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隻不過是一個懦夫
“你們這是幹嘛?”
沉香氣不過,走到他們麵前擋著。
周圍有許多人也以為是迎親正看著熱鬧。
萬萬沒想到忽然有個小姑娘站出來。
府裏頭根本沒有適婚的丫鬟。
莫非是來衝撞夫人!
想到這個可能,沉香那張精致的小臉便拉下來。
“哪裏來的丫頭?別擋著路。”
幾個奴仆見狀也走出來,和沉香對峙。
推搡時,宋晴兒趕過來。
看見這幕正準備製止。
忽然有人從馬隊裏出來,穿著身大紅衣服頭戴金冠。
笑得得意洋洋。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新郎’?
思及此處,宋晴兒的目光中添了幾分審視。
直到那位越來越近。
她的麵色大變,有些錯愕地望向前方。
坐在高頭大馬上的
正是養傷多日,許久沒有露麵的魏家公子。
魏永山。
這家夥手都能勒緊韁繩,看著是沒有大礙。
隻是……
“魏公子,該還的銀兩我相公已經給你,何必在這裏鬧事?以後各不相幹如何?”
剛剛恢複原樣就跑來找事。
魏永山難道不能好好在家呆著,什麽仇什麽怨。
早在他誣告許楓時。
宋晴兒就已經徹底不待見這紈絝子弟,隻想離得遠遠的,別被髒東西沾著。
在她看來。
靠祖上的基業並不算什麽,京城多的是這種。
但並不能接納善妒且好色的狂徒。
她看著對麵的男人,心裏想著早些解決此事。
但顯然那位不會如宋晴兒所願,聽聞後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說的話卻……
“不如何。”
毫不猶豫的拒絕,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眼底滿是嘲諷,轉頭看向寫著許府的牌匾。
春滿樓之恥。
魏永山永生難忘,定要許楓那草包十倍奉還!
以解心頭之氣!
隨後那陰冷的目光猶如毒蛇般,粘在宋晴兒身上。
眼神輕佻**。
頂著宋晴兒鐵青的麵色直言。
“除非你這小娘子陪陪我,讓我把心裏的氣消了,否則甭提這件事。”
當著大庭廣眾的麵調戲宋晴兒。
甚至伸出手想要夠著她。
若非及時後退,而人又在馬上。
恐怕真逃不開鹹豬手。
沉香當即護在自家夫人跟前,對著魏永山怒喝。
“放肆!”
那位自知理虧,沒有繼續說這件事。
而是轉移話題。
他的視線落在馬蹄下的青石板路,漫不經心的說。
“我的隊伍隻是剛好停在這裏,難道是許府修的?不可以停下來歇腳?”
“那本公子得和許楓好好談談。”
好大的帽子。
將概念偷換,變成許楓的過失。
全然不提剛剛那一路敲鑼打鼓,聲音大到隔兩條街都能聽見。
宋晴兒無法忍受魏永山將髒水潑到許楓身上。
那雙美目變得淩厲。
就連聲音都失去溫度,冷了下來。
“信口雌黃,別在這裏胡說八道壞了我相公名聲。”
興許是因為常年柔弱可欺的形象。
對於這位的警告,魏永山全然沒放在心上。
須知道他是在替誰辦事。
宋濤。
算計的就是相府千金,說什麽以下犯上。
本來打算在家好好休養的魏永山昨日接到消息,那位給了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隻要攪黃許楓這次鄉試,就能給魏家好處。
這麽簡單。
魏永山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連忙攬下差事。
看著遲遲沒有打開的大門。
他輕嗤了聲嘲諷道。
“懦夫而已,連麵都不敢露。”
隨後轉身看向周圍已經打算離開的百姓。
眼底劃過絲暗芒。
現在的他可需要這群人幫忙做事,怎麽能走?
搶過旁邊隊伍裏的銅鑼。
隻聽一聲巨響。
瞬間所有的人再度將目光聚集在魏永山身上,頗有微詞,不想參與這出鬧劇。
但……
“諸位鄉親,趁著大家夥都在,不如我擺下半個月的戲台子,日日請班子來唱戲。”
“就當是慶賀我手恢複如初,地點就在這裏。”
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請半個月的戲台子,銀兩流水似的往外走。
眾人瞪目結舌。
與此同時,許府的門被大力推來。
徐夫子怒發衝冠,大步跨出。
直接走到魏永山的麵前,指著他的鼻子質問。
“魏公子這是何意?半月之後剛好是鄉試,你的心思已經擺在明麵上想藏都藏不住。”
“這是用齷齪手段壞人前程!可恥!”
上來就是通輸出。
原本部分還雲裏霧裏的百姓算是明白。
魏永山是打算攪黃人家的鄉試。
斷人前程無異於謀財害命。
這個道理諸位還是理解,紛紛用譴責的目光看去。
加上徐夫子不斷的批判。
但……
“敢問何為恥?”
魏永山看著聒噪的徐夫子,直接抬手打斷。
拋出這麽個問題。
在他看來仁義道德不過是束縛寒門子弟。
於自己而言就是堆草紙而已。
沒有半點作用。
更別談影響。
說完還不忘看了眼敞開的許府大門,冷聲嘲諷。
“再說裏頭那位又不一定考得上,何必在這裏扣帽子,我魏永山可擔待不起。”
“六年沒中早該放棄,幹脆讓我們鄉親聽個響。”
緊接著一箱貴價鞭炮推出。
這還隻是今天第一箱。
後麵大排長龍等著。
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現,他斜倚在門上。
本該用發冠固定的頭發卻隻用帶子纏繞,隨風飛揚。
說不出的瀟灑風流。
手裏正捧著本書。
魏永山的表情在看見他時瞬間扭曲,那雙眼中滿是恨意。
這是魏家更上層樓的絆腳石!
於公於私。
他都想除之而後快!
偏偏這位對於剛剛的刁難,連個眼神都沒丟過來。
就連魏永山接下來的嘲諷都無視。
一幅油鹽不進的架勢。
氣的他又點了箱炮,總算是把目光給吸引來。
但……
許楓的餘光看向即將消失的身影,露出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對著魏永山感慨。
“許久不見,魏公子出手愈發闊綽,車隊連成一線還真是氣派。”
誇的很不走心,但那位聽著卻飄飄然。
得意的鼻子都快翹到天上。
回了句。
“那當然。”
隨後魏永山還想要嘲諷些什麽。
說話間,箱子炸了。
響聲連綿不絕,原本的熱鬧瞬間成了噪音。
他麵色大變,揪著身邊的下人質問。
“怎麽回事!不是讓你檢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