾身為了這白衣裳要耗費多少時間嗎?”
自打許楓改變。
連帶著變化的,還有穿衣。
以往偏愛玄色衣裳,不怎麽顯髒,可如今卻總穿著白衫青衣,稍有不慎就多塊汙漬。
宋晴兒隻能用手搓洗,平日裏讓他小心點。
但現在……
許楓自知理虧,心虛的摸了摸鼻頭。
並解釋:“這不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想著幫忙打理衛生,袖口髒了也好不用顧忌。”
“我這就去找老板,要幾盆幹淨的水來。”
隨後起身,毫不猶豫往外走。
宋晴兒隻能無奈的看著遠去的背影。
沉香見狀偷笑,忍不住感慨兩位的感情。
很快水被端來。
兩人把這裏收拾的煥然一新,總算是能住人。
許楓坐在椅子上,看著正洗手的宋晴兒,露出笑容。
倒很少有這種一起幹活的時候。
他抬手用濕帕擦拭她額頭的汗水:“辛苦娘子了,現在總算是能坐下喘口氣。”
聞言宋晴兒也坐下來。
她看著自己清理好的房間,一股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眉飛色舞地對眼前人炫耀。
“怎麽樣,我就說這裏收拾完還可以。”
聞言那位啞然失笑。
真是成為苦中作樂了。
客棧內。
休息完的許楓梳理著沉香打聽來的消息。
這裏真的是舉子聚集。
更因為是最大的客棧,全是風雲人物。
隨便丟個東西下去,都能砸中某個地方的解元。
許楓這紅榜末尾的確實不夠格。
搪塞完幾位舉子後,他發出聲歎息將現在的形勢分析給裏頭的人聽。
“相公你的意思是……”
聞言,宋晴兒麵色微變凝重的看向他。
見狀。
許楓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輕輕點頭。
“這裏拉幫結派眼,地方勢力嚴重,恐怕若非律法限製早就大打出手。”
光是這短短半日,就有三個登門。
足以看出情況之嚴重。
宋晴兒對於這卻格外費解,詢問許楓。
“為什麽這都要爭?”
但很快就想通了。
進入會試,就有很大的把握踏足朝堂,各自結營是為了以後仕途有個依照。
現在互相給個好印象。
怎麽也不算虧。
隻不過視線觸及自家相公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時,宋晴兒卻很是擔憂。
“那你……”
是不是也該出去結交點人?
話音未落,便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幾個洛城舉子走來。
他們笑著詢問站在對麵的許楓。
“請問這位舉子,可願去雲樓小聚?那裏可有不少舉子,方便結交。”
說的含蓄了些。
半數學子都準備赴宴,何止是不少。
本以為沒人會拒絕。
就連宋晴兒也以為。
誰知……
“勞煩這位兄弟跑一趟,隻是我身有要事,實在不便,多謝好意在下定銘記於心。”
一句冠冕堂皇應付。
許楓直接告謝拒絕,過程行雲流水,就像是發生過很多次一樣。
眼睜睜看著宴會的邀約流走。
宋晴兒不滿的瞪了眼某人,但心裏知曉他有主見。
便消了那些氣。
許楓剛剛不是隨便找來的借口,他換了身衣服出門。
直奔如意軒去。
路掌櫃在出發前就說,東家要與他見麵。
見識過令牌的用途。
許楓哪會懈怠?整理好東西就赴約。
可顯然。
他遠遠低估了如意軒的闊氣,陽城分部與之相比何止寒磣?光是門口兩隻石獅子。
精絕的雕工足以看出造價不菲,更不必說鑲金的大門。
隻不過……
看著用玄木建造的總部,許楓總覺得此地奢華且怪異。
周圍的人注意到有人靠近。
抬眼望去。
卻被許楓的打扮給雷到,出入如意軒的,哪個不是大富大貴,或是在朝堂有一官半職。
“這人穿著身粗布麻衣,別說是進如意軒的大門,就光站在那兩個石獅前都掉價。”
“原本還覺得如意軒我高攀不起,現在看來得好好掂量著打算了。”
“諸位別急,這小子還沒進去呢,門口小廝可不是吃素的,那棍子打在身上可不輕。”
……
對於周圍的嘲諷,許楓置若罔聞。
徑直走到小廝麵前。
開口稱:“我應邀前來赴約,不知可否向東家通傳?”
東家!
這兩字瞬間在人群中掀起驚濤駭浪,他們紛紛不敢置信的看向信口開河的小子。
穿著布衣就想要見富可敵城的如意軒東家。
癡心妄想!
“如意軒的東家可是個奇人,聽聞因為喜歡琴,愣是將世間罕有的天蠶絲全買走。”
“我也聽說過,是用來做成琴弦,還有每日熏香,造價可比皇家,真真是富可敵國。”
“這小子滿身窮酸氣,真是自不量力,如意軒的東家若和他認識我倒著姓。”
如意軒小廝聽聞不以為然。
若真的每個求見東家的都去通傳,別說是飯碗。
恐怕小命都保不住。
他不耐煩的皺緊眉心,正準備招呼打手趕人。
誰知卻瞧見,那窮酸的小子從懷裏掏出塊令牌。
眼睛瞬間瞪大。
“現在可以去通傳一聲了嗎?”
許楓將令牌攥緊,略微挑眉看向對麵的小廝。
雖然看似平靜。
但心底卻很意外,沒想到這塊令牌在總部都有用。
隨著時間推移。
他愈發清楚令牌的重要性,隻是至今仍舊不解。
如意軒東家為什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他?
殊不知這也是小廝此時的想法。
他連忙變換臉色,態度變得畢恭畢敬,將路讓出。
“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請進。”
路人看見這幕都驚了。
不約而同抬手擦了擦眼睛,確認真實性。
這卑躬屈膝的小廝。
還是原先麵對他們鼻孔朝天的那位?
他們還是習慣桀驁不馴的他!
三兩句話的功夫。
窮小子就正大光明的走進去。
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還是如意軒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