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鏟屎郎

鏟……屎……郎?

狗皇帝這是**裸的報複啊!公報私仇啊!昏君啊!

女帝鳳眼一瞪:“呃?你要抗旨嗎?來人……”

燕蘇咬牙切齒:“臣,謝主隆恩!”

“很好!這件事辦不好,朕砍了你的狗頭!這不能讓秦使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已經解決,接下來你說說該如何使秦使忌憚我大周?”

這才是女帝最關心的問題!

燕蘇淡淡道:“陛下,這還用說嗎?如果帝都根本沒有怕讓秦使看見的東西了,秦使自然就會忌憚!”

此言一出,女帝心中頓時一震,有如醍醐灌頂!如果眼前之人不是燕蘇,而是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她就直接拜下去,口稱“帝師”了!

是呀,如果自身沒有了破綻,讓敵人無處下手,那麽敵人自然就會猶豫,就會忌憚!可笑滿朝文武苦苦思索而不可得,卻被一個混蛋一言驚醒夢中人。

可是,這大周真的就沒有破綻了嗎?女帝再次遲疑了起來。

“如果陛下有所擔憂,我倒是還有個辦法。”

“快說!”

燕蘇一字一頓:“大閱兵!”

女帝迷惑:“什麽是大閱兵?”

“就是陛下在指定場所親自檢閱大周的精銳部隊!到時候邀請秦使參加,讓秦使見識到大周軍隊的強大,秦使自然就會忌憚。陛下不僅要邀請秦使,還要讓滿朝文武、帝都百姓都親眼見識到大周的強大,增強他們的信心,讓他們對大周產生歸屬感!”

女帝拍案叫好:“好主意!”

不過下一刻她就蔫了:“可是大周的軍隊比得上秦國的軍隊嗎?”

燕蘇拍著胸口道:“不是還有一個月訓練嗎?交給我!”

女帝有點遲疑:“這可不是開玩笑啊!搞不好弄巧成拙,反而讓秦國看出我們大周的虛實。”

“陛下不用擔心,到時候自然會先讓陛下把關,如果陛下覺得不行,那取消就是,反正是記後手。”

女帝再無顧慮:“那好,這件事也交給你了。朕再封你一個閱兵郎!放心大膽去做吧!”

月餅郎?狗皇帝這是思春了嗎?這個郎,那個郎!

燕蘇趕緊道:“陛下,這閱兵事關軍隊,該是武職!”

女帝點頭:“那就封你為閱兵校尉,從七品!好了,這下你就‘文武雙全’了,大周開國以來少數幾個人之一啊!自豪吧!驕傲吧!感謝朕吧!”

燕蘇翻了個白眼。我鏟屎郎謝謝你嘞!

“陛下,這前期建造公廁的費用還需要國庫撥款!”

“說吧,需要多少?”

“先給個一百萬兩吧!”

“詩情畫意!朕要休息了,送客!”

說罷,姬紅雪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養心殿中。

燕蘇張大了嘴巴。

狗皇帝!又白嫖老子!這是不把老子掏空不死心啊!

燕蘇回到侯府,剛睡了一個回籠覺,狗皇帝就命人把一套正七品的文官服送來了,同時還有一枚公章。

這辦事效率挺高嘛。

抖開官服,上麵繡了一隻小斑鳩。嗯,飛禽走獸,這文官不就是飛禽嘛。這小斑鳩小是小了點,但很可愛嘛!可仔細一看,這隻小斑鳩正在啄著一坨什麽……

尼瑪!那是一坨屎啊!

燕蘇當即氣得將官服撕成了碎片!

再看那公章,赫然是一坨屎的形狀!

狗皇帝!欺人太甚也!

“燕青!”

“少爺,我們要去揍誰?”燕青興奮地出現在眼前。

燕蘇已經把密報的工作交給了機靈的小六子,被擼掉的燕青不僅沒有絲毫低落,反而高興得當場打起了跟頭。

這個不思上進的憨貨!

“揍皇帝去!”

燕青苦臉:“不行呀!”

“你怕了?說好的為本少爺上刀山下火海呢?”

“俺不是因為她是皇帝而不敢揍!”

“哦,那是為什麽?”

“因為她是少爺你的媳婦啊!是我的主母,揍不得!”

燕蘇大怒:“你他媽的胡說八道什麽?”

燕青懟道:“少爺,你騙得了天下人,騙不過俺!你對陛下是真心的!你做的哪件事沒有陛下的影子?”

“滾!憨貨!”

“少爺,你去哪裏?”

“去鏟屎!你去不去?”

“去啊!”

五城兵馬司並不是一個衙門,而是東西南北中五個衙門的合稱,是集現在意義上的公安,消防,城管,市場監管等功能於一身的正六品衙門。

因為官小職微,事多錢少,在高官滿地走的帝都,基本上就是背黑鍋的邊緣型衙門。比之京兆府更慘上無數倍。

大周的帝都分為內城和外城,外城並不是分布在內城的四周,而是集中在內城的南側。這南側相應的一幹職責自然就歸五城兵馬司中的南城兵馬司管。

燕蘇帶著燕青問了十幾個人,終於打聽出了這南城兵馬司的衙門所在。

那是一條小巷子裏的一間破敗院落,正門掛著一塊歪歪斜斜的褪色牌匾,上書:南城X兵馬X。

燕蘇毫不客氣地一腳踹開那破破爛爛的大門,震落一鬥煙塵。

“都給本少爺滾出來!”

往日裏,這種小衙門他都不帶正眼看的。他揍過的兵馬司指揮、副指揮也不止一個二個。為啥揍他們?出氣啊!

哪個帝都勳貴不知道,這五城兵馬司就是一群出氣筒!有事揍一頓,沒事也揍一頓,一天一小頓,三天一大頓,心情頂呱呱!

按道理,燕蘇吼了這麽一嗓子,整個南城兵馬司的人應該馬上戰戰兢兢地出來賠罪認錯才對。

可現實是,不見一個人影!

太詭異了!

轉了一圈的燕青回來道:“少爺,這小院裏好像沒人!”

燕蘇大怒:“臥槽!這群龜孫敢放本少爺鴿子?活得不耐煩了?”

與此同時,李府。

三個青年正在後花園中煮酒賞梅,三人白衣白袍,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任誰見了都得叫一聲:白癡!

大冬天的還拿把折扇搖來搖去,不是白癡是什麽?

這三人有兩個是老熟人,杜騰和孫淄,另外一人是這座李府的少公子李旦,乃兵部尚書李延的嫡子,剛剛從南方撈金回來。

三人的周圍有一群雜役在掃雪,不時點頭哈腰地為三人送上酒水和點心。

三人言笑晏晏,心情非常好。

“這會兒,估計我們的鏟屎郎正對著一座空院落大發雷霆呢!”

“他一定想不到,他要找的人正在咱們這裏打雜!”

三人對視,暢快大笑起來,隻感覺多年被毆打的委屈一朝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