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進擊
兩日之內,平峰縣和水縣的兩千五百名援兵在數名巡捕的帶領下,果然如期而至。
餘翔大喜之下,領著二弟三弟與夏鬆,以及烈槍幫四百多名弟兄,一起出外熱情迎接。
為防止被霸刀門的眼線所察,兩縣的援兵都是趁著夜間從僻靜小路分批趕來的,一路上都是輕步緩行,少發動靜,終於順利趕到烈槍幫駐地。
眼下已近深夜,餘翔已令弟兄們在周遭點起火把,使得四下裏一片通明,又大擺了酒席,以此來酬謝前來助援的兩縣士兵。
“餘幫主費心了。”幾名巡捕見餘翔如此隆重相待,都不由感謝。
“哪裏,還要多謝幾位大人不辭勞苦來此支援,在下感激不盡。”餘翔抱拳行禮,“在此略備薄酒,請幾位大人與諸位兄弟享用。”
當下便請幾位巡捕與一眾士兵飲酒。
士兵人數眾多,烈槍幫又地處簡陋,物件匱乏,座椅更是有限,所以隻有幾位巡捕有座,士兵們則都一隊隊席地而坐,接過烈槍幫中人遞來的酒碗,再讓其倒滿酒水,便都一個個大口痛飲起來。
烈槍幫雖然物資短缺,但酒水卻存了不少,足夠這眾多士兵飲用。
餘翔兄弟三人,與夏鬆,幾位巡捕坐於一桌,共同飲著酒。
夏鬆不善飲酒,便以茶相代。
飲了好一會酒,幾人便談論起了正事。
隻聽幾位巡捕都恨聲道:“霸刀門在平峰縣橫凶霸道,禍亂百姓,殘害同仁,強壓縣府,我等早就對其深惡痛絕了,隻是畏懼他們的力量,所以一直不敢與之作對。”說著都麵現慚色。
餘翔寬慰道:“幾位大人不必掛懷,今日你等率眾來此,足見有著與他霸刀門對抗的膽魄,我等敬你們一碗。”說著與兩個兄弟,夏鬆一起向幾位巡捕舉起酒碗。
幾位巡捕也抬起自己酒碗,與之一同飲下。
又聽幾位巡捕道:“半個多月前,霸刀門邀請遠方多位門主來此會武,縣守大人本想出麵阻止,可終究還是因為畏懼霸刀門而未行動,讓多位門主遭難,縣守大人好生鬱悶。前些時日,幾位少門主為尋找各自的門主也相繼趕到這裏,卻聽說也身陷在了霸刀門,真是令人痛歎。”
又都看向夏鬆,繼續道:“不過好在有夏鬆兄弟逃出,來此助援。縣守大人得知此事後,便不願再忍耐下去,決定出兵相助,與餘幫主你們一起同心協力,共抗霸刀門。”
餘翔聽完,又與兩個兄弟,夏鬆舉起酒碗向幾位巡捕敬酒致謝,也同時謝過了縣守大人。
接著,幾人便又商談起了對付霸刀門的事。
餘翔將自己心中已作好的行動計劃向幾位巡捕講明了。
發動兩輪進攻,第一輪,先營救出被困在霸刀門的諸位門主;第二輪,在己方已增強戰力的情況下再行出擊,一舉消滅霸刀門。
幾位巡捕聽了,都深表讚同,都道這是目前對付霸刀門的最好辦法。
過後一名巡捕忽然道:“第一輪既是為了救人,隻安排救援人員救人即可,又何必大費周章為此做一輪進攻?這不是徒增傷亡嗎?”
餘翔便解釋:“這麽做,一來是先削減一下霸刀門的兵力,二來發動也可借此製造混亂,轉移霸刀門中人的視線,為救人製造機會。如果單單是去救人,勢必會非常困難,畢竟霸刀門眼線眾多,戒備森嚴,看守更是嚴密,行動起來定會大有不便,不僅難以將人救出,反而又會白白搭進去多名弟兄。”
幾位巡捕深感有理,都讚道:“虧得餘幫主思慮如此周全,這次行動必然馬到成功。”
這時夏鬆開口:“就是不知他霸刀門將諸位門主都關放在哪裏了?”
餘翔道:“我知道霸刀門中設有地牢,諸位門主一定被關在地牢之中。到時由我們發起進攻,製起混亂,夏鬆兄弟你則趁機尋找地牢,帶人將諸位門主給解救出來。”
夏鬆點頭。
又聽餘翔道:“明日我等休整一日,待後日一早,便殺向霸刀門。但要切記,不要攪擾到城中百姓。”又看向幾位巡捕,問道:“不知縣守大人與幾位大人的家眷是否都已送出城外?”
