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深行我回國了來見我

老公大人請息怒! 078 深行,我回國了,來見我

林妙可走後,很長一段時間,季老爺子都怔怔望著門口她消失的方向。

季奶奶給老爺子送湯過來,一進門就看見他臉上色兒不對勁。

“怎麽了?心髒又不舒服了嗎?”

季老爺子慢慢的擺擺手,問老伴兒:“來的路上沒碰見?”

“誰?!釧”

季老爺子沉沉歎一聲:“林妙可,她回國了,這麽多年沒見,乍一看,長得和妙妙……沒兩樣。”

季奶奶盛湯的動作一頓,臉上表情變了變:“她回來做什麽?再說,怎麽知道你生病住院的?”

“估計是聽大院裏一些叔叔伯伯輩說的吧,圈子不大,我入院的消息早就傳遍了。糅”

季奶奶目光定了定:“深行知道林妙可回來了嗎?”

“還沒碰見吧。但是,”季老爺子思忖著:“林家安定在美國西雅圖,深行之前幾年一直在西雅圖接受治療,私底下可能有聯係,深行那孩子,對林家是有很深的愧疚的,可能想著和林家保持聯係,能好過一點也不一定。”

季奶奶歎氣:“哎,這麽多年,我們和林家分隔打半個地球也相安無事,這林家二姑娘突然回國,到底是她本人的意思還是林家兩口子的意思?我聽采采說,林家二姑娘一直對深行……”

“別操心了,深行那麽大人,有分寸。”

……

局裏。

顧綿接通撥過來的內線電話,馬上放下手中工作,到來刑偵科那邊。

審訊室。

從玻璃窗可以看到裏麵坐著的戴手銬的人正是前些日子逃跑的王東!

淩楓坐在對麵,正拿筆詢問什麽。

顧綿衝進去,有些失了分寸地拽著王東衣領:“你認識顧北中的對不對?”

王東顯然也認出顧綿就是那晚上要抓他的女警察,看她神情如此焦灼,狡猾的王東猜到她迫切需要知道答案,但就是不說。

這舉動惹惱了顧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三次探監,如果不認識,你憑什麽探監?”

淩楓見她狀態不對,立刻起身拉她出來。

“顧綿!審犯人不是你這樣審的!”

顧綿想到父親的案子多年沒有進展,情緒很不對:“他那表情明明就是在玩我,故意不說!”

淩楓頭疼:“你太情緒化了,暴露弱點,王東很狡猾,這麽多年偷盜搶劫都幹過,你以為他怎麽能進了監獄又那麽快一次次出獄,他有很複雜的關係網,他靠這個和警察做交易,懂嗎?”

“你的意思是,我們也要和他做交易?這種人渣!”

淩楓扭頭朝玻璃裏看一眼,王東安靜坐著,也正對著玻璃窗,露出詭異的笑。

仿佛知道,玻璃窗外,他們正看著他一樣。

“看見他表情沒有?他進警局的次數估計比得上去洗手間的次數了,完全當家常便飯了,普通犯人進審訊室通常都會嚇得情緒崩潰,你看他,鎮定自若跟沒事人一樣,這種人,不能光在氣勢上壓他,沒用的。”

顧綿拿過淩楓手裏的口供紀錄翻看:“王東這次是偷車?”

“未遂。被車主及時發現,如果車主堅持不肯私了,嚴肅處理起來,他還是要坐牢,我打聽了,他老婆快要生了。”

“你的意思是,利用這次坐牢,和他做交易,套出我爸當年案子?”

淩楓看她激動的樣子,無奈地笑,點點頭:“我來說,你在外麵看著。”

顧綿知道,他是怕她被王東激怒說出什麽不利於交易的話。

淩楓對爸爸的案件知道的和她一樣多,清楚該問王東什麽,顧綿不再擔心,幹脆走到外頭等。

……

半小時後,淩楓出來,顧綿立刻過去:“怎麽樣?”

