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柳樹心

看著眼前泛著綠光的和異香的柳樹,姚良知深吸兩口氣,那濃鬱的香味將酸疼慢慢撫平。

不敢再在外逗留的姚良知立刻揮舞著手裏的菜刀,用力的劈砍著那綠色光源外薄薄的一層柳樹皮,十多刀以後,姚良知感覺右手受力一空,立馬興奮的順著那口子補上幾刀,然後將碎木屑扒拉開來。

姚良知左手有點顫抖的往看出來的樹洞伸入進去,右手還是緊緊地握住菜刀,眼睛直直的盯著那樹洞口。

很快,姚良知感覺到一種冰涼的濕潤感在手心裏麵蔓延開來。

左手迅速握住,然後用力的將其掏出,看了一眼手裏泛著綠光的心髒模樣的東西,姚良知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帶上這東西往自己出租房跑去。

卻沒看到,那被奪走綠色光芒的柳樹,枝頭那翠綠是樹葉快速的暗淡枯黃,然後從枝頭掉落。

三分鍾後,姚良知一氣嗬成的將將防盜門,鐵門鎖上,再把一旁的桌子頂在門後,這才渾身疲軟的癱坐在地上,猛喘著粗氣。

良久後,姚良知吐了兩口口水在手心,然後濺射到臉上那已經幹了血液稍微擦了擦。

隨即就是看向了自己胸前的藤甲,隻見藤甲上劃開了三道長七八厘米的抓痕,左右兩邊還有兩道白色的印記,脫下藤甲,姚良知拾起丟在一旁的菜刀,直接用力往藤甲下擺砍去。

隻感覺“鏘”的一聲後,右手握著刀往旁邊一滑,刀柄在手心裏麵稍微轉動了一些。

顧不上滑不滑的,姚良知心裏一喜,當看到藤甲上的刀痕後,心裏又是閃過一絲後怕。

隻見姚良知奮力砍出來的刀痕,竟然被那畸形狗爪子弄出來的抓痕差不多的深度,姚良知沒法想象,如果沒有這藤甲,那剛才最好的結果恐怕就是同歸於盡了。

害怕過後,姚良知摘下自己的電動車頭盔,右手來回滑動了兩把,將自己濕漉漉的頭發弄開來,然後看向自己左手掌心緊緊握住那泛著綠光的戰利品。

綠光下是一顆帶著絲絲涼意心髒模樣的東西,大拇指稍微捏了捏,一絲柔軟感從大拇指傳來,將其湊到鼻子前麵,深深吸了一口後,那帶著異香的清涼感快速在腦海裏蔓延開來,原本生死之間的疲憊盡皆散去。

姚良知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是他知道這絕對是一個寶貝,拿起幾塊布隨意將其包裹起來,然後又找來一個餅幹盒子將其放入,再用膠帶緊緊地封住盒子的開口處,小心的將其放到一堆雜物中間,然後朝著浴室走去。

將身上的血汙完全洗幹淨以後,姚良知又把沾了血跡的藤甲,菜刀還有電動車頭盔也全部洗了一遍,再用一個大塑料袋裝上剛剛脫下來的沾滿血汙的衣服,打開窗子,將其用力的拋向小區內野生的綠化帶裏。

感覺到屋內腥臭的血腥味慢慢散去,姚良知又煮了點米飯,蒸了點臘腸,不顧燙嘴將其全部塞下肚子,又灌了幾大口水以後,姚良知才一臉歉意的在暗紅色沙發上沉沉睡去。

迷糊中,姚良知被一陣陣嘶吼聲吵醒,快速的睜開眼,此刻的姚良知身上疲憊感盡去,滿血複活後的他帶著警惕順著那嘶吼聲從窗外望去。

隻見四個人圍在一起蹲著不知道在幹嘛,姚良知心裏一喜,剛想開口打招呼就看見有一股紅色從他們身下流出來,剛剛見血的姚良知很是警惕的閉上嘴巴。

凝了凝神,姚良知發現那四人好像在爭搶著什麽東西,直到一個瘦弱的女人被其他三人擠的一個踉蹌,往後倒去時,姚良知呼吸一滯,心髒頓時漏了幾拍,那,那是沾滿血的肉!

強忍住反胃的感覺,趁著這一個空檔,姚良知發現四個人中間還伸著兩條人腿在**著,一個男人仰麵躺在地上,頭歪在一側,胸腔被打開,內髒被全部掏出,散落在那男人的身上還有地上,血液全部流淌出來。

在瀝青路上形成一道一道的血色溪流,剩下的那三個正蹲在地上的人一邊爭奪著肝肺一邊往嘴裏喂,再也扛不住的姚良知迅速拉上窗簾,然後哆嗦著掏出手機,直到連續三遍無信號提醒後,他才不得不承認現實,這個世界變了!

窗外的嘶吼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它們又有新的成員加入,姚良知隻能用“它們”去稱呼這種如同野獸一般的人,後麵的兩天,窗外的嘶吼聲和慘叫聲就沒有停止過,而姚良知從最初的驚恐,期待,逐漸變成了習慣和絕望。

一個個如此慘烈的命案接二連三的不斷發生,一個個正常的人變成了嗜血野獸,如果人類社會還能正常運轉,姚良知不相信會沒有相關部門過來處理這事,可是此刻,隻有那令人恐懼的嘶吼聲不時的響徹起來。

就這樣又過去了兩天,低沉的嘶吼聲從外麵逐漸轉移到樓道間,樓上樓下不分晝夜的傳來撞擊聲,這一天姚良知壯著膽子從自己房間的貓眼往外麵望去。

隻見一穿著吊帶裙的“人”在樓梯間來回走動著,頭發完全散開遮住了她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姚良知卻是認識她這份衣服,和他一樣,這個女人也是這裏的租戶,經常打扮的十分清涼在小區裏麵來回走動著。

看著那不知為何從她肩膀上滑落下來的吊帶,一美好的半圓在走動間不時的露出一抹粉色,姚良知的呼吸稍微急促了許多,不管外麵這東西是人是獸,單單那肉體透露出來的**就已足夠讓身陷囹圄,瀕臨絕望的人湧起本能的欲望。

強迫自己深吸幾口氣,撥弄開本能反應下抬頭的兄弟,姚良知又搬來兩張凳子堵在門後,然後仰躺在沙發上,拿出手機找出自己珍藏的藝術片子,這幾天裏,他已經用這種方式緩解了自己數次瀕臨崩潰的精神。

良久後,一抹戰栗襲身,伴隨而來的就是無盡的空虛,就在這時候,外麵的嘶吼聲猛的密集高亢了許多,姚良知快速走到窗口,拉開一點點窗簾向外望去。

空曠小區內隻有野獸遊**的場景內,此時出現了一個穿著臃腫,右手手持砍骨斧,左手拿著一自製的木製盾牌。

朝著小區後麵那糧油批發市場跑過去,看了幾眼,姚良知便知道他完了,這時候四麵八方,足足有十幾隻“野獸”朝著他圍過去。

看著他閃躲劈砍,哪怕有“野獸”被砍掉了一隻手,被斧頭劈砍出來腸子,仍然一副沒有絲毫影響模樣的朝著他撲去,姚良知徹底震驚了,這,這,這種傷勢竟然對它們沒有絲毫影響嗎?

就在這時,姚良知從這群“野獸”群裏麵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四天前被四隻“野獸”圍食的那個男人!此刻他的胸腔完全打開,渾身不規則的露出血色骨頭,姚良知終於明白,這不是野獸,而是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