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奇怪的單人幻境
可是,克隆技術是1952年才開始逐步發展的,甚至晚於睡眠剝奪實驗的1940年。
這就說明巨型動物很可能真的是從某處遠古遺跡之中衝出來的,至於後續睡眠剝奪實驗之中所發現的生化標本,則很可能與伊萬看到的這種骨髓細胞相關。
先不說不同生物組織的縫合,就說同物種之間的器官移植,都會出現免疫排斥現象。
難道這種未知生物的骨髓細胞具有極強的親和特性,能夠居中融合不同生物的細胞,使得它們能夠聚合為一個整體嗎?
想一想亞特蘭蒂斯最為著名的基因生物“卡美拉”,半人半魚這樣的縫合生物都能夠做出來,他們肯定已經通過某種方式突破了免疫隔離這道難關。
“你說的這些東西能有什麽用,對於我們未來的探索過程有什麽直接幫助嗎?”
對於這種古生物的話題,江映雪很明顯不怎麽感冒,她隻當伊萬是在裝神弄鬼。
“具體有什麽用處,我一個旁觀者確實很難去猜測。
不過,有些東西終歸是聊勝於無。”
伊萬被打斷了一下,積極性似乎有些受挫,笑起來的樣子也略顯尷尬。
“繼續往下說吧,說不定你所看到的景象,真就是前哨研究基地的過往影像資料。
要知道,果戈裏曾經言明整座前哨研究基地都是圍繞著幻境核心建立的,它能夠重現其中的景象也不奇怪。”
白寧的鼓勵態度倒是讓江映雪有些奇怪,難道伊萬剛剛的論述讓其聯想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在江映雪的翻譯之下,伊萬臉上的熱情更盛,因為他知道白寧才是通古斯區域的探險主導。
“除了研究生物殘骸的實驗室以外,我還看到了一處更為隱秘的實驗室,裏麵人來人往的,就算是研究人員進入也需要查驗身份。
我抱著好奇心進入裏麵,發現裏麵的空間比預想之中的還要空曠,各種實驗設備令人目不暇接。
各種實驗器材裏麵都有各自的實驗內容,隻是我並不清楚裏麵到底研究的是什麽。
在裏麵逛了非常久的時間,除了給人以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以外,剩餘的感覺就是疑惑。
如此巨大的實驗空間,如此眾多的實驗設備,這裏的研究目的又會是什麽?”
伊萬說完這番話,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確實像是一番毫無意義的廢話。
要不是白寧依舊聽得十分的入神,江映雪也懶得翻譯這種毫無營養的話語。
白寧之所以陷入沉思,主要是因為伊萬的此番描述讓他聯想到了最終去到的那個地下三層空間。
那也是一處極大的實驗空間,裏麵密布著大量被毀壞的實驗設備。
可是,如果地下三層隻是果戈裏所說的幻境空間,那麽伊萬為什麽會在他的幻境迷宮之中見到一個完整體的實驗空間呢?
兩者之間的話題出現衝突,這便給了白寧一定的啟示,在幻境核心之中所出現的幻境內容,其實並不一定是虛假的,很有可能就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東西。
一如當初隨著白寧心思轉變的背景環境一樣,其實所有的虛擬幻境空間,都是記載在幻境核心之中的真實內容。
也就是說,幻境迷宮之中真真假假的空間切換,其實隻是幻境核心對於前哨研究基地的一種擴展。
如果伊萬在幻境迷宮之中所看到的內容不是前哨研究基地之中的,那麽,它難道是獨屬於遠古遺跡之中的真實內容嗎?
這種想法就比較有意思了,至少說明遠古遺跡之中的人種和現代人是極其相識的。
對於這一點,白寧突然又聯想到之前所探討的一則都市傳說——雅利安人自認為是亞特蘭蒂斯文明的後裔,並以此為基礎進行過西藏探險,去尋找傳說中的沙姆巴拉洞穴。
各種推理線索正在逐漸的收束,一如之前所推理的那樣,存在於通古斯區域的遠古遺跡,真就是亞特蘭蒂斯的一處秘密實驗室嗎?
“你所看到的內容,很可能並不是前哨研究基地之中的內容,極有可能是幻境核心之中所保留的其他視頻資料。
將你所看到的內容全都描述出來吧,說不定還真能發現一些什麽有用的信息。”
白寧的這種判斷讓江映雪非常吃驚,但這種猜測合情合理,她也隻能翻譯過去。
聽聞到自己的所見所聞真的有用,伊萬也非常的亢奮。
“在這處實驗室之中逛了有一段時間,我便順著人流來到了另一處實驗基地。
這裏的格局我能看懂,至少是他們的研究內容我能夠看懂。
因為他們正在做的是人體實驗,各種細長的金屬探針插滿了實驗者的全身,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測試一些什麽。
從被實驗者偶爾表現出來的猙獰麵孔來看,這種刺激應該非常的痛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心理暗示,似乎還能聞到針紮處傳來的電擊焦糊味道。
由於這種實驗太過於殘酷,我隻是看了幾眼就離開了。
在幻境迷宮之中我就一共逛了這三處地方,再後來就被你們給喚醒了。”
伊萬的獨立幻境隻有三處場景,在江映雪看來,它們彼此之間似乎並無任何的內在關聯,對於未來的探索也無任何的益處。
不過,任何的閑散線索到了白寧的手中,總會發揮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對弈她對於白寧的興趣更甚伊萬。
對於這些東西,伊萬也非常期待來自於白寧方麵的反饋,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白寧是這裏最為了解幻境迷宮的存在,若是真能產生一定的效果,這也是自身價值的體現。
對於伊萬所提供的這三個實驗場景,白寧能夠產生一定的聯想,但整體上也顯得有些費解。
之前的兩個場景還能稍微的聯想一下,對於遠古遺骸的研究可以聯想到生化凶獸,對於不存在的大型實驗室可以聯想到幻境核心的過往數據,可對於人體實驗的聯想,白寧則顯得比較迷茫。
與人體實驗相關的,最容易聯想到的就是睡眠剝奪實驗,可這是被剝離出去之後的實驗方向,在前哨研究基地之中很明顯不可能達到這一步。
難道,第三處的實驗場景也是遠古時期的實驗景象嗎?
