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怎麽吃進去就怎麽吐出來
張流子一臉的慘白，握著流血不止的手，哆哆嗦嗦地問：“大哥，你...你要商量什麽？”
餘晨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流子，冷笑道：“我剛不是說過了嗎，如果你不記得，我倒是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
回憶一下？
張流子恐懼的望著餘晨，見他的目光盯著自己完好無損的另一隻手，冷汗不停從腦門上冒出。
“大哥，不用，我記起來了，等下我把錢還給吳秀...，不是，是吳阿姨，然後再賠償她一萬塊精神損失費，是這樣的嗎？”
張流子本以為說完這些話之後，餘晨會滿意的。
沒想到餘晨卻是眉頭一皺，不悅的問道：“不是兩萬塊精神損失費嗎？你是不是記錯了？”
什麽，兩萬塊！
你這是敲詐啊！
但張流子不敢拒絕，隻得欲哭無淚的忍痛答應下來。
“好好好，我給你！！”
張流子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現在他手指頭斷了，如果不在短時間去醫院接上，他以後恐怕就是個殘疾人。
要是殘疾了，阿珍肯定更加瞧不上他。
“大哥，你能先把我弄出來嗎？”
餘晨瞥了一眼張流子，抓著他的衣領，用力往上一提，便將他從水泥地麵下提了出來。
一出來的張流子，就在身上一頓狂掏，可掏了半天，隻掏出來5000多塊，其中還包括敲詐吳秀芬的3000塊。
“大哥，我...我就這麽多錢，你看......”。
餘晨笑了笑，不為所動，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我隻給你十分鍾，十分鍾拿不出錢來，我就拿這幾根手指喂狗”。
“啊......！”
張流子都快急哭了，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裏挨個的撥打電話，終於在臨近十分鍾的時候，他臉上露出喜色。
“大哥，我...我湊到錢了，是打在你卡上，還是......”。
“你說呢?”餘晨露出一個冷冽的笑容。
一個小時後。
張流子在醫院接好手指過後，匆匆忙忙的趕回菜市場，提心吊膽的來到吳秀芬的攤位麵前。
一見到張流子，吳秀芬便露出警惕之色，以為他又是來找茬的，迅速的站到餘晨麵前，冷冰冰的問道：“我不是賠過你醫藥費了嗎，你又過來想幹什麽？”
正在忙著整理蔬菜的餘晨，也放下手中的活，笑眯眯的看著張流子。
張流子看見餘晨本就慌得不行，此刻又和餘晨的視線交匯，頓時驚起一身毛毛汗，哆哆嗦嗦的趕忙解釋道：“吳秀...不，吳阿姨，我...我不是來找茬的，我...我...”。
“你什麽，把話說清楚？”餘晨低低的說了一句。
“吳阿姨，對不起，我是來還錢給你的”，張流子終於說完了話。
還錢？
吳秀芬臉上警惕之色，仍然沒有卸下，她可不相信像張流子這種地痞無賴，會將敲詐來的錢，主動還給攤主。
她瞥了一眼右手纏著繃帶，麵色蒼白，看上去淒慘無比的張流子，懷疑的問道：“你是遇到了什麽事嗎？”
“沒有，沒有，你誤會了，我就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單純的想將錢還給你，順便賠償你兩萬塊的精神損失費”，張流子露出一個不哭還難看的討好笑容。
什麽？
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要賠償兩萬塊精神損失費。
這小混混怕不是吃錯藥了吧！！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了不少路過的閑人，紛紛駐足吃瓜。
“張流子怎麽又來了，咦！怎麽看著這麽慘”。
“不會被人打了吧，嘿！以前他不是很囂張嗎？”
“他舅舅是治安隊的人，仗著這層關係才敢肆無忌憚的敲詐別人，這回好了，碰到了狠人”。
“呸！真是活該！”
......
聽著四周的議論紛紛，張流子心中羞愧難當，可他不敢離開，因為那尊瘟神正笑眯眯的看他。
剛才去醫院接完手指頭後，他本打算直接開溜，沒想到餘晨竟憑空出現在他的麵前，把他的魂都差點嚇掉。
即使他再蠢，也明白一件事，餘晨不是普通人，自己根本就惹不起。
於是，才出現了現在還錢的一幕。
此時的吳秀芬，越聽越迷糊，但她絕對不相信小混混說的這些鬼話，於是說道：“你走吧，錢是我剛才答應賠給你的，你也不欠我什麽，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就行了”。
一聽這話，張流子都快急哭了，見餘晨還笑眯眯的盯著自己看，他腿下一軟，直接跪下去。
“吳阿姨，是我不對，我不該敲詐你的，我現在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請你把錢拿回去，求求你了”。
眼看事情瀕臨失控，餘晨暗暗的罵了一句張流子廢物後，便衝養母笑道：“媽，人家改過自新想做個好人，想把錢還你，你就拿著唄，這本來就是我們的錢”。
吳秀芬本就耳根子軟，聽兒子這麽一說，又見張流子言辭懇切，便收下了他遞過來的三千塊，但怎麽樣都不肯收下所謂的兩萬塊精神損失費。
“吳阿姨，我真的錯了，你收下這筆錢吧，不然我心難安”。
見吳秀芬不肯收下精神損失費，張流子真的急哭了。
以前他敲詐別人，都要廢一番口舌，才可能要到錢，哪想到現在給別人送錢，都還要苦口婆心的說好話，別人還一定要。
“真是活久見啊，想不到張流子居然會給人賠錢！”
“到底是哪位好漢為民除害，為什麽不把他為虎作倀的舅舅也教訓一頓”。
“你還真是貪心，隻要這個小六不要再來菜市場，禍害我們這些攤主就行了”。
圍觀的人群七嘴八舌，對著張流子就是一頓口誅筆伐，可想而知，這個張流子是多麽遭人嫌。
僵持了一會後，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餘晨明白心善的養母是不可能收精神損失費的，於是便偷偷的給張流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可以滾蛋。
張流子如蒙大赦，衝吳秀芬千恩萬謝後，一溜煙的小跑，消失在菜市場的大門口。
一口氣跑出菜市場，張流子鑽入一家網吧的廁所。
可他剛一進門，就看見了那個人。
那個給他留下了極大心理陰影的人。
似乎他早就知道自己會來，一直等著一樣。
張流子慌得一批，帶著一抹哭腔，道：“大哥，我......我沒做錯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