幾位巡捕都道:“餘幫主請放心,為防止霸刀門事後加害,縣守大人已在送我們出城之前,就命下人將我等的家眷送出,現今縣守大人也在趕往城外的路上了,在此期間,他們都會到鄉野間避難。”
“如此甚好。”餘翔等人都為之寬心。
如此計較已定,眾人便繼續飲了一會酒,之後便都各自歇息去了。
烈槍幫房舍稀缺,一眾士兵隻能露天而宿,有的背靠著背,有的倚靠石頭和樹幹,有的倚靠柵欄屋牆,雖條件艱苦,卻好在眾士兵未曾抱怨,反倒一個個睡得很是香甜。畢竟此刻再苦,也苦不過往日裏所受霸刀門欺壓時所帶來的痛苦。
……
經過一日的休整,眾士兵已是個個容光煥發,鬥誌昂揚。
今日正是要進擊霸刀門,眾士兵已在幾名巡捕的喝令下聚集而起,整齊排列,隻等下令後便要行動進發。
這時,餘翔兄弟三人,帶同夏鬆一起趕來,望著已聚齊的一眾士兵,都滿意地點頭。
餘翔邁步上前,望著一眾士兵,朗聲道:“眾位弟兄,我等聚集在此,就是為了要消滅強霸禍亂我們平峰縣的霸刀門。他們殘暴狠辣,滅絕人性,不知有多少人喪生在他們的屠刀之下。為了這些死去的無辜之人,為了我們平峰縣能早日恢複應有的安寧,此次我們進攻霸刀門,不要畏懼他們強大,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奮勇而上,再強的敵人也終究是紙老虎,終究會被我們消滅!”
餘翔的一番大力鼓舞,使得一眾士兵士氣大振,一個個神情激昂,放聲高喝:“消滅霸刀門,消滅霸刀門!”
餘翔等都為士兵們的士氣倍增而大感欣慰,不住點頭。
“出擊!”最後在餘翔的一聲高喝之下,眾人開始行動而起。
餘翔讓二弟餘騰與數百士兵留守駐地,自己則與三弟餘躍,夏鬆以及幾名巡捕帶領兩千名士兵出動,進攻霸刀門。
烈槍幫的四百多名弟兄早已並入那兩千多名縣府士兵當中,在餘翔兄弟,夏鬆和幾名巡捕共同率領下,離開此地,翻山越坡,進入城內,聲勢浩**地直向霸刀門駐地行去。
路上不少行人見此一幕,都目瞪口呆,震撼不已,先後避到遠處,怔怔地望著逐漸遠去的餘翔等人所率的一眾士兵。
“這是怎麽了?”幾名行人湊在一起,困惑不解。
“這不是縣府的兵嗎?這是要打哪裏?”一人問。
“難道是霸刀門?”一人猜測。
“不是吧?縣府從不敢招惹霸刀門啊。”一人感歎。
“為首的三人好麵生,他們怎能帶動縣府的兵?”又一人不解。
“真讓人百思不解。”一人歎道。
“哼,去打霸刀門最好,霸刀門欺壓咱老百姓的還少了?”一人憤憤道。
“噓,小點聲,你不要命了!”一人連忙提醒。
……
一頓飯工夫後,率領一眾士兵的餘翔等人,已來到霸刀門駐地大門前。
霸刀門所處地域十分廣闊,一眾士兵足能擺布得開。
霸刀門門衛望見大隊人馬趕至,早已這一消息飛報給了總管葛彪。
葛彪得知有敵進犯,連忙下令全員戒備,並調集人手以做應付,又將這一消息火速告知了二哥葛天虎,與剛剛出關不久的大哥葛天龍,自己則帶領一隊士兵,出去相迎。
見對方人多勢眾,聲勢浩壯,葛彪不禁眉頭緊皺,看向那為首幾人,除了那幾名巡捕外,當中有兩人麵生,當見到夏鬆時,忍不住脫口而出:“臭小子,找你許久找不到,原來是去找救兵了!”
夏鬆一見葛彪,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怒瞪著他,戟指罵道:“哼,你這笑裏藏刀,陰險歹毒的惡賊,今日必要讓你為自己所犯的惡行付出應有的代價!”又厲聲喝問:“你將我那些朋友都怎麽樣了?”