淩楓嘴角一點微笑,但五官上神情並不見得放鬆。

顧綿端凝他的表情,看出來,王東是同意交易了,但恐怕,得到的有用的信息並不多。

果然。

“王東當年和你爸算是道上的朋友,他和你爸拉幫結夥過。”

顧綿那時候才七歲,很多事不懂,隻知道爸爸沒有穩定工作,媽媽總是罵爸爸沒出息,但爸爸有時候也會拿很多錢給媽媽,媽媽就笑,買很多漂亮衣服,花完了,她和弟弟沒錢吃飯,媽媽又開始罵爸爸,爸爸就會消失好一段日子。

現在想來,爸爸那時候幹的就是違法的事。

“你爸爸被判刑之後,曾托關係找到王東,王東說,你爸爸讓他幫忙從一個賬戶裏取十萬塊,給他五千的好處,剩下九萬五,五萬給你媽媽,四萬五給當時你爸爸所在監獄裏的一個監獄官。”

十萬塊應該是爸爸犯法得來的錢。

但為什麽要在判死刑後賄賂一個監獄看守的警察?

淩楓看她一眼,繼續說:“王東說,後麵兩次,一次是你爸爸讓王東幫忙想辦法見到那監獄官,讓那監獄官給一個很重要的人帶句話。”

“很重要的人?誰?”

淩風搖頭:“王東說,你爸爸沒說是誰,他不知道。”

“最後一次探監呢?”

“你爸爸給了王東兩串電話號碼,讓他出去打電話聯係電話號碼裏的人,說的內容是一樣的:顧北中說,人在做,天在看,他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夫妻倆!”

“這兩個電話號碼擁有者是一對夫妻?”顧綿覺得這是個很重要的線索:“那電話號碼,王東……”

“他說寫著那張紙條的號碼在家裏藏著,讓我們先放他。”

顧綿也聽出話裏的意思:“他根本早就把電話號碼丟了,這麽說,隻是想讓我們放他走。”

淩楓點頭:“電話號碼這條線索等於斷了,但是,王東說了那個監獄官的名字,我們可以找到他。”

顧綿灰暗的眼眸裏又燃起希望:“對!找到監獄官,就能找到那個被帶話的很重要的人!”

……

顧綿和淩楓一起出了刑偵科,剛下樓就看到迎麵走來臉色陰沉看著他們兩的季深行。

顧綿抬手看表,五點半,才知道下班時間已到。

兩個大男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冷對視數秒。

淩楓率先移開目光,不想再給顧綿添不必要的麻煩。

“綿綿,我先走。”

顧綿對他的幫忙很感激,眉眼彎彎的:“好,明天見!”

這一眉眼彎彎落在老男人眼裏,是絕對的眉來眼去!

一壇醋打翻在心裏,薄唇冰冷地扯了扯:“綿綿,喊得夠親熱。”

“熟的人都這麽喊我,小雙也叫我綿綿啊,你怎麽不說她?”

顧綿知道他對她和淩楓有芥蒂,小跑著過去,小手挽住男人胳膊,老男人還在吃醋中,揚手甩開。

顧綿又拽住,再不放手,眉眼討好的解釋:“淩楓真的就是幫我查當年爸爸的案子而已,我們剛才在審訊室,審的就是那天晚上我們去追沒有追到的那個關係人,掌握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季深行眉宇擰起,五官線條冷峻而認真:“你公公就是公-安-部-部-長,真要查案子,用得著什麽淩楓?”

“我知道找爸爸要容易得多,可是爸爸很忙,而且又在北京,爸爸處理的都是大事兒吧,對於地方上的案子,恐怕沒那麽熟悉,我不想打攪他嘛。”

男人大手包住她小手:“要是真的難查,就找他,他一聲命令下去,各局都得聽令,大家一起,總比你一個兩個夏沫瞎查效率高。”

“說到這,這有一件事爸能幫上忙,就是我爸當年案子的整個檔案,上麵說是敏感,不公開,要是借助爸的權利,說不定我能看到檔案!等爸下次從北京回來,我和他說說這事兒!”

出了局子,季深行的賓利,停在馬路對麵。

兩個人一路討論著,過馬路,上了車,絲毫沒注意到公、安、局門口不遠處的大樹下停了一輛火紅跑車。

跑車裏,坐著的人,身姿優雅清致,半開的車窗,風淌進,吹起她瀑布般的青絲,露出瑩白額頭上那漂亮的美人尖。

他娶了個警察?

