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抵達的永遠五

第一卷 煙花易冷 無法抵達的永遠 (五)

紅色的火光中,那封信很快被燒成了灰燼,化成了薄薄的數片,猶如黑色的蝶,靜靜地躺在那裏。

盛薇轉身在一邊坐下,心情久久不能平複。那信是江城默寫的,信中並無關於情感的內容,他是要請她幫忙,讓她想辦法救張重年。

這次張重年被抓,多少與她有關係,蘇盛薇心中一直內疚,也一直想救他。隻是葉智宸素來雷厲風行,對江城默痛心疾首,自然也因此遷怒張重年,想叫他放人,那是絕對不可能。

怎麽辦?她坐在那兒苦思冥想,腦袋隱隱作痛,仿佛要爆炸一般。正欲歎息作罷,忽而靈光乍現,想起來自己見過幾麵的餘師長。

她此前在宴會上結實了餘夫人,之後上他家做過幾次客,故而知道,餘師長是葉皖庭最為看重的屬下,此人功績卓越,頭腦靈活,又高瞻遠矚,向來主張國內停戰,結成統一戰線,一齊對抗外來侵略者。如此深明大義之人,如若與他將情況說明,他願意幫忙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蘇盛薇立即抽了一張素箋,提筆開始一封信,信的內容大致是:目前國內局勢混亂不堪,軍閥之間爭戰多年。沙俄、英國、德國、日本等列強暗藏野心,紛紛瓜分中國領土,對中國進行鯨吞蠶食。如此局麵下,乘俄國對宛乾兩軍調停之際,師長何不勸司令以大局為重,讓兩軍化幹戈為玉帛,一致對外,才是明智之舉。

隨後,盛薇提到張重年之事,請求餘師長能夠出麵,將他自監獄保釋。蘇盛薇這封信寫得極妙,既分析了時局厲害,又說明了此時關押張重年的不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將信寫好,也照著此前江城默的做法,用兩個信封裝封,外麵的信封上,寫的是“餘夫人親啟”,她與餘夫人往來,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作了這番掩飾,應該不會再有人生疑。

一切辦妥,她才安心地躺上床,心想,她已經盡了全力,成與不成全看造化吧!她也不求別的,隻想自己往後不要內疚。

待到第二天早上,她就叫小蘭將信送出去。小蘭繞過了長廊,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車子的喇叭聲,然後便是兩輛軍車停了下來。

前麵一輛軍車的車門打開,步出一身戎裝的年輕男子。他的軍裝明顯比其他人高出許多級別,軍帽下是銳利而又冷酷的黑眸,棱角分明的臉龐英挺完美,渾身帶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閃耀的光芒足以叫世上所有女人為之瘋狂。

葉家門前是專用公路,往前十裏都有戒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門口兩排荷槍實彈的侍從站得筆直,見到葉智宸,登時挺直了腰杆,立正,而後齊刷刷地向他敬禮,眼中皆是敬重肅然。

小蘭沒想到會碰到他,連忙垂下頭去,恭敬地叫:“四少爺!”

葉智宸應了一聲,便欲抬腳回家,隻是眼睛的餘光瞥到了小蘭的雙手間,高大的身影又是一頓。

“你手裏拿著什麽?”

他眼神犀利,已然看出那信封上的簪花小楷是蘇盛薇的字跡,故而挑起眉來,詢問小蘭。

小蘭下意識般地將信捏緊,每當麵對葉智宸,她好似都無法掩飾住懼怕,眼神更不敢直視他:“回四少,是四少奶奶寫給餘夫人的信。”

葉智宸眸中不行波瀾,說:“拿給我吧。”

小蘭卻是不動,直覺不該將信給他。

葉智宸說:“一會我的侍從官剛好要去餘師長那邊,可以將信順道帶過去,省得你再托人去送。”

小蘭聞言放鬆了警惕,將信交到他手中。

葉智宸許久未回家,自然要先見過葉夫人。來到大客廳一看,葉錦、葉萱也在,便笑容可掬道:“今天倒是齊全,母親、三姐、六妹都在。”

他回來的事並未事先告訴家人,葉夫人一時欣喜勝過了一切,忙叫下人端來了茶點,她拉著他坐在自己麵前,好好地端詳了一陣:“我瞧你又瘦了,不是還有你父親嗎?大事小事他都能決斷,軍務你就不要太操心了。”

葉智宸笑了笑:“母親是久了沒見才覺得我瘦了,其實並沒有。”

葉夫人歎了口氣:“早知道就不讓你長在軍中了,像你大哥二哥一樣,任個閑職倒還好些。”

葉錦笑了笑:“母親終究是心疼四弟,這才多久不見,就痛心成了這樣。”

葉萱興奮下忘記了一切,說:“四哥總算回來了,我去告訴四嫂!”卻被葉智宸叫住:“不必了。”

葉萱跑出幾步的身子又頓了下來,別過臉,很是不理解:“怎麽,四哥回來的消息,還不能讓四嫂知道?”

