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到底有沒有被侵犯?

在吃瓜群眾驚詫的眼神中,柳湘湘淡定推門進屋。

“你個賤人!你不是陪著青青去看電影去了嗎?青青出事你死哪裏去了!”

剛進屋子,破天怒罵聲迎麵而來,方如月滿臉怒氣衝到柳湘湘跟前,目光毒辣如同地獄裏出逃的羅刹,舉起巴掌就要往她的臉上甩。

明明出事的應該是她,怎麽能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柳湘湘側身躲過,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柳青青的事情讓方如月徹底失去了理智,親手把自己好後媽的畫皮當眾撕掉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她身後閃出,如同一座高山擋在了她的麵前護住了她。

是周青楊,他竟然沒走!

“好啊你個臭婊砸,怪不得不見人了!你是跟瘸子鬼混去了!”

女兒出事,她也別想好過!

方如月厲聲破口大罵。

柳湘湘冷笑著從周青楊的背後走出。

向來以好後媽麵貌示人的她,在外人麵前都是親昵地喊她湘湘,什麽時候如此粗魯失態過?

他沒有離開也好,趁著今天大家都在,她要正式公布他的身份,也好讓左鄰右舍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鬼混!

“周青楊可是我的未婚夫,昨天他已經來提親了,我們是正兒八經的約會,怎麽是鬼混呢?”

他高大的身體微不可察的晃動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驚詫。

畢竟她昨天說過死也不會嫁給他的,今天態度為何就突然轉變了?

他的臉色一如既往地沉穩,眼角卻已經泛上了一絲猩紅。

抓著拐杖的手又用力一些。

身後已經是一片議論聲。

昨天周青楊的確是提著禮物上門了,滿滿兩個網兜,又是麥乳精又是罐頭又是豬肉,他走的時候可是空著手的。

禮物都收下了,自然就是承認了這門親事。

現在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柳湘湘同周青楊鬼混,不過是因為自己親閨女出事丟臉了,就把火氣撒在繼女身上罷了。

後媽終究是後媽!往日對柳湘湘的好,不過是演戲而已!

最毒不過婦人心哪!

議論聲清晰入耳。

柳湘湘決定借著這個勢頭再做點讓她噴血的事情。

“柳青青怎麽了?”

柳湘湘麵露疑惑之色假意詢問,快步走到房間門口,一把把門打開。

淒厲的哭嚎聲不絕於耳,身穿破爛衣衫的柳青青趴在**哭的嗓子都啞了。

沒有吃瓜群眾議論的那麽慘,不過也好不到哪裏去。

應該還是她的傑作。

定是這個蠢貨醒來誤以為自己被侵犯了,一番大呼小叫倒是弄假成真了。

“怎麽衣服都破成這個樣子了?被人糟蹋了?誰幹的?我跟她一起出去的時候好好的呀……”

她故作驚訝狀,接連發出靈魂三連問。

“滾,你這個小畜生!要不是你,青青怎麽能出事!”

失去理智的方如月揮舞著雞毛撣子就要朝著她打過來,周青楊快步上前,右手中的拐杖一揚,直接擋住了她的去路。

柳湘湘走到周青楊身邊,把他舉起的拐杖輕輕放了下來。

“放心,她不敢對我怎麽樣,畢竟我是她的‘女兒’呀!她可是好後媽呀!”

她臉上的嘲諷不要太明顯。

畢竟這些年方如月一直扮演慈母的角色,動輒親昵拉著她的手,說我女兒怎樣怎樣。

今天就讓街坊鄰居看清楚她的嘴臉!

“滾,你這個野種!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盛怒之下的方如月已經徹底卸下了她的偽裝。

嘁嘁喳喳的議論聲越發嘈雜了,親眼目睹這場狗血鬧劇的鄰居,無不對著方如月指指點點。

“太過分了,對湘湘好原來一直都是裝的!”