不意外。

季偉霆當年就是從警察上去的。

手機響了,接起。

“采采?你到了?……嗯,凱瑟慢搖吧是嗎?嗬嗬,我有導航儀,對,國內路況很不熟悉,不用你過來!你等著就好,我盡快趕到。”

掛了電話,火紅的跑車駛離。

……

夜。七點。

凱瑟酒吧。

蘇采采無聊坐在舒適的卡座,一連打發了前來搭訕的三四個男人。

目光頻頻看向門口入口處。

這個點,酒吧人還不是特別多,一眼就看到門口進來的那抹清婉柔美的窈窕身影,妙姐姐獨特的穿衣風格,大冬天的依舊是翠青色的超大裙擺,整個人看上去,美得像幅畫,還不是繽紛多彩的油畫,是中國山水寫意般的煙雨迷蒙。

住在西雅圖那麽多年,美帝國文化絲毫沒有汙染妙姐姐,簡直東方女神一枚啊!

“妙姐姐!這裏這裏!”

林妙可摘下墨鏡,露出一張絕美的鵝蛋臉,飄逸四散的長發,烏黑流光披著清瘦的肩頭,長度到了背脊正中。

那張唯美清婉的臉以及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女人氣質,一下子吸引了無數目光。

酒吧配的是慢搖音樂,周身仿佛都寂靜了片刻。

男人的驚豔,女人們的嫉妒。

她全部看在眼中。

臉上淡淡的不為所動,也早已過了享受這種目光的年紀。

櫻-唇漾動淺淺的微笑,走到蘇采采的卡座前,蘇采采已經站起來,激動地張開雙臂就撲過來:“妙姐姐!一個多月沒見,你又變美了!”

“嘴甜的丫頭。”

兩人坐下,蘇采采問出最關心的問題:“妙姐姐,你見過二哥了嗎?”

林妙可柔風漾動的眼眸盯著蘇采采,嘴角上還是笑著的:“說到這個,采采,深行哥結婚了,你沒告訴我。”

蘇采采臉變了變:“是二哥不讓我說嘛,啊,你怎麽知道二哥結婚了的?”

林妙可伸手挽起頰邊垂落的長發,美眸流轉:“季爺爺告訴我的。”

“你去見我爺爺啦?”

難怪,今天下午去醫院的時候,爺爺奶奶臉色都不太好,就連媽媽也沒說幾句話。

林家和季家有什麽恩怨,蘇采采不知道,但察覺的出來,很微妙。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林妙可不著痕跡把話題轉到季深行身上。

“……所以,他們是奉子成婚?”林妙可鬆了口氣,無愛婚姻,她更不用擔心了。

“對啊!不過……唉,一個月前,我二嫂出車禍,孩子沒了。”

林妙可美眸凝了凝:“這樣啊。”

“是啊!天殺的司機!不僅害得我小外甥沒了,還撞壞了二嫂的身體,雖然醫生檢查說沒事,可是二哥和小嫂子努力了這麽久了,還是沒懷上,我爺爺因為小曾孫沒了大受打擊,心-髒-病發住院,他一直怪小嫂子呢,都不喜歡她了。小嫂子多委屈啊,為了爺爺病情能好轉,天天拿驗-孕-棒測試,奶奶給她開的補藥都補出鼻血了,那麽苦的中藥,她一天喝三大碗,可憐死了……”

說者無心,聽者卻上了心。

林妙可修腿交疊,優雅地端著高腳杯,低頭,盯著玻璃杯裏暗紅色的妖冶**,櫻-唇一點淡笑:“懷不上孩子,的確可憐呢。”

更可憐的是,接下來,有她在,那個女人就別想懷上了。

既然季老爺子這麽想要一個曾孫……

林妙可突然覺得,她回國的不早不晚,恰是最佳時機。

……

顧綿望著那大碗黑不溜秋的中藥,真的受夠了。

醫生檢查都說了,身體沒病,半個月懷不上孩子在正常不過,懷孕這種事兒,天時地利人和,和男人也有那麽點關係!

