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身正氣切爾西

“但你們確實殺了很多無辜之人。”切爾西滿身正氣:“比如討伐團的成員以及萃落村裏的村民。”

“你搞清楚,是他們先對我們動的手!”陸菲餘冷冰冰道:“我們是正當防衛,難不成我們就活該被他們殺?”

“事實如何我自會查清楚。”切爾西指了指陳舊的頭頂:“凶徒的名號是騙不了人的!再者,「罪孽」犯下的殺戮證據確鑿,我奉勸你們繳械投降,等到了幽暗城,大法官會作出裁決。”

“我拒絕。”陳舊皮笑肉不笑。

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讓現場的所有人心中一緊。

“他們無罪。”

一個熟悉的聲音隨之響起,蘇梅爾款款而來。

她的出現,讓切爾西眼睛直冒光。

“都是誤會,我的那幾名隊友並不是陳舊所殺,而是被怪物殺的。他是我的朋友。”說這話時,蘇梅爾美目流連,還給陳舊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真的?”切爾西看著陳舊紅的快要發紫的名字,滿臉狐疑。

“沒錯。”對於切爾西,蘇梅爾的態度就十分冷淡:“難道你不信我?”

切爾西立馬化作舔狗嘴臉:“信!當然信!我懷疑誰也不能懷疑你啊!既然如此,那我就結案,等回到了幽暗城就給這小子銷除凶名。”

這就完了?

陳舊內心無比鄙夷。

說好的嫉惡如仇,一身正氣呢?

這麽就屈服了?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啊!

“大人,那「罪孽」呢?”一個士兵小心翼翼的問道。

切爾西反應過來。

陳舊的死活其實並不重要,畢竟隻是一個外來人,手上又沒有大案要案,女神都開口了,他自然樂意順水推舟。

可「罪孽」就不一樣了。

這些年死在「罪孽」手中的職業者數不勝數,其中不乏達官貴族,幽暗城裏不知道有多少家族都和「罪孽」有仇。對於陳舊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罪孽」不行,它必須死。

“當然是拿下!”切爾西鼻子一挺,噴著熱氣。

“他不是「罪孽」,你們搞錯了。”陳舊擋在了約翰身前:“他叫約翰,是萃落村的村民。”

“你特麽在逗我?”切爾西指著約翰頭頂的「罪孽」名字,板著臉:“我沒瞎!這分明就是罪孽兩個字!”

“世界上叫罪孽的人很多,我也可以叫罪孽,不是麽?”陳舊雖然並沒有將切爾西放在眼中,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盡可能的解釋道:“真正的「罪孽」已經被我殺了。”

“這一點我可以證明。”蘇梅爾應和道。

聞言,切爾西趕忙看了眼蘇梅爾。

那眼神似乎是在驚訝冰山一般的女神為什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這小子說話?

“若非是他,我可能已經死在黑暗高塔了。”

原來這小子救過蘇梅爾的命。

切爾西隨即釋然,看向陳舊的目光也明顯多了一份親近。

他沉吟道。

“若是如此,你們還是得跟我去幽暗城走一趟。城主大人下過令,凡是斬殺了「罪孽」的人,都能獲得一份價值不菲的獎賞。有蘇梅爾作保,想必城主大人會十分歡迎你這位英雄。”

不得不說,切爾西的原則還是非常靈活的。

蘇梅爾幾句話,就打消了他對陳舊以及約翰出手的想法。

“我說了你不信,她說你就信?”陳舊虛著眼,眼神狐疑。

“當然,美麗尊貴的蘇梅爾女士絕不會說謊!”切爾西正色道:“再者,斬殺「罪孽」這麽大的事,也做不了假,我們隻需派人去黑暗高塔走一趟就可以查明。蘇梅爾女士犯不著為了這種事,讓自己的名譽遭受損失。”

這個理由,還算說得過去。

但陳舊總覺得這位切爾西非常的兒戲。

幽暗城的執法者都這樣嗎?

“大人,村子外麵來了好多的怪物!”

這時一個村民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蛇十三雖死,但「血月之潮」並沒有結束,如今整個世界被血月所籠罩,整個村子外頭都充斥著暴戾的怪物。

“不必擔心,我會出手。”

切爾西挺直了胸膛,一臉正氣。

雖說幽暗城的執法隊有保護領地居民的職責,但實際上這其中有很大的操作空間,出手與否其實在於他們的喜好。

他們這些人平日裏其實並沒有將賤民的性命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為了保護區區平民而出手。

但眼下蘇梅爾在場,他多多少少也得在女神麵前留下一些好的印象。

畢竟,他可是一身正氣,受盡愛戴的切爾西!

他拔出武器,帶著衛兵浩浩****的殺向村外。

喬治等人:“我們也去幫忙。”

察爾神色複雜的走到陳舊麵前,看了看陳舊,又看了看約翰,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最終低歎一聲,也朝村外走去。

“你不去嗎?”

陳舊看向正朝察爾的背影怔怔失神的約翰。

整個事件,最大的受害者無疑是約翰。

當他所發誓守護的一切,都成了騙局,所帶來割裂感和背叛感是無法想象的。

陳舊十分能理解這種感覺。

就像他當初發現俆清漣是浮誇信徒一樣炸裂。

“這個村子沒有守衛,不是麽?”

約翰的回答讓陳舊一怔,旋即笑了。

“喝酒麽?”

“喝。”

陳舊從背包中拿出先前在紅錘那裏順來的朗姆酒,就地隨便找了麵牆壁,坐在地上。

瓶蓋打開,誘人的酒香讓空氣中的血腥味都衝淡了不少。

他仰著腦袋灌了一口,笑罵一聲。

“這該死的人生!”

約翰走過去,抱著酒桶開灌。

半桶酒下肚,辣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他坐在地上大笑,然後大哭,接著大笑。

像個瘋子。

約翰瘋了,陳舊又何嚐不是呢?

陸菲餘靜靜的靠在牆壁上,望向天空有些惆悵;骸骨屍王和屠夫站在一邊,它們並沒有恢複肉身,喝不了酒,隻能幹看著;巨盾骷髏單手撐在盾牌上,撓著腦袋。

陳舊一無所有。

但他至少還有骷髏。

蘇梅爾在遠處看著這詭異卻又祥和的畫麵,眼中異色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