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空靈之體?

靈液剛入口,一股濃重的味道彌漫口腔。

和水一般透明的懸靈液味道讓人難以接受,像是腐爛的腥味加上微微的酸味仿佛透過嘴裏衝進腦海。

一瞬間易塵想著上次昏睡過去莫不是被這氣味給刺激到了。

連忙咽下喉嚨,嘴裏殘存的味道依舊刺激著味蕾。

隨後一種眩暈的感覺慢慢升起,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像是好幾天沒有睡覺。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碰撞聲傳來,易塵仿佛沒有聽見,努力搖了搖頭,那種眩暈感開始從體內消失,直至頭腦清明。

再向周圍看去,原本近萬人盤膝而坐的平地,此時滿地都是躺倒昏睡的年輕人,讓整個場麵顯得莫名詭異!

看了一圈,此刻參與測試的人裏竟然隻有自己還在盤膝而坐,與周圍極不相符,有些鶴立雞群之感。

抬頭又看向前麵,台上的藍衣女子和藍衣男子也正在盯著自己,都麵露驚訝。

隻見藍衣男子一隻腳輕輕一踏,身形直接從高台快速的掠到自己麵前站定,身形瀟灑,翩若驚鴻。

隨後聽見男子張口問道:

“你現在感覺如何?可有不適?可有疼痛感?”

易塵剛想站起來行禮,見男子擺了擺手,便微微抬頭如實答道:

“回仙師,剛開始有點暈,隨後就好了,現在沒有不適,也沒有疼痛感。”

聽見這話藍衣男子眼睛一亮,想了想向易塵要來腰牌,隨後閉眼手指一抹,易塵看見有微微光芒在腰牌上亮起。

這腰牌自那礦場管事所說是仙門製造,裏麵存有每個參與人員的各種信息,不易被人偽造。

易塵看見藍衣男子拿起腰牌就想到什麽,微微低頭眼神閃爍。

“看你信息這是第二次參與測試了?以你現在情況看,哪怕上次身體還未定型,也應該不至於淘汰吧?”

有些疑惑的聲音從藍衣男子口中發出。

易塵又抬起頭,有些困惑呆愣的撓了撓頭回答道:

“我不太清楚,上次好像是暈過去後醒來了,但…但參加測試前…心情忐忑,我兩天都沒有睡覺,貌似,貌似當時醒來後又睡過去了。

當時剛十歲,記不太清楚了。”

藍衣男子神色怪異的看了看易塵,有些哭笑不得,隨後又問:“那你為何第二年沒有來?”

易塵低下頭語氣有點悲傷:

“我…我父母那年意外去世了,我後來入礦做工滿了三年條件後,今年才過來的。”

藍衣男子了然,拍了拍易塵後腦勺

“不必悲傷,現在也不晚,修行並不是年齡越小越好,接下來兩關好好準備,調整好心態。”

鼓勵了易塵一句男子又飄然回到高台。

一旁的女子眼神示意,顯然在問是什麽情況。

男子嗬嗬一笑,隨即傳音道:

“師妹,我已經確認過了,那小子不是天漏之體,而是少見的能完美吸收靈氣的空靈之體!”

那女子嘴角泛起笑意,看了一眼還在東張西望貌似有點茫然的易塵,不自覺的點點頭。

人族億億萬生靈,雖同屬一族,但就修行資質而言也是天差地別。

大多數人並沒有修行資質,而這大多數裏也有極差的,那就是被稱為天漏的體質,這種人天地靈氣不入體,身體仿佛一個漏鬥,留不下靈氣伴身。

連靈氣都無法留下,又談何修行。

相對於天漏和沒有修行資質的人,正常的有修行資質的都是身體能留存靈氣的,隻是對靈氣的接受度有區別。

有的能盡快讓身體適應靈氣灌輸,有的這個過程就慢一點。

空靈之體就是裏麵的佼佼者,身體能較常人更迅速的適應靈氣在體內。

這種體質算是很稀少的,藍衣女子也是第一次見,以前隻是偶爾聽別人說起過。

今年能收獲這麽一個資質極好的弟子也是意外之喜。

台下盤坐的易塵內心輕舒了一口氣,同時對當時在那洞中的選擇感到慶幸,如果沒有那顆蓮子,對這第一關實在是沒有絲毫把握。

“嗯…嗚”

一聲哈欠聲響起,易塵挑眉,轉過頭一看,竟然是那個錦衣少年,此時剛從地上坐起來。

按那藍衣女子所說,越早醒來的人越是對靈氣的接受度更高,自己和藍衣男子隻是幾句話的時間,這錦衣少年竟然就醒了。

看來這人的資質很不錯,這麽多參與測試的人中第一個醒來,說一句萬裏挑一絲毫不為過。

“哎?你怎麽還不喝?趕緊的,實在不行就捏住鼻子直接給喉嚨灌,放心,等你睡著了就感覺不到那味道了。”

錦衣少年見易塵盤膝端坐著,以為易塵顧忌味道沒有喝懸靈液,於是低聲傳授著自己經驗。

易塵先是瞄了一眼台上,見藍衣兩人此時都閉眼坐著,對台下沒有關注,於是拿起地上的空碗給錦衣少年看了看道:

“味道不錯!”

“味道不錯?嘿,你怕是舌頭有……咦?你意思是你已經喝了?那你…那你怎麽還坐……

哎,哎,不對,你別告訴我,你已經喝完醒過來了?”

錦衣少年雙目圓睜,不停的上下巡視著易塵,又瞅了瞅台上閉目養神的兩人,最後有點頹喪的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片刻又打起精神,坐在地上的屁股扭了扭,向易塵這邊靠近了些,伸長脖子低聲道:

“嘿,沒想到真人不露相啊,沒看出來你還是匹黑馬。認識一下唄,我叫令儀天,馬上就十五了,家住赤光城。”

“另一天?”易塵有些疑惑的看著這錦衣少年,不解為何叫這麽奇怪的名字,

錦衣少年拍了拍額頭,一副又是如此的模樣,隨即有些無奈的道:

“是令儀天,不是另一天,我複姓令儀,單名天!”

“那不還是另一天麽?”易塵嘀咕了一句,見少年聽見後張嘴又要解釋,連忙再道:

“我叫易塵,今年剛滿十五,家住偏遠你估計沒聽過。”

“易塵,易塵?咦,不如你該名叫易天多好,一天,另一天,嘿,哈哈,哈哈哈”

看著令儀天在那兒拍著大腿自顧自直樂,易塵無奈撇了撇嘴。

“咳”

一聲輕咳從台上傳來,藍衣男子睜眼看向這裏,兩人見此連忙端正身體做好,目不斜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