可奶奶油鹽不進啊,非是給她開了一大堆中藥。

奶奶擔心爺爺的病情,著急抱孫子顧綿能理解。

但季深行身為一個醫生,一個最科學的人,居然也跟著奶奶起哄,逼她喝藥。

而且,喝完藥還不給她糖中和一下味道,說是怕藥性受影響,就那麽無動於衷看她跑進衛生間狂吐不止。

“我不想喝!”

顧綿撒腿要往樓上跑,季深行寒著臉端了藥過來,不容商量的語氣:“必須喝。”

“季深行我恨你!”顧綿紅著眼睛,受委屈的兔子一樣,但是為了該死的盡快懷上一個,不得不張嘴一口灌下。

喝完藥就跑上樓,甩給他一個背影。

季深行看著空空的碗,五官上一點灰暗的情緒顯出來,如何能不知道,中藥苦,可是沒辦法,她太瘦,身子骨不好,需要調養。

……

樓上臥室。

顧綿換好睡衣鑽進被窩。

門開了。

男人的氣息侵襲而來。

燈關了。

很快,床另一側下沉,被子掀開,男性溫熱堅-硬的胸膛貼上來,修長分明大手,帶著些冷意從她睡衣下擺伸進去。

雖然每晚都做這事,但顧綿還是不習慣,身子僵了僵,肌膚被他摩挲的酥-麻難耐。

她低低吟了一聲,腰身被他一帶,身子帶的,朝他轉過去。

然後,他雙手撐在她身側,高大挺拔的身軀朝她壓下來,熱熱的吻,一路流連過頸子,鎖骨,接著往下……

顧綿今晚一點興頭都沒有,不想和他那個,小手抻住他胸膛,不讓他壓下來。

老男人興致正好,氣息不穩地微喘著,擰了眉頭:“怎麽了?”

“不想看見你這張關公臉!”還在為了剛才逼她喝藥的事,生氣中。

男人低笑:“關著燈呢。”

姑娘不依不饒:“有月光!”

男人的唇從她心口移開,也是來了點氣,二話不說大手一撈,將她翻了個身:“那就背對我。”

“……”

急躁不耐的吻,悉數落在姑娘的背脊,惹得她輕-顫不已。

……

正要提-槍上陣,床頭櫃上手機響了,顧綿看一眼來電顯示,臉一紅,把手機遞過去:“采采的。”

季深行擰眉摁斷。

正要把手機扔到一邊,屏幕又亮了,來電顯示上的名字,讓他一下停了動作,眉眼深凝,起身,身體離開她。

顧綿感覺到背脊上壓著的重量一輕,扭頭一看,他一提褲子下床,手機屏幕冒出幽藍的光,還在震動。

“怎麽不接?”顧綿還在情韻中,腦袋昏沉的,沒往深處想。

季深行卻已眼神清明,深深看她一眼,出去接電話。

……

林妙可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氣息不穩低沉男聲,抬手看看這個時間,想到了什麽,不由美眸一緊,但聲音還是溫和如風:“深行,我回國了,和采采在一起呢,剛才她打你電話怎麽不接?……忙什麽呢?”

最後一句,到底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那頭停頓很久,隻有低沉幹脆的一句:“在哪?”

林妙可微笑報了地址,掛斷,蘇采采湊過來:“還是你麵子大,我打電話都不接的!估計忙著和小嫂子造人呢!”

管不住嘴,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妥,哎呀,自己這張嘴,明知道妙姐姐喜歡二哥……

林妙可莞爾一笑,似乎並不怎麽在意,當然,那隻是表麵。

……

季深行回房時,顧綿已經穿上睡衣,窩在被子裏,抬頭看他。

門口高大挺拔的男人,壁燈昏黃的光線在他峻挺的側麵打下一層暗影,襯得他表情灰暗不明。

尤其那雙深沉漆黑的眼眸,此刻,叫人看不清裏麵的情緒。

顧綿看他已經換好衣服:“這麽晚了還要出去?”

季深行一直望著她,眸底閃過一絲複雜,但很快消失:“你先睡吧。”

沒給她問去哪裏的機會,臥室門已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