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古怪的衣櫃

盡管知道了餘晨的身份,周晴還是堅持留下。

她像個頑皮的小孩撒潑打滾,周建非常惱火,但也無可奈何,隻得警告她隻許看不許做聲。

“我不管你和他以後會走到哪一步,我隻希望你鄭重地考慮一下我說的話!”

周建丟下這句話後,便不管侄女,走出了樓道。

周晴有些失神,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向二伯撒謊,說和餘晨是男女朋友關係,就算是知道了餘晨的身份後,也會莫名其妙的還想去接近他。

或許是得知他活不久,自己脆弱的同情心作怪吧!

周晴這樣想著。

......

三個小時後,餘晨在一間病房內,看到了蘇醒的斯文男人。

他現在的模樣看上去非常淒慘,全身都被厚厚的紗布包裹,斷掉的手已經被接上,安裝了固定器,他滿臉的惶恐,已經不再是先前看到的那副怒氣衝衝的模樣,看到一大群人圍著他,緊張得連身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你應該知道了自己的狀況吧!”

餘晨目光如刀,冷冷地劃過斯文男人臉龐。

“長官,我......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們的,我......當時也不知道什麽情況,腦子一片混亂,隻想著所有擋著我的人去死,我......我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斯文男人唯唯諾諾,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那你以前是怎麽樣的人?”餘晨問。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有嚴重的社恐症,非常怕去人多的地方,也很少會出門”,斯文男人說道。

餘晨眉頭微皺,看斯文男人不像是在撒謊,語言表達能力正常,也不像是精神病,便陷入了沉思。

如果說斯文男人有嚴重的社恐症,他肯定是不會去海裏撈吃飯的,可他不僅去了人多的地方,而且還非常易怒,一點點不滿,就開始動刀子,就算是受了重傷都不能停止瘋狂。

難道那件衣服穿上後,就會失去自我,變得瘋狂?

“說說吧!那件衣服,是怎麽來的?”餘晨問。

“衣服?”斯文男人先是一愣,隨意反應過來,回憶了一下,才說道:“衣服是從我家衣櫃裏拿出來的”。

衣櫃裏拿出來的!

這不廢話嗎?

但餘晨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沒有出聲打斷,而是靜靜地等待下文。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件衣服,當時我以為是以前買的,放久忘記了,就沒有在意,今天中午我肚子餓了,就穿了這件衣服出去吃飯,不知道為什麽,穿上這件衣服後,我突然感覺非常自信,不在有以前害怕見人的感覺,於是我就在這種奇妙的感覺中,去海裏撈吃飯”。

“要是在以前,這種事情我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我就是去了,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我也以為自己不在社恐,但當那個盲人女孩牽著一條狗進來時,我莫名其妙地感覺很不舒服,說了她幾句,本來沒什麽大事的,但那個女孩越是解釋,我就感覺心裏越煩躁,隻想著把她趕出去,好安心地吃飯”。

“可後來事情越來越糟糕,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那麽憤怒,當時腦中就一個念頭,不擇手段地把她趕出去,越是有人來勸住,我就越憤怒,直到最後我掏刀子出來傷人,也隻是想把那個盲人女孩趕出去而已”。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不能把控情緒,隻覺得那樣做很舒服”。

“直到現在我才回過味來,那件衣服......它好像是憑空出現在我家衣櫃裏麵的”。

憑空出現的?

聽完斯文男人的講述,餘晨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滿臉的凝重。

衣服可以改變斯文男的情緒,與之前猜測的失去自我差不多。

盡管他的意識清晰,覺得出手傷人是不對,但他還是那麽做了,而且還覺得舒服。

難道是衣服在控製著斯文男的行為?

“在衣服出現在衣櫃前,你有沒有遇到反常的事情?”餘晨繼續問。

“反常的事情?”斯文男人仔細地思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

“我喜歡打遊戲,前兩天電腦上突然收到一封匿名郵件,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反常的事情?”

“說下去!”

“我當時好奇點開了郵件,發現隻是一個簡單的小程序,就是那種彈出窗口提問題,然後隻有是和否兩個按鈕的小程序”。

“一共有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你是否覺得人生毫無意義?當時我以為是網友的惡作劇,就隨便點了一下是”。

“然後第二個問題是,給你一次機會,你願意改變自己嗎?我點了是”。

“第三個問題是,你願意為了改變自己,而付出一點代價嗎?我也點的是”。

三個問題!

怎麽有種無限恐怖的即視感?

“去查一下那個給他發郵件的人!”

餘晨對周建吩咐道。

他不知道這個三個問題是否和斯文男人得到的衣服有沒有關係,便詢問了他的家庭住址,準備去看一下憑空出現衣服的衣櫃。

那件衣服太過古怪,本來餘晨是不想管的,畢竟不是迷霧事件,但偏偏這件事情發生在小縣城裏,而養父母就在這裏。

小縣城不能出事,他必須親自去確認一下安全與否。

離開病房,周晴偷偷摸摸地混在幾名治安員中,跟隨著餘晨坐上了警車。

餘晨早就發現了周晴的存在,但並不想理會她,便隨她去了。

沒多久,他們來到一間老舊的出租屋裏。

屋內的環境可謂是一言難盡,這裏到處可見吃完的泡麵桶和外賣盒,散發著難聞的腐臭味,換洗下來的髒衣服胡亂地堆在一個桶裏。

可見這裏的主人平時很少出門,社恐到連扔垃圾都不敢出去扔。

“那個人看著斯斯文文,怎麽這麽不講衛生?”

周晴嫌棄地捏住鼻子在屋內打量。

餘晨略過麵前的一堆雜物,將目光放在牆角的衣櫃。

衣櫃很大,幾乎有一麵牆的寬度,從上麵斑駁的木質皮屑可以看出,衣櫃有些年頭了。

餘晨走到衣櫃麵前,當它打開了那扇合葉明顯有問題的櫃門後,臉上原本平靜的表情,出現了一抹意料之中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