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酒鬼肖老三要戒酒了
剛才還在開心玩鬧的小豆丁們畏手畏腳地爬上長凳。
蘇雲意有個毛病,屬於淚失禁體質,容易被任何一種情緒左右,忽聽他罵人,眼圈就紅了,又不敢惹他。
躡手躡腳地往肖母身邊靠。
被肖澤餘光掃到,更是生氣。
都要吃飯了還不過來坐好,媽就買了一斤肉,饞成那樣還不知道過來搶位置。
一會吃不飽回家又喊餓。
“蘇雲意,過來。”
聽到他的聲音,那個圓潤的身體猛地抬起頭來,紅紅的鼻尖和帶著霧氣的眼睛,看著好不可憐。
在他印象中,蘇雲意沒那麽愛哭。
這女人又要耍什麽幺蛾子。
要不是他知道她的本來麵目,八成要被她騙了。
“都坐下,吃飯了,吃飯了。”肖母打著圓場,把蘇雲意推到肖澤身邊坐下。
肖父是一個看上去很本分的莊稼漢,在收到肖母的眼神後,從桌子下摸出一瓶酒,放在桌上。
“老三,今天你成親,給你倒一杯,結了婚就是大人了,以後和你媳婦好好過日子,不要再胡鬧了。”
肖澤伸手遮住杯口:“爸,我戒酒了,你自己喝吧。”
什麽?
肖澤的話像一顆炸彈,把肖家人都給炸懵了。
酒鬼肖老三居然說他要戒酒了。
肖大哥憨憨地說:“爸,老三他昨晚喝多了,這會估計是喝不下,你還是先留著,不然過幾天他想起來又找你拚命。”
“我真戒酒了,今天不喝,以後也不喝。”
見他說得認真,大家都敷衍著順著他說:“挺好、挺好。”
很顯然,沒人相信他的話,他下意識地看向身側的蘇雲意。
蘇雲意正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書裏不是說他每每喝醉了就打人。
她是錦鯉附身嗎?
才嫁過來第一天,酒鬼老公就戒酒了?
接觸到肖澤看向她的眼神,蘇雲意真誠地說;“酒不是什麽好東西,喝多了傷肝,還損害大腦神經,你能戒酒是好事。”
蘇雲意的話讓他想起來前世得肝癌之後生不如死的記憶。
肖母見蘇雲意勸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很是滿意,真不愧是城裏長大的姑娘,見識就是多。
肖母一高興,就從五花肉碗裏夾了最大的一塊油光透亮的肉,放到蘇雲意碗裏。
“雲意,吃肉,爭取早日給媽生個大胖孫子,你們倆都好看,生出的娃肯定也漂亮。”
“嗤——”
肖澤的嘲笑聲傷害性不強,但是侮辱性極大。
她現在是胖,但是她照過鏡子了,五官是很好看的,每個胖子都是一隻潛力股,自己肯定會變好看的。
看著碗裏的大塊肥肉,怎麽也下不去口。
肖澤見蘇雲意呆愣愣地盯著碗,推了她一把。
“不吃給我。”
蘇雲意像是接收到信號一般,夾起肥肉放進他碗裏:“吃吧。”
肖澤本來是逗她的,沒想到她真舍得把肉給自己。
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示意他快吃。
在蘇雲意的注視下,肖澤一口吃掉了那塊脂肪炸彈。
肖母沒想到短短一個下午,小兒子和媳婦感情突飛猛進,笑得合不攏嘴。
一個勁地催大家夾菜,多吃點。
走的時候,肖母從屋後的地裏拔了一小把蔥、蒜還有兩顆菜給她。
趁其他人沒看見,又往她包裏塞了兩個雞蛋。
好不容易換來的媳婦,別給餓跑了。
吃完飯往回走的路上,蘇雲意才開始擔心,屋裏隻有一張床。
今晚怎麽睡?
回到家,肖澤回屋把衣服一脫,就穿著一條大褲衩,一桶水從頭澆到腳,洗完就進屋去了。
蘇雲意沒想到肖澤身材還挺有料,寬肩窄臀。
但是可惜空有一副好皮囊,人太凶,動不動就發脾氣。
蘇雲意借著月光擦了把臉,又用自己從城裏帶來的牙刷刷了牙。
這個家窮得連煤油燈都有不起。
屋裏屋外黑燈瞎火的怪嚇人。
蘇雲意站在屋外喂了半天蚊子,心一橫。
反正嫁都嫁了,昨天也睡過一張床了,就憑他那張臉,睡了自己也不虧。
脫掉外衣,跨過拱起的被子,蘇雲意鑽進被窩,把自己縮在離肖澤最遠的床邊。
肖澤感受到蘇雲意窸窸窣窣的動作,聞到她身上帶著奶香的味道,說一點感覺沒有是假的,畢竟是給自己生過娃的女人。
但是他現在不準備碰她,雖然她現在說不走,說不準過兩天過不慣村裏的苦日子,又像上輩子一樣天天吵吵著要回城裏。
而且,他這屋子夏天還好,冬天是要凍死人的。
得想辦法掙點錢,在冬天之前把房子翻修一下。
兩人各懷心事居然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個晚上。
蘇雲意醒的時候,外麵已經出大太陽了。
坐在**愣了幾秒鍾,看著陌生的環境,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處境。
穿好衣服,伸了個懶腰,蘇雲意有一種要起床拍視頻的錯覺。進了廚房,廚房裏冷鍋冷灶,隻有昨天從肖家拿回來的兩個雞蛋和兩顆大白菜。
肖澤不在,她也不好意思獨吞雞蛋。
揉著已經開始抗議的肚子,她摸了摸藏在**兜裏的五十塊。
這錢是城裏的蘇父蘇母把她送走的時候,蘇母悄悄塞到她包裏的,還叮囑她藏著點別讓其他人看見。
這年頭,五十塊錢可不少了,是她便宜老爸蘇父一個月的工資,還是因為蘇父當著肉聯廠的主任,才有那麽高的工資,一般的工人每個月也就隻有三十塊左右。
蘇雲意規劃著去買些雞苗。
剛打開門,迎麵撞上一具濕淋淋的身體。
是肖澤。
身上還滴著水,用草繩提了一串魚,蘇雲意伸手去接。
“你拎不動。”
肖澤已經繞過她,把魚掛在廚房門上。
蘇雲意這才看清楚,足足有五條魚,每條估摸都有六七斤重。
看著渾身濕透的肖澤,蘇雲意大膽猜測:“你抓的魚?這附近有河嗎?”
肖澤定定地看著她:“水庫裏抓的,你少到那邊去。”
拿著刀背拍了魚頭兩下把魚砸暈,就開始刮鱗、剔腮、掏內髒,動作麻溜得讓人以為他是個大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