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劉文斌
“這才是乖寶寶嘛!”
劉文斌摸摸胡須,說道:“記得去張家提親,不準耽誤。否則……本官會弄死你全家。”
“是。”
李子謙顫抖著站起來,忍痛去找了一輛車,然後往外逃。
“這小子倒是機靈。”
劉文斌看著李子謙離去,微微頷首。
“公子,這人是誰派來的?”
管事問道。
劉文斌冷冷的道:“一個蠢蛋而已,不必理睬。至於他……哼!”
“那就交由刑部處置吧。”管事說道。
“不行。”劉文斌皺眉道:“他是沈安的學生,沈安這次在京畿道的所作所為讓陛下很憤怒,此事不能留下痕跡。”
他緩步踱著,漸漸的露出了笑容,“某知道了。”
管事問道:“公子,要不要先弄死他?”
劉文斌搖頭,“暫且不動他,等過幾天再說。”
……
李子謙在路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看來是時候收網了。
回到家,他把情況說了一番,然後說道:“那劉文斌肯定是嚇破了膽,此後見了本官一句話都不敢說。”
妻妾在幫他敷藥,聞言不禁莞爾。
“郎君果然聰明,妾身對郎君仰慕不已,還請郎君寵幸妾身。”
李子謙得意洋洋的坐下來,伸手捏了一把嬌娘的胸膛,然後看著妻兒,心神**漾。
這是我的家啊!
我的妻妾,我的孩兒……
他想象著自己即將成功登基的美妙場景,然後眼睛一閉。
“爹爹,您怎麽啦!”
李子謙睜眼,隻見女兒在關切的看著他。
“我沒事。”
他笑了笑,突然覺得胸腹之間隱隱作痛,急忙捂著肚子道:“不好了,快,快送我去醫館。”
李夫人趕緊喊人。
一群丫鬟跑來扶著李子謙去了隔壁的醫館,診治結束後,他的傷勢並不重,稍微包紮一下就好了。
“郎君,那個姓劉的太凶殘了。”
李夫人恨得咬牙切齒的。
李子謙淡淡的道:“不過是潑皮罷了。”
他覺得今日遭遇有些詭異,“莫非是那個王八蛋搞的鬼?”
他看向妻子,問道:“你認識那人?”
李夫人點頭道:“那個人姓徐。”
徐文彬的名聲並不壞,甚至比較好,在汴梁城中算是頗受歡迎的青年俊彥之一。
劉文斌皺眉道:“這等人……”
他搖搖頭,吩咐道:“去告訴縣衙,這裏沒事。”
李子謙不甘的道:“大人,那張婉清是沈安的表妹,咱們……”
劉文斌冷冷的道:“你想多了,那個張婉清如今是待詔府裏的人,沈安若是想保住她,隻能來求我……不過沈安這人狡詐,未必會來。不過無妨,咱們慢慢等,總能等到他來。”
李子謙歎息道:“小人還想請教大人,如何弄到官家賞賜的宅院,以後……小人可以做主讓婉清住進來,再生一男半女……”
“你懂什麽?”劉文斌不屑的道:“那宅院是皇家所賜,你敢帶人進去?別說是你,就算是某都不敢……你可知道那些皇子和郡王府的郡主駙馬們每年都會去拜訪沈安,據聞那位待詔的脾氣很糟糕,若是見你強搶民女,那你就麻煩了。”
“待詔的脾性不好?”
李子謙有些茫然:“小人聽聞他對百姓愛護得緊,還說……”
他低聲道:“小人聽聞待詔喜好詩詞歌賦,每月都要作畫一幅,還特地寫了詩,送到皇宮中去,惹得官家大笑。”
劉文斌驚訝的道:“這種人哪裏像是奸佞?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李子謙苦惱的道;“小人哪敢啊!不瞞大人,前兩日小人偶遇了他……”
劉文斌問道:“他可曾刁難你了?”
李子謙搖頭道:“沒有,反而熱情招呼,最後送了一份禮物。”
“禮物?”劉文斌更加疑惑了。
李子謙解釋道:“他送了一塊玉佩給我,小人看著極其珍貴,不敢戴,就藏了起來。”
劉文斌笑道:“既然如此,你便戴著。”
他拿出錢袋來丟給李子謙,“拿去,剩下的給你的女人買胭脂水粉。”
“謝大人。”
李子謙喜滋滋的走了,等到了外麵後,才覺得脖頸冰涼。
“咦,這不是那個狗東西嗎?”
街巷中一人正在閑逛,見他出來,就譏諷道:“怎地?沒錢吃酒席,餓得慌,來偷肉骨頭啃?嘖嘖!那可得小心些,千萬別被官差捉到,否則腦袋掉了。”
李子謙羞怒交加,卻不能發火,隻能拱手道:“兄台說笑了,我隻是想尋摸些銀子花用。”
“喲!”
那人嘲笑道:“當初你從縣衙弄走了二十貫錢,可知道有人盯上你了嗎?”
李子謙的臉瞬間蒼白,他指著對方罵道:“放屁,分明就是你們這夥潑皮陷害我!”
那人哈哈大笑道:“某可沒那般無聊去陷害你一個舉子,那不值錢!滾滾滾!少囉嗦!”
李子謙灰溜溜的回到府中,見妻子正在縫製衣裳。
妻子抬頭道:“相公,妾身做的這件袍子如何?”
李子謙點點頭,然後坐在榻上,目光呆滯的看著門口。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喃喃的道:“那些賊人為啥要針對我?”
“相公,你在說什麽呢!”
妻子的聲音傳來,李子謙恍惚道:“某沒說什麽。”
他起身出去,隨後又折返,說道:“晚飯多做幾個菜。”
“相公,妾身還得縫衣服。”
“不許。”
李子謙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然後說道:“晚上咱們喝點酒,就在臥室裏。”
……
沈安回到家中就睡著了,醒來後卻睡不著了。
“官人,這是昨夜買的。”
張淑慧端來一碗湯水。
沈安接過喝了一碗,說道:“味道不錯,以後多準備一些湯水給老夫人喝,她年歲大了,需要補補。”
“好咧。”
張淑慧開始忙碌著洗漱,等穿戴妥當後,就說道:“相公,妾身這幾日也有些乏了,不想出去走動。”
沈安點點頭,說道:“也好,免得吹風。”
這話是關心,但卻讓張淑慧覺得很舒坦,她靠著門扉問道:“相公近來忙,妾身也不懂那些,隻盼著能盡快懷孕。”
沈安側頭,目光柔和,“你辛苦了。”
張淑慧羞澀的道:“妾身不辛苦,隻是相公您整日在外奔波,妾身心疼罷了。”
沈安嗯了一聲。
他的確是累了。
現在朝中大佬們都很活躍,不時在各處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