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質疑

“哼,你是何人?為何插話?”

沒等易塵開口,令儀天就先冷哼一聲,問話毫不客氣,實際上對這個人他是知道名字的。

“兩位師兄健忘,在下關康安。”

關康安臉色稍變,對令儀天略帶著喝問的語氣有些不滿,畢竟自己也算是這次入門弟子中佼佼者。

易塵對此人也有印象,在第二關時光芒曾達到七米,是除了自己和令儀天之外對靈氣感知最強的人。

令儀天冷笑一聲:

“嗬,你們兩個別想著用這些微末伎倆!能手刃十五名囚犯,怎麽可能會因為半年以後的一場戰鬥而心生燥意?

這麽說無非是想讓易塵更有壓力,拖慢他修煉冥想法的速度罷了,為了什麽大家心知肚明!”

關康安沒想到令儀天說話愈發不客氣,少年心性還無法保持麵不改色,臉上有些怒氣上湧,語氣也不再假裝客氣:

“你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見易師兄對冥想法沒有進展,好心為其開脫,竟被你當做有異心?”

“就是,令儀師兄這麽說確實過分了,我也沒想到易師兄這都三四天了,還沒有對冥想法入門,本是虛心求教的,不想卻被兩位師兄誤解,師兄這話讓小女子如何自處?”

雲琪在關康安話語落下時也趕緊幫腔,臉上還掛著委屈之意。

加上初現亭亭玉立的身姿,激起周圍一群少年的保護欲來,開始接二連三地維護起雲琪。

令儀天本就被二人的一唱一和弄得有些無言,此刻眾人都開始幫腔,更是滿臉漲紅,準備站起來和眾人爭辯!

“夠了!”

易塵喝止住周圍人的聲音,站起身來。

“我說的是我現在沒有修煉冥想法,可沒有說我不會冥想入定!”

雲琪臉色一變,急道:

“師兄這話什麽意思?”

“聽不懂嗎?已經可以隨時冥想入定,修煉納元化靈,自然不需要再修煉冥想法!”

“哈哈哈哈,易師兄大可不必為自己找借口,這樣反而落了下乘。直說心神不寧沒有進展,我們入門弟子還是能理解的。”

關康安語氣揶揄,壓根就不信易塵的說法。

自己問過去年進入煉寶閣的弟子,這冥想法修行最快的人都需要三五日,一般弟子都得七八天。

而要做到隨時都能冥想入定,至少也需要一個多月,這才能不再需要冥想法,現在才三天,怎麽可能?

聽完兩人的話後,雲琪也是臉色放鬆下來,這冥想法門可不是身體資質好就能修行快的,而是關乎悟性和心態。

看著易塵還故作高深的姿態,她就心裏一陣不舒服,自己資質也不差,在參加的女性裏當之無愧的第一!

結果這家夥把所有人關注都吸引了過去,讓其他人的成績黯淡無光。

偏偏除了那個排在第二的令儀天,對其他人都不假辭色,仿佛看不起剩下的人一般。

“就當是師兄的天資百年一遇了,那為何剛才不願同大家說一下自己的經驗呢?”

易塵看著對方臉色略帶委屈和不解的表情,輕笑一聲,撩起青衫再次坐下。

“那我為何要說自己的經驗呢?有門規規定我必須把自己的經驗講出來嗎?”

“你……這…是沒有,但我們都是一起測試的入門弟子,難道不顧一點情誼嗎?再說,你不講怎麽證明自己已經熟練冥想了?”

易塵再次忍不住嗤笑一聲,這話說得太過幼稚:

“情誼?哈哈,抱歉,除了令儀天,其他人和我的情誼還沒到我可以講述經驗的程度!證明?我為何要證明?信不信由你們,關我何事!”

如此直接的話顯然是這一群十幾歲的少年沒有想過的,想指責易塵太過無情,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都吵吵鬧鬧的幹什麽呢?”

一道聲音傳來,易塵看去,殿前負手走開一名老者,長須有些泛白,年齡顯然已經不小。

這老者在殿前台階上盤坐下來,看著下麵的眾人才繼續說道:

“我是給你們負責講法的執事,叫我李執事便可。”

易塵知道今天正主來了,和眾人一起站起拱手行禮:

“見過李執事。”

這李執事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坐下,麵色溫和,毫無架子,像是一個村裏老人般撫了撫須:

“我年紀大了也無牽掛,給你們解惑講法也算是發揮餘熱了。剛才聽你們討論的熱鬧,說說吧,有什麽趣事可以和老夫分享一下嘛。”

坐在靠前的關康安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身道:

“李執事,剛才之事倒不算多有趣,隻是有位師兄說他已經可以隨時入定,不再需要冥想法,大家驚訝至極不敢相信而已。”

李執事手一頓,麵上也浮現訝色:

“哦?是哪位?這已經很是有趣了。”

不用等關康安回答,李執事順著眾人轉頭的目光就鎖定了後麵那位神色淡定的少年。

“唔,看起來心態不錯,你叫什麽?他剛說的可屬實?”

易塵對這兩人的行為已經很是不悅,隻是沒有表現在臉上,此刻聽李執事問話,不得不站起身回答:

“見過李執事,我確實已經可以入定,不再需要練習冥想法。”

“沒記錯的話你現在隻修煉了三天吧?”

“回稟執事,我和令儀天當天就先去了傳功堂,所以準確的說修煉了四天了。”

既然說了,易塵就沒想著在這些地方隱瞞。

不過他還是留了一手,隻告訴眾人的是自己已經學會了冥想入定,對於更重要的納元化靈之法,和自己已經產生元氣的事情閉口不談。

李執事眼中透露著欣賞的神情,雖然已經年老,可謂無欲無求,但對遇見一個確有天分的入門弟子還是很高興。

而關康安和雲琪本以為易塵一直在逞強罷了,沒想到在執事麵前竟然還沒有改口,一時對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些動搖。

關康安不自然地鬆了鬆領口,內心猶豫不定。

一方麵不相信易塵真的達到如此程度,真的已經可以自如冥想,那自己這個測試排在第三的人到底算什麽?

兩者的差距就真的如此之大嗎?

另一方麵已經得罪他了,難道就憑他在執事麵前敢承認就認輸?萬一…萬一他撒謊呢?

對,一定是賭執事不考驗他說的真假,賭自己不敢拆穿他!

愈想愈覺得就是如此,此刻少年的倔強和偏激已經完全擾亂了正常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