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當關係戶
智妮被懟得怒火中燒，可是又不能被一個小助理壓下去，開始口不擇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進的公司，一雙破鞋罷了，不要臉！”
似是還沒罵爽，她有意無意地補充道：“你這種髒兮兮的人，給我當助理，我都惡心！”
話落，辦公室裏陷入一片安靜，眾人互相對視，在區分智妮這句話裏的真假。
如果是真的，那智妮是不是知道什麽內幕，說蘭煙是破鞋又是什麽意思，難道她和誰瞎搞了嗎？
周遭的員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眾人紛紛陷入推測的時候，蘭煙冷聲出口打斷：“智妮小姐說的話，大家都聽見了嗎？”
吃瓜被抓了個現行，大家既尷尬又有些不解。
“聽見了，然後呢？”不知道哪個膽大的，開了個頭，其他人也附和起來：
“聽見了。”
智妮也搞不懂蘭煙的用意，蹙著眉，雙眼陰狠道：“你又想說什麽？”
蘭煙輕咳，用又魅又冷的禦姐音道：“設計師智妮小姐，今天對我進行誹謗和造謠的事，我都記住了，辦公室裏有監控，還有各位在場的證人……”
話未說完，蘭煙突然用清冷的嗓音，低笑起來：“如果有機會起訴智妮小姐的話，辛苦大家都來幫我做個證。”
明明是很嚴肅的話題，蘭煙卻好像在說請客吃飯一般，冷靜又隨意。
其他人也慢慢意識到，這些話很可能就是智妮的一麵之詞。
畢竟，她從一開始就認定，蘭煙是關係戶，並且一直想把人家擠兌走。
由於憤怒，智妮身上的LY當季新款黑裙，被她掐出了指痕。
蘭煙餘光瞥見，擰了擰眉。
她下意識屈下膝，伸手將智妮握緊的拳頭伸展開來，動作無比輕柔。
眾人見狀，又一次驚了。
就連智妮自己，也摸不清她的意思，臉上染上幾分尷尬和羞惱：“你幹嘛！”
蘭煙不理會，低著頭，自顧自撫平了裙擺上的褶皺和掐痕跡。
這麽好的布料和設計，被這樣糟蹋，她身為創始人，是看不下去的。
突然，智妮自己從蘭煙的工位站了起來，一掌推開蘭煙，憤憤道：“你的那些事，遲早會藏不住的！”
說完，便朝著辦公室外大步離開，她明明是來找茬的，而且手裏還有證據，結果鬧得自己反而像個笑話。
她也很想把拍到的照片公開，可是，如果那樣做，那個人不會放過自己的。
所以，隻能等她親自出手，收拾蘭煙了。
辦公室內，蘭煙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坐回工位。
她朝著周圍人輕輕一笑，眉眼彎起，嘴唇上揚。
和善溫柔不假，可大家都沒心思給她回笑，各自扭頭。
閑聊的閑聊，休息的休息。
蘭煙隱約察覺到自己身側，還有一道視線，便側了側眸。
是一個女員工，看起來年齡不大，見蘭煙看了過來，她也不由地低下頭。
“你好。”蘭煙主動開口，語氣溫和。
“……你好。”
“請問一下，你知道智妮設計師，姓什麽嗎？”
蘭煙也不是為了找話題，就是出於好奇隨口一問，總覺得叫智妮小姐有點別扭，但又確實不屑於，叫這種人一聲“老師”或者“姐”。
“額，其實告訴你也行吧。”女同事麵露難色，這倒是挑起了蘭煙的興趣。一個姓氏而已，有什麽不可說的嗎。
“其實，智妮老師一直不喜歡她的真名，所以工牌上做的也是藝名。”
“她的真名叫什麽？”
“……何翠花。”
蘭煙有絲絲驚訝，不過也能理解，老一輩取的名字，就喜歡這些翠花、湘琴、淑芬什麽的。
此時，何智妮也回到了自己的私人辦公室，沙發上正坐著一個短發女人，黑發間用紅色漂染，妝容濃豔。
“那個女人，你認識嗎？”女人薄唇輕啟，聲音和她的長相同等刻薄。
“認識，我們部門空降來的，不過不確定，是不是蘭經理的功勞。”何智妮嘴上一口一個不確定，心理卻萬分篤定，蘭煙就是蘭浩傑的三兒！
看到女人在這，她還是很慶幸的，說明那張照片真的刺激到她了。
這一下，就有人替自己收拾蘭煙了。
何智妮自己好不容易走出大山，讀了大學，畢業後進了展蘭成為高級設計師。
憑什麽有些人長得好看點、身材好一點，就可以輕鬆得到，自己努力了二十幾年站上的位置。
蘭煙雖然沒有得罪她，但在她看來，蘭煙這種人連呼吸都是錯的！
既然她這輩子當不了關係戶，那她也絕對不讓其他人，在自己眼皮底下鑽空子！
想到這裏，何智妮變得咬牙切齒，麵目猙獰起來。
“記住，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亂說。”女人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嗯，我會的。”何智妮看著眼前的女人，胸腔充滿不服。
她和她老公，也不過是關係戶罷了，可惜二人職位太高，何智妮的手伸不了那麽長。
這次專門來辦公室等自己，恐怕也是害怕，她老公幹的齷齪事在公司傳開，到時候兩個人都沒法待下去。
其實，何智妮也想過這一招，可是他們位高權重，死的時候帶上自己一個，並不是什麽難事。
“我先走了，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用再插手了。”女人踩著高跟鞋站起身，冷聲道。
“嗯……”
臨近下班時，蘭煙給呂芊穎發了條消息：
【寶貝，等下來接老公下班。親親\JPG.】
【收到！】
隨後，她收起手機，拿著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起身離開，走前問了問中午和自己說過話的女員工：“請問，何小姐的辦公室，你知道在哪嗎？”
“走廊盡頭。”
“謝謝。”說完，便抱著整理好的服飾匯總表，朝著辦公室走去。
蘭煙輕敲兩下，貼滿玻璃紙的，半透明辦公室大門。
“進。”
聞聲，她自己打開大門，進去後將材料放在何智妮的桌上，就要離開。
“等等。”
蘭煙頓住腳步，卻懶得回頭。
“你和蘭經理的事，我都看見了，我知道！你就是個關係戶，而且隻是個三！”
蘭煙憋笑，側了側眸，斜視著她：“怎麽，你不服？你想來當？”
何智妮哽住：“你……”
看著蘭煙漸行漸遠的背影，她恨不得把人盯出個洞來。
這個女人，怎麽會知道她的想法。
等等！
蘭煙剛才沒反駁，是不是承認了自己和蘭經理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