葛彪隻是陰森森地笑著,並不回答。
夏鬆怒氣難消,隻想衝上去,好在被一旁的餘翔拉阻。
餘翔拍拍夏鬆肩膀以示安慰,看著葛彪,大聲喝問:“你可知道我是誰?”
葛彪冷笑:“閣下可示知名姓。”
“我便是當初被你們霸刀門所滅的,烈槍門少門主餘翔!”餘翔喝道。
“烈槍門”三字一落入耳,葛彪登時明了,隨之說道:“哦,原來是那‘烈槍餘震’的兒子,早聽聞他有三個兒子,原來你就是其中之一。”又看向餘翔身旁的餘躍,點了點頭。
聽葛彪口氣如此輕描淡寫,竟對昔日所犯惡行並無絲毫在意,餘翔氣憤難當,手中長槍直指葛彪,大聲喝道:“叫葛天龍出來,你這廝不配讓我動手!”
葛彪陰笑道:“你這廝,連見我大哥的麵都不配。”
此話一出,讓餘翔和餘躍都是火冒三丈。
“大哥,讓我去宰了這家夥!”餘躍瞪著葛彪怒喝,眼裏仿佛要噴出火來。
餘翔終究冷靜,知道三弟不是這葛彪的對手,便低聲道:“不可造次,別忘了我們此次來的主要目的。”
餘躍不再說話,隻是一臉怒火地看著葛彪。
餘翔想道:“葛彪這廝一定將我們來到的消息告知了葛天龍,此刻葛天龍必然在著手采取應對措施,葛彪現身來此,一定是為了拖住我們,看來必須速速展開進攻!”
心念及此,就見餘翔揮起手中烈山槍,朝身後一眾士兵大喝:“弟兄們,上!”
聽到餘翔發令,一眾士兵登時發出一陣震天般呐喊,繼而都揮動起手中兵刃,在餘翔等人的率領下,向著葛彪與那一隊霸刀門士兵奮勇衝上!
葛彪見狀,連忙向身後一隊士兵喝道:“給我上,務必要攔住他們!”
霸刀門一隊士兵雖見對方人多勢眾,但一想不久之後己方援手就會到達,倒也並不擔心,隨之便在葛彪令下,齊聲震喝著迎向餘翔等一眾士兵。
一時間,刀兵相接,激戰頓起。
餘躍早惱透了葛彪,此刻已揮槍向葛彪猛攻而來。
葛彪見了,抽出腰間佩刀迎去。
刀槍相交,餘躍葛彪戰在一起。
葛彪生得較瘦,使不動沉重剛猛的巨刀,便以尋常單刀相替代,雖是如此,卻也將刀法練得十分純熟,淩厲迅猛。
此刻與餘躍交戰,隻見葛彪一柄單刀使得如迅風般呼呼而響,刀影飛現之間,將餘躍揮刺來的長槍都給輕易化解而開。
再戰片刻,就見餘躍已被葛彪打得有些手忙腳亂,抵禦艱難。
餘翔自知三弟不是葛彪敵手,本想上前助戰,卻被那幾名巡捕攔住:“這裏交給我們,餘幫主快帶人攻進去!”
