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家聚首，商討荊襄未來
翌日清晨。
孟浩還在朦朦朧朧的睡夢之中，突然一聲怒吼從不遠處傳來。
“馬家，馬良、馬謖，攜金銀五百兩前來拜訪！”
“wcnm!”
曹亮被嚇得直接彈射起步，一屁股蹲重重地摔在石地上。
而後，又聽門口的衛兵喊道：“楊家，楊儀、楊顒，攜綢緞千匹前來拜訪！”
“黃家，黃順攜玉器、瓷器數車來訪！”
“龐家，龐山民攜龐德公字畫來訪！”
聽到聲響，曹亮也明白，荊襄的大家氏族是真的來了。
但他不知道的，還有一人在交付禮物後，突然朝門衛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聲張。
此人正是蒯家來使，蒯祺。
其餘四家來人地位頗高，馬良、馬謖、楊儀、楊顒都是荊襄有名的賢才。
而黃順，雖然名不外露，但卻是諸葛亮之嶽父，黃承彥的小兒子。
龐山民，此人與蒯祺同樣，都是諸葛亮的姐夫，但作為龐德公之子，在荊襄名望相當巨大。
他們分別代表了四個荊襄大家的態度。
但他蒯祺就不同了。
事實上，支持劉琮繼位的蒯家主流並不打算參與進來，他蒯祺隻能頂著壓力，以個人的名義前來拜訪諸葛亮。
所以他沒讓門衛高聲呼喊，隻是帶著幾個隨從，悄悄跟在眾人身後。
“備，恭候各位光臨！”
帶著趙雲、於禁，以及衣冠不整的曹亮，劉備向來人拱手行禮。
“我等，拜見玄德公。”
這些名士也紛紛回禮，包括蒯祺在內，從禮節到神態都十分標準，在場唯一一個姿態不雅的就隻有曹亮自己了。
“備已命人設下一場酒宴，各位，請！”
劉備麵帶溫和的微笑，抬手向後一指，將眾人請到了酒桌上座。
就連他們帶來的隨從都沒有落下。
雖然不能參與酒席，但都被帶到他處款待，酒肉管飽。
最基本的禮儀走了一圈，接下來就該步入正題了。
首先，是龐山民起身看向劉備，問道：“玄德公，聽聞你在新野推廣曲轅犁，如今又委托劉琦公子售賣，是想將曲轅犁推廣到整個荊襄嗎？”
他這個問題就很刁鑽。
事實上，在這句話中曲轅犁根本無所謂，完全可以換成任何一種東西。
龐山民話裏有話，借用曲轅犁代指劉備實力範圍，詢問劉備是否要將自己的勢力擴張到整個荊州。
劉備不傻，自然也順著他的問題回答道：“曲轅犁乃天下至寶，備不光要推廣到荊襄，還要贈予西川、江東、甚至曹賊，福澤天下，造福萬民！”
同樣是借物喻人，龐山民問荊襄，劉備卻彰顯得天下之誌。
而後，黃順起身，問道：“玄德公將曲轅犁買賣之事托於劉琦，我等購買方便，可會持續下去？”
劉琦不生產曲轅犁，他隻是個搬運工，也就是劉備挑選出來，在荊州的傀儡。
黃順隱藏的問題，便是劉琦成為荊州牧，是否還受到劉備的控製？
“當然。”
劉備不假思索就同意道：“公子劉琦資曆尚淺，這買賣之事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曆練。備乃是劉景升托孤之人，當輔佐公子立荊襄軍政，保全家業，防範曹賊和江東孫郎的侵擾。”
他的回答讓所有人都滿意。
劉琦雖然有所長進，但連他父親那點能耐都沒有，如果手握實權，那反而是荊襄大害。
反觀劉備，有威名，有手段，能籠絡民心，要比劉琦更加值得跟隨。
更何況，劉琦守的是荊襄，而劉備圖的是天下，跟隨誰能得到更大的好處顯而易見。
從劉備口中得到滿意答複，眾人又把目光放在了曹亮身上。
龐山民笑著說道：“孔明啊，聽說你一人掌握曲轅犁全部技術，在新野招募農工，開辦工廠，很快就能成為荊襄第一大富戶了！”
此話一出，場麵頓時冷寂下來。
身為姐夫，他這句話卻是在暗示，劉備和劉琦一樣，隻是曹亮的傀儡！
曹亮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稍加思索，連忙笑著搖頭。
“山民說笑了，亮乃一謀臣，又豈會被金錢所誘？雖開辦工廠，但利潤都交於主公，亮隻在關鍵時刻建議主公如何取用罷了。”
劉備也連忙解場：“軍師曾讓備領導工人，但備實在見識淺薄，隻能全權交由軍師負責。”
“看來是在下唐突了，我自罰一杯！”
而後，馬謖也起身，問於禁：“文則將軍，昔日你在曹操帳下領兵，他待你不薄，如今卻為何歸降玄德公？”
馬謖這一問讓於禁頓時麵色通紅。
曹操對他是真好，被俘投降實在有些白眼狼的感覺。
遲疑了一會兒，於禁說道；“曹公待我雖好，但卻是個人受到的恩惠。見了劉皇叔，禁才明白何為天下明主，既有仁德又不失威嚴，能善用權力造福百姓，理應效勞。”
於禁這番話，更是將劉備的聲望提升一大截。
他在曹營也算是很受重視大將，如此輕易就被劉備折服，為他效命，這大大凸顯了劉備為人的能力和個人魅力。
“幼常，不要放肆！”
馬良起身給於禁敬酒，低眉道歉：“舍弟年幼無知，玄德公乃天下英雄，文則將軍自然應當棄暗投明。”
又談天說地了一陣，話題也從於禁身上，轉移到了於禁曾經效忠的曹操身上。
“此前，夏侯惇率領的十萬曹軍，在博望坡被孔明一把大火擊退。曹操定然不肯罷休，如今定在整軍備戰。”
楊儀起身，詢問道：“若曹操舉大兵犯我荊襄，劉皇叔可有把握擊退曹操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劉備身上。
而劉備卻是瞥了曹亮一眼。
想到曹亮昨晚所說的，劉備當即喝下一口酒，站起身來。
“曹賊不足為慮，若他真的率兵來犯，備定教他大敗而歸！”
而後，曹亮也起身說道：“各位且寬心在家，曹操若想攻襲荊襄，就必須先攻下新野！有我和主公在，他曹操就連新野都毫無辦法，更別說荊襄本地了！”
雖不知曹亮底氣究竟何在，但眾人還是選擇暫時相信他。
大不了，等新野快被攻破的時候再投降曹操嘛，還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