在之前的所有探險過程之中,對於人體靈魂的涉及都非常的多,如果亞特蘭蒂斯人的遠古實驗室就是以人體靈魂為核心研究內容,據此似乎也能做出一番聯想。
另外,亞特蘭蒂斯文明相傳也是毀於大洪水,這個與聖經之中記載的滅世天災也十分的類似。
難道,對於靈魂的研究,就是觸發滅世大洪水的關鍵條件嗎?
如果,地球囚牢說真的成立,肉體不過就是用於囚禁人類靈魂的牢房,那麽嚐試著使用人類靈魂充當燃料的亞特蘭蒂斯文明觸發了文明自毀條件,隨後便被滅世大洪水給終結了。
對於這種略顯天馬行空的猜測,白寧也覺得十分的不靠譜。
如果人類真的隻是其他更高維度生命的創造物,且軀殼隻是一所狹窄的牢籠,那麽這個所謂的凡塵俗世也未免太過於無趣了一些。
猜測終究隻是一種猜測,就算他們真的能夠闖入通古斯的遠古遺跡之中,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其中的答案。
“在現代醫學之中,人體實驗通常都是試驗藥品的最後一步,在某處實驗室之中出現人體實驗,說明這裏的某項研究成果已經趨於完善。
至於這樣的研究成果是什麽,根據當前掌握的信息無從知曉。
不過,這三條信息對於幻境核心的了解也是十足寶貴的,誰也不能肯定通古斯區域隻有一處破損的幻境核心,要是在接下來的探險過程之中再次遇見,我們也能更加的從容一些。”
白寧的話題被翻譯給伊萬,使得伊萬在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想要參與到未知的冒險之中,最先要體現的便是自身價值,最好是長期有效的價值。
如今未來的行程依舊凶險重重,伊萬覺得自己為自己買了一份天大的人身保險。
“有必要這樣鼓勵他嗎?”
看著伊萬離開的背影,江映雪冷冷的詢問一句。
“記憶這種東西,有些時候需要一些特殊的契機才能開啟,為了讓他的回憶趨於完善,我們必須要給與他足夠的信任。
如此,他在危急時刻才能第一時間回憶起一些重要的信息,也才更有動機將這些重要信息匯報給我們。”
白寧的回應公事公辦,這倒是讓江映雪顯得有些意外,通過這種行為,她似乎從白寧這裏看出了十足的小心謹慎。
謹慎的舉動或許說明不了什麽絕對的事情,但至少江映雪從中讀出了些許病急亂投醫的盲信。
“怎麽,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你的自信反倒更為缺失了嗎?”
“一個謎團的附近,總有前人探索過的痕跡,現在他們對於我們的幫助已經窮盡,剩下的,也隻能靠我們自己去探尋。
結果這種東西,取決於執著而不止於執著,更多的時候,確實得看運氣。”
白寧的口風未變,江映雪卻在其中聽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都說陽光底下無新事,所有的曆史都是當代史,可是,你能在曆史的夾縫之中看到亙古不變的人性,但是你卻不能在曆史之中尋找到最前沿的科學定理。
人類對於地球的探索從來都是有限的,地球最高的山峰8848米,最深的海溝10909米,可是地球的半徑卻有6371公裏。
別說藏在巨大原始深林之中的遠古遺跡,就算是你後花園之中的鑰匙扣,時間長了你也找不出來。
如此,接下來的行程,似乎真的隻能用一句“運氣”去形容。
這是對事實的一種陳述,並不是在無端發表自己心中的彷徨與無措。
“運氣就運氣吧。
這地方風景獨好,旅遊是來,探險是來,不過就是多花幾個錢的問題。”
江映雪的回應略顯含糊,似乎是對於生死問題的一種刻意強調,又似乎是一種無所謂情緒的發泄。
人總會將很多的事情藏在心底隱而不發,怕死也好,無畏也罷,隻要能夠身臨其中,那就是真的勇士。
這種短暫的討論戛然而止,營地之中再次恢複到一種溫而不鬧的尋常模樣。
林海無涯,高山仰止,所有的一切都會被人類踩在腳下,可時間又會讓所有熟悉的一切再次變為陌生。
沒有什麽是恒定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消融變化,滄海桑田,隻是時間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