葉智宸薄唇緊抿,完美的五官輪廓上凝滿冷峻的神色。

葉夫人看了看他,說道:“以前的事我就不提了,既然回來了,不管怎樣你都得去見見盛薇。”

葉錦也道:“是啊,四弟,盛薇在房裏,這幾天她犯頭痛,飯也吃的很少。”

葉智宸卻稱一會有重要的客人要到,推搪說晚上再去看她。

他在那會客室裏,與客人侃侃而談,心底卻總似有一絲煩躁,惦記著她不舒服的事,這樣捱到晚上,終於捱不下去,起身往房間走去。

盛薇是真的頭痛,因此吃過晚飯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臨近的幾扇窗戶都是敞開的,唯有一盞落地窗泛出薄薄的昏黃,略顯幽暗的光線裏,清晰襯出她那白皙美麗的臉龐。她的長發微微鬆散著,端端的透出一絲嫵媚,好似盛開的彼岸花,妖嬈而又豔麗。露在錦被外的兩條胳膊,比最潔白的羊脂玉還要純白無暇,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去觸碰。

她睡的太沉,因此連他的腳步聲都未聽到,葉智宸站在床沿靜靜看了她一會,好似瓷娃娃一般的她,刹那又叫他心中一軟。

他轉身在一邊坐下,突然想起那封信。餘師長家有電話,她找餘夫人,不管是約出來見麵,還是想上她家做客,一通電話便能說清楚。有什麽要緊事,非令她寫這封信?

他遠遠地看向那邊,淡紫色的帳幔簇起精致的蕾絲,蒙蒙地襯著她那張清麗絕塵的臉。他知道,自己應該尊重她的隱私,可是強烈的好奇心讓他忍不住。

房間那古董鍾走得滴答滴答響,仿佛是書上講的寒漏——一滴一滴,直滴得人寒到心底裏去。

葉智宸手中執著那封信,一字一字地看過去,麵色是難看的鐵青,連雙手的骨節都泛起了白。她竟然還在幫那個江城默,麵對他的時候,她永遠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她不在乎他的事實,總是令他發狂,每一個夜晚,毒蛇一樣的念頭都在啃齧他的心!

他這樣愛她,她卻不愛他,始終隻在乎那個江城默。他冷落她,隻是本能地抓住自己的自尊,到最後還是全盤皆輸,盡失了一切!

分別的每一天,他都發瘋一般的想她,內心深處的那種寂寞,是任何女人都不能填補的。他抵不過心中的想念,回到家裏,終於看到那張叫他癡愛發狂的臉龐,他幻想她也會想他,可是一封信,便將那種自欺欺人擊得粉碎。

他坐在那裏,像是石像一般紋絲不動,那拳頭卻是攥得緊緊的。

盛薇本是迷迷糊糊地睡著,忽而感覺像是被人憤怒地盯著,那怒火似乎能將她整個人焚燒,夢裏她惶惶不安,隨即雙盈上傳來一陣劇痛,讓她不得不睜開眼。

眼前是一團巨大的身影,葉智宸陰沉的臉龐冷然如鐵,他的眼睛在往外噴火,掌力大得似乎要捏碎她的雙ru。

她駭然間睜大了眼睛,身子也是一縮,“你別碰我!”

簡單的四個字,卻如最最鋒利的刀刃,劈入他心間。他眼裏燒著癲狂的猩紅,像是火折子點燃了炸藥,所有的冷靜和沉穩全然崩潰,不顧她的反抗,將她的睡袍撕成了碎布條。

隨著“撕拉”一聲,她那白若羊脂的軀體瞬間像花一般全然綻放。

他的眼睛又黑又沉,有些可怕,“蘇盛薇,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我到底能不能碰你!”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暴怒的樣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使出渾身的力氣推著他,卻無法撼動他一分。他低下頭,凶狠地咬上她的唇,她皺眉,因為唇瓣被他咬得痛了。

他拽著她,沿著她的粉頸一路啃咬下去,雪白的肌膚上,瞬間留下片片烙印。他那冰冷的外殼裏卻包裹著火熱的力度,像是要將她捏碎,又好似要融化她。

她滿麵潮紅,全身更是粉嫩的仿若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他毫不憐惜,今晚的他,好似別樣的凶猛,每一下都透著一股狠勁,似乎要撕裂她一般。

她疼得掉下了眼淚,忍不住求饒:“輕一點……輕……一……點……”

破碎的哀求,隻能讓yu火焚燒的男人更加獸性大發,發了狠地要她,抵死纏綿地仿若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豆大的汗從他陽剛的身體上流了下來,滴落在她雪白的身軀上,仿若雨滴潤澤著嬌美的花朵。

她原本還在掙紮,到後來,已經沒了一點力氣,黑夜是那樣漫長,她已不知道被他占有了幾次,嬌弱的身子仿若散了架,可他依舊發著狠力……

她往無盡的深海中墜去,緊緊抓住他的肩,耳畔是他沉重的呼吸,她如同雪花一樣,哆哆嗦嗦地飄著,他是火熱的焰,每一次都是軟化的,又都是堅硬的。他無情的掠奪著,她粉身碎骨地融化了,又被他硬生生地重新塑捏出來,可是烙上最深最重他的印記,永不能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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