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四郎

四郎的行蹤是一個釣魚佬提供的。

眉山學院位於岷山東岸,由於地轉偏向力,此岸相對西岸受河流侵蝕作用弱,所以沒怎麽有堤壩防護,眉山的許多釣魚佬喜歡開車去岷江二橋下釣魚。

主要原因是開車能直接開進去。

大劉是職業技術學院附近的商家,每天晚上下了班就喜歡釣魚。

他還認識一個學校老師,一般管他叫老李。

大劉與老李相識已久,大劉覺得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就是和老李釣魚,然後聽他吹牛逼,什麽哪個小姑娘為了不掛科又來色誘他了,什麽一對教師夫妻互相給對方戴綠帽子了,什麽又有學生在廁所生孩子了。

每每聽到老李吹牛逼大劉都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青春,那個有女同學願意聽自己吹牛逼的青春歲月。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就在前天,老李突然消失了,電話也不接,家人學校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沒有老李在旁邊吹牛逼的大劉渾身不自在,身上像著蟲子一樣扭來扭去,一晚上連一個塑料袋都沒釣上來。

煩悶的老李就像大姨媽沒來似的煩悶不堪,大炮的小弟隨便一問就全都招待了。

實際上這隻是數百條信息中普通的一條,可大炮冥冥之中還是感覺有問題,就帶著小弟前去踩點。

在一個小弟被劫持後,大炮終於確認人就在這裏,便連忙給葉痕打去了電話。

葉痕連忙招呼大牛:“找到了,快走!”

……

此刻,眉山職業學院的宿舍樓四樓圍滿了人,這裏邊有許多教師公寓,平日裏人流量也不多,這個四號樓有個有趣的地方,你去地圖搜索,會發現這棟樓裏有個叫“米奇尿尿屋”的商鋪。

此刻的大炮正在樓外拿著大喇叭喊:“裏邊的人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立刻投降,我們會寬大處理!”

周圍的學生紛紛湊過來看熱鬧。

這是在行為藝術?還是在拍電視劇借景呢?

人類的本性就是如此,有了熱鬧先湊過去再說。

就這樣人越來越多,躲在樓上的四郎卻越來越著急,人越多他越難逃脫,當下唯有等天黑,才有一線生機。

樓下的大炮依然語氣緩慢的吆喝著。雖然看似的輕鬆,但也有些焦急。

白天大炮可以穩穩拿捏,晚上就不行了,先不說晚上會不會讓四郎摸黑逃走,但凡這裏的學生在天黑的時候,因為一些動靜引起恐慌,發生踩踏事故,後果就不是他大炮能承擔的。

“警車叔叔,這裏邊是有壞人嗎?”

突然,旁邊一個嬌嫩如水的聲音傳來,大炮扭頭看去,隻見一個梳著自己沒見過發型的大眼美女,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這水汪汪的大眼睛險些讓大炮失神。

“啊,嗷嗷,有的有的,你們快散開吧,我們能保護你們安全!”

“是啊是啊,我們能保護你們安全。”,大炮旁邊的一眾小弟早就哈喇子都流出來了,盯著大眼女孩說道。

看著大炮小弟們的一臉豬相,大眼美女往後縮了縮,這真是警察嗎。

滴滴!

就在這時,一輛軍牌吉普緩緩駛入。

一般的學生並不理解軍牌的意義,隻覺得車牌比較特殊。

但是幾個喜歡混社會,喜歡拿車牌號的意義吹牛逼的人驚呆了。

“我靠,軍牌!”

“這車牌號!川城軍區裏邊的吧?”

“臥槽,天天吹牛逼,這次見真的了。”

車門打開,魁梧的大牛與看起來相對瘦弱的葉痕一同下車。

“喔——”

學生們一同發出驚歎!

大牛太魁梧了,站在人群中如同巨人一般。

大牛看了看大炮,問道:“人在哪?”

大炮趕緊點頭哈腰屁顛屁顛的小跑過來,指著頂樓說道:“就在頂樓那個房間!”

大牛向前走了兩步看向無人的窗口,大聲喊道:

“四郎!我知道你會中文,現在跟我們走,說明來因,我們還能放你回去!要不然,後果自負!”

過了一會,一個長發男子在窗口露出半邊臉。

這是在金三角養成的習慣,防止被爆頭。

“我憑什麽相信你們!”

大牛喝道:“就憑我們是華國軍人!說話算數!”

軍人!

四郎心中一凜,不是黑幫嗎,怎麽成軍人了?!四郎瞧了一眼躺在一旁不知死活的男人,就是這個人試圖闖進房間將自己拿下。

本以為本地幫派收到了劉昆山的通緝令,前來拿自己換懸賞,結果背後竟然是軍方的人。

這下四郎是真慌了,別說自己,就是劉昆山也不敢和華國軍方的人剛啊。

四郎探出半個腦袋,看見那輛軍吉普,又是心中一凜。

看來是碰見真的了。

四郎怕,但是沒辦法,軍方抓住還有活命的機會,要是就這樣被丟回金三角,那就真的要被丟進河裏喂魚了。

四郎咬了咬牙,吼道:“給我準備一輛車,天黑之前我就要看到,不然我就把房間裏的人全部殺掉!”

大牛看向窗口眯了眯眼,玩槍他比葉痕還厲害,此刻正在琢磨一槍擊斃的可能性。

思索無果後便看向葉痕,說道:“怎麽辦,葉哥。”

聽見這聲葉哥,剛才那位大眼美女原本就倍感驚奇的眼睛頓時睜的更大,看向葉痕的眼睛充滿了好奇與求知欲。

葉痕看向四郎,剛才的沉默已經能夠說明問題,他是有心想求和的,隻是迫於劉昆山的壓力,不敢主動求和。

隻要給他一個不得不答應的壓力,或者解決掉來自劉昆山的壓力。

想到這葉痕微微一笑,不就是劉昆山嗎,怕什麽。

“你是在擔心劉昆山嗎?”葉痕用老撾語大聲問道。

劉昆山是老撾人,四郎沒道理不會老撾語。葉痕講老撾語的目的葉痕簡單,就是起到一個保護作用,也能起到一些讓四郎放下警惕的作用。

四郎也沒想到有人講老撾語,實際上,在異國他鄉,能夠與他人用母語交流,會給人極大的安慰。

樓上傳來了四郎的老撾語:“難道你認識昆山將軍嗎?”

“談不上認識,隻是劉昆山在五年前和緬軍交戰時幫了他一把,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四郎忽然想起,劉昆山曾經講過自己和華國內一些實力很強的人認識,甚至得到過他們的幫助,難道就是這些人。

四郎考慮片刻,打算投降出來,朋友嗎,還是幫過劉昆山的朋友,想必如果劉昆山知道自己向他在華國的強大朋友投降,應該也不會怪自己吧。

就在四郎打算放棄抵抗的那一刻,葉痕的聲音又在樓下響起。

“不知道不要緊,隻要你願意,我們也可以把劉昆山做了,讓你也坐一坐將軍的位置,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