隻見幾名巡捕都上前相助餘躍,與之共戰葛彪,終究穩住局況。
餘翔鬆了口氣,便與夏鬆率領一眾士兵,繼續奮勇衝殺,從而將守門的那隊霸刀門士兵給解決,打開大門,攻入霸刀門駐地。
……
這時餘翔對夏鬆道:“夏鬆兄弟,諸位門主必被困在地牢之中,但我不知地牢具體在哪兒,你可獨自先行探尋,等找到後,便帶一隊弟兄去營救諸位門主。”
夏鬆點頭應允,隨即動身而去。
餘翔又派出一隊救援人員去周邊草叢中暗伏,等夏鬆返回時便現身而出,與夏鬆一起營救諸位門主。又讓救援人員在救出諸位門主後鳴笛為號,那時他們便準備收兵回撤。
做完這些不久,就見霸刀門的大隊士兵已從各處魚貫而出,隻見一個個手持巨刀的壯漢,張口怒叫著,朝餘翔與一眾士兵凶猛衝來。
久知霸刀門士兵強猛,餘翔身後一眾士兵見了都不由麵生懼色,畏縮不前。
餘翔見了,便放聲喝道:“大家不要怕,他們無非是紙老虎!”接著飛衝而上,槍出如電,瞬間幹掉了幾名壯漢。
如此一來,一眾士兵登時膽氣大增,握緊手中武器,呐喊之下齊向霸刀門士兵攻去。
餘翔心想自己勢必要多擊殺幾名霸刀門士兵,增強己方士兵膽量的同時也適當減輕他們的壓力。
烈山槍在餘翔的手中便如一條飛龍般盤旋舞動,將霸刀門士兵劈砍來的巨刀盡皆擊彈而開,接著長槍橫掃,將一眾霸刀門士兵打得東倒西歪,四下裏亂飛。
就在霸刀門士兵的數量在不斷縮減,餘翔為此大感暢快之時,一個龐大身影忽飛而來,緊接著一柄寬厚巨刀強橫凶悍地阻隔在了他的麵前。
餘翔縱步退開,看清來人,隻見此人高大魁梧,筋骨強健,平頭短發,濃眉大目,黃褐色麵皮,兩腮生著黃褐色短須,赤膊著上身,胸膛上紋繡著霸刀二字,肌肉虯結,結實硬朗。下穿一黑色長褲,足踏黑靴。正手持巨刀,威風凜凜地站在地上。
餘翔識得他,沉聲道:“霸刀門副門主,葛天虎。”
隻聽葛天虎冷冷哼了一聲,怒瞪著餘翔,喝道:“竟敢來我霸刀門搗亂,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餘翔緊盯著葛天虎,緊握手中烈山槍,神情凝重,他知這葛天虎非葛彪可比,其修為已在凝元境中期,比自己高出一大階段。自己雖與之有一戰之力,但自問最多也隻勉強能打一平手,就怕這期間葛天龍會突然殺出,那樣情況將會變得極為不妙,隻盼夏鬆能早早找到地牢所在,帶人將諸位門主救出,那麽此次行動的主要目的便達到了。
當下餘翔對葛天虎道:“你可記得‘烈槍餘震’?”
葛天虎一怔,追憶一番,頓時想起,便道:“烈槍門門主?多年前我曾與他交過手,此人身手不錯,我勉強與之戰成平手,不過此人最終還是死在我大哥的刀下。你……你與他什麽關係?”
“我便是他的兒子‘烈槍餘翔’。”餘翔沉喝道。
“哦,是給老爹報仇來了。”葛天虎頓悟,隨即冷笑,“可惜,你這樣無非是白白送死,既然來此,就別想活著回去了。我馬上就送你去與老爹見麵!”
說著厲喝一聲,葛天虎猛揮起手中巨刀向餘翔飛衝而來。
餘翔也力揮長槍,高喝著迎上。
兩人頓時激烈交戰在一起。
……
夏鬆在霸刀門駐地四處閃掠,不住找尋著地牢所在之處,可惜找了許久都未曾找到。
“地牢一定被設在極為隱秘的地方,短時間內怎能找到?”夏鬆不由焦急。
束手無策之際,夏鬆不禁連連揉搓衣服,這時一塊東西從他懷中飄落而下,被他不經意間發現。
夏鬆看去,隻見像是塊衣服碎片,便彎腰撿起,細看之下,登時想起,這一定是那日自己與侯勝在霸刀門客廳與一眾壯漢激戰時,從侯勝身上掉落的。
衣服碎片的出現,又讓夏鬆想起師父聖陽曾說過,他可憑借衣服碎片探查出對方身處何方的能力。
當下夏鬆不假思索,急忙將聖陽戒觸碰額頭,來到金光空間,喚出聖陽,將自己此刻正在霸刀門探尋地牢,以便救出被困中人一事相告,說完便將侯勝的衣服碎片遞上。
聖陽接過,輕閉雙目,片刻後睜開眼,微微一笑,便將地牢所在之處告訴了夏鬆。
夏鬆欣喜不已,隨即告別聖陽,返回霸刀門駐地,去那地牢之處趕去。
那是在霸刀門後院一處十分偏僻隱蔽的所在,若要找到十分不易,極耗時間,好在夏鬆有聖陽相助,不多時便將之找到。
好在此處無人看守,夏鬆就這樣低頭尋找間,在後院一處角落的地麵上發現了一塊四尺見方的鐵片,上有鐵環。
夏鬆俯身拉動鐵環,便將這這塊鐵片拉起,接著一個幽暗黑洞便出現在他眼前,下有層層石階。
夏鬆取出火折點亮,彎腰而進,踏著石階,一步步朝下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