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黑市的規矩
有人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趙碩皺著眉頭看向那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執行者也是聰明人,看趙碩氣度不凡肯定不是尋常人,所以語氣也客氣不少。
“這位公子,但凡在我們這裏登記的奴仆,都可任主人打罵,你想強出頭,自然是不允許的。”
“當然,如果你把這奴仆給買下來,自然另當別說。”
執行者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那男人卻不幹了,捧著被踹的地方就抱住了執行者的大腿。
“兄弟呀,這個王八蛋欺負我們啊,欺負我們小老百姓啊,我好不容易在這兒賺點錢來養家糊口,結果這小子不僅言語挑釁,竟然還把我打了。”
“你要為我做主啊!”那男人變臉速度極快,模樣就好像真的受了委屈一般。
執行者麵無表情,皺著眉頭推開了男人:“既然你在我們黑市裏麵做生意,我們自然要護你。”
“這位公子請跟我到和事堂交一下罰金,並且簽下保證書,否則黑市將不對你開放。”
“必須得罰罰他個幾百兩的,要知道我這胸口被踹了好幾天,估計都不能夠出來賺錢了喲,我家裏還有七老八十的娘親等著我回去呢。”
男人哭喪著臉開始賣慘,黑市的執行者沒有理他,直接給趙碩指了一個方向。
趙碩一臉淡漠,隨後平靜的開口說道:“若要我賠償可以,但是我想看看那位少年的奴籍。”
此言一出,執法者愣了一下,而那男子明顯整個身子都僵住了,緊接著爬起來,就氣急敗壞地指著趙碩的鼻子罵。
“你這臭小子看什麽看?都跟你說了這是我仆人,有啥不信的?識相的趕緊賠錢,不然的話,我就要告你了。”
雖然黑市人魚混雜,什麽都有,但是也有自己的規章製度,若有實在不平之事,都可以直接上告。
但是一般情況下,黑市上頭的人都不會怎麽管,除非實在是類似於砸場的嫌疑,畢竟這算是在打黑市管理人的臉了。
趙碩冷笑:“不是說隻有奴籍才可以肆意打罵嗎?那就請出示奴籍,不然,憑什麽隻我一人遵守規矩?”
剛剛趙碩將男人打量了一番,明顯的窮苦之相,哪有什麽資格買得起奴仆?
就算那少年是被一頓威逼利誘,那也得在戶籍處交夠了錢才能夠設立奴籍。
可剛剛聽那男子的一言一行,隻想著少年為他賺錢,根本不會舍得出錢去另設奴籍。
既然黑市這麽講規矩,那肯定也會有登記奴籍的說法,要讓他心服口服,很簡單,拿證據來看。
執行者皺了皺眉,正想說什麽,卻瞥見人群中一道視線,臉色微變。
“行,不然你要看,那我們就讓你心服口服。”
說完後他就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記錄冊。
畢竟每天出入黑市的人繁多,把這記錄冊帶在身上才方便。
趙碩在執行者查閱記錄的時候,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
“你和這人是什麽關係?又為何心甘情願的受他折磨?”
他可不信有這樣堅定執拗目光的人,會甘願在這黑市裏不見天的耍猴戲。
更別說他還有那樣的身手,這拿出去幹什麽不好?
少年聞言一愣,目光緩緩的落在一旁的男子身上,動了動嘴角,好幾次都想說什麽,可還是沒有說出來。
趙碩皺眉。
這時候執行者已經查到了少年的奴籍,態度變得有些冷漠。
他指著上麵的內容直接告訴趙碩。
“這位公子可看清了,上麵正是少年的奴籍。”
趙碩拿過手冊看了幾眼,的確沒有什麽問題,難道是他想錯了?
這時執行者有些不耐煩了:“行了,既然奴籍也看了,可以同我們去罰款了。”
趙碩覺得他根本就不可能估算錯誤,轉身之際,卻看到那男子明顯鬆了一口氣,他眯了眯眼睛。
正要開口之時,一旁傳來少年虛弱的聲音。
“我不是趙三的奴仆,我是他的繼子。”
“什麽?”
黑市執行者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少年是什麽意思?莫非是在說他們記錄有誤?
男人也沒想到,少年會突然開口氣急敗壞的衝過去就踹他一腳。
“你這個臭小子居然敢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少年被打的口吐鮮血,盡管臉色蒼白,依舊緊握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不是奴隸!趙三一個爛賭鬼,怎麽可能會買得起奴隸,幾位大人去查便知。”
黑市進出很多人,其中不乏商販,所以黑市的人不可能來一個人就去調查背景,隻要商販提供相應資料,就可以登記入冊。
但因為黑市的規章製度,很少有人敢弄虛作假,如果少年所說是真,那不就說這叫趙三的人欺騙了他們黑市?
想到這裏,黑市執行者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就在趙三還要去毆打少年時,被趙碩緊緊握住了手腕。
“再這麽打下去他就死了,難道你要來個死無對證嗎?”
趙碩的語氣帶著幾分冰冷,趙三一聽臉色都跟著變了。
黑市執行者也不是傻的,自然看出趙三有問題,二話不說立刻讓人下去調查。
結果就真的抓到了一個人。
那是黑市的一個賬房先生,被抓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顫顫巍巍的。
當看到他的瞬間,趙三的臉色頓時就變白了。
帳房先生看到他,忍不住破口大罵。“臭小子,不是讓你低調一點嗎?你這是要把我害死啊?”
很快,趙碩就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趙三為了躲債務,就來了黑市求遠房親戚幫忙。
想要在黑市立足,就得有點本事,於是他的主意打在了會點功夫的繼子身上。
以死去的母親威脅,要求他必須在黑市跟著一起掙錢。
為了應付黑市規則,他特意跟遠房親戚做假,造了一個奴籍入冊。
以為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結果沒想到今天砸在趙碩的手裏了。
趙三被執行者給帶走了,隻剩下了躺在地上孤零零的少年。
想到少年的身手,趙碩走過去,微微彎腰問道:“小兄弟,如今你一無所有,與其在這世間漂泊,受盡欺淩,要不要考慮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