“青青出事管湘湘什麽事情?湘湘都掉河裏了,她連問不問上來就罵!”

“走走走,都給我走!”

暴跳如雷的方如月,揮舞著手裏的雞毛撣子,就把擁到客廳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往外趕。

看著渾身濕漉漉的周青楊,柳湘湘滿臉疼惜。

他的左腿有傷還沒有痊愈,跳水救她又跪在地上做急救,隻怕會加重他的傷勢。

“你先回去吧,明天上午來接我。”

她攙扶著他的胳膊輕聲囑咐,他點點頭。

她對他態度陡然好轉,他內心已經激動萬分。

“她要是膽敢滿嘴噴糞胡亂造謠,我就喊廠辦的胡阿姨過來。”

這句話可算是戳到了方如月的肺管子,胡阿姨是媽媽古小月的好朋友,也是紡織廠的工會主席,在紡織廠說話有一定的分量。

她方如月能夠在工廠上班,還是因為她好後媽的名聲,得到了婦聯的表彰,胡阿姨這才破格把幹臨時工的方如月轉正了。

她這副嘴臉,隻怕工作也保不住了。

周青楊點點頭這才轉身離開。

看眾人還沒有散去的意思,柳湘湘幹脆再拱一把火。

“既然出事了,該報警就報警,窩在家裏有什麽用?”

方如月自然是不敢報警的,一旦報警,這事影響可就大了。

“不不不,不能報警,也沒有什麽,就是騎車摔了而已。”

方如月麵色慌張急忙阻攔。

她現在終於恢複了一絲理智,女兒柳青青衣衫襤褸被行人送回了家,看上去像是被侵犯了似的,可到底有沒有被侵犯,現在還不能確定。

如果報警,那就是變相坐實了這件事,青青的名聲可就真的完了!她還怎麽嫁人!

她咬牙怒視著柳湘湘,一臉的不甘心。

明明出事的人應該是她啊。

隻要她一出事,她就沒有了驕傲的資本,她就會答應瘸子的提親,她就能順利得到一筆彩禮了。

可偏偏就出了茬子!

女兒柳青青出了事情,而柳湘湘這個賤人,已經跟周青楊勾搭在一起了!彩禮還沒有拿到手呢,豈不是白白丟了一大筆錢!

管不了那麽多了,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影響縮短到最小範圍內。

畢竟女兒喜歡的周青雲是周青楊的弟弟,是她在師範大學的同學!

要是周家知道了這件事,隻怕這件事要泡湯了!

方如月跟護崽子的老母雞似的,把湧到屋裏的鄰居都哄出去,哐當一下關上房門。

柳建業如同木頭人一般呆坐在沙發上,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他還是這般窩囊模樣,被方如月母女拿捏的死死的,就算是看到方如月做事不公,他也不敢替她出頭說一句好話。

應了老話,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

她甚至還懷疑,她到底是不是柳建業的親閨女?

畢竟從小到大,他沒有做過一件父親應該做的事情。

柳湘湘回房間找到換洗衣服,鎮定自若來到洗手間一頓洗,更換一身幹淨的長裙,來到廚房,打開煤氣灶煎了兩個雞蛋。

無視方如月如同冷刀子一般的眼神,一口氣吃下兩個冷饅頭兩個煎蛋,還不忘挖了一湯匙麥乳精倒入開水裏,攪勻了後一股腦喝了下去。

吃了飯,身上終於有了些許力氣。

以前還真是蠢,就為了多賺一點工資,她加班加點的工作,賺的工資悉數交給方如月,家裏買的麥乳精她更是從來不舍得喝一點。

方如月身體弱,每逢初一十五總是頭疼得厲害,臉色常年蠟黃。

家裏所有的好吃好喝的都緊著她了。

嗬嗬,現在看來,都是因為她作孽太多的緣故吧!

她奇怪的是,為什麽在方如月的身體隻在初一十五這兩天犯毛病?

是身體的原因,還是有人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