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東窗事發
賈貝貝回家時，臉上多了一副黑框邊眼鏡。
那粗邊框的眼睛和他大而白淨的圓臉搭配，竟顯幾分斯文。
暮莎見狀打趣：“哎呀呀，我們家的調皮鬼成小知識分子啦！”
賈歡歡也不禁好笑：“這下你能看清黑板了，再不用抄我的筆記了。”
賈貝貝鼻子一哼，扭頭回了自己房間。
沒幾天，賈文君和暮莎又受到了一次更為嚴峻的打擊——鄧老師打電話過來，說是賈貝貝考試時作弊，被拎到辦公室單獨考試後，發現其成績竟然一塌糊塗，讓家長趕緊來學校詳談。
賈文君和暮莎慌了神，店也懶得管了，讓員工盯著，夫妻倆一道前往學校。
辦公室裏，賈貝貝正哭喪著臉站在辦公桌前。
鄧老師看到這對夫妻出現在門口，就招呼他們過去，然後領著他們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這時，下午的上課鈴響起。
鄧老師拍拍賈貝貝的頭，道：“去教室吧，打起點兒精神來。”
賈貝貝“哦”了一聲，低垂下腦袋從爸媽身邊走過，徑直出了辦公室。
鄧老師轉向賈文君夫妻倆，問：“你們要喝茶嗎？”
“不用了，”暮莎有點焦急地道：“接到您的電話我們就趕過來了，貝貝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她的心突突跳得厲害。
鄧老師還是給二人各倒了一杯白開水，放他們麵前，然後才開口道：“事情是這樣的，賈貝貝同學這段時間上課的精神和注意力一直不夠好，好幾個老師跟我反映，說他每天瞧著迷迷糊糊的，好像沒有睡足覺。每天中午大家吃過午飯後，他也是在教室裏倒頭就睡。擱在以前，他中午是最鬧騰的。所以我也很奇怪，問過歡歡，那孩子說不知道。我又問貝貝，他自己說是太累了。這事我也給你反映過，您還記得嗎？”
暮莎忙不迭地點頭：“確實，確實是這樣。我自己也問過孩子，他說就是累。我還擔心是他身體素質不行，每天都給他燉湯補著。”
鄧老師繼續道：“可貝貝這段時間的作業還挺不錯，每天的功課都按時按量完成了，質量也不差，隻是偶爾會有一點小錯誤，問題都不大。”
“是是，”賈文君點頭認同：“我在家也經常檢查歡歡和貝貝的作業，發現貝貝這學期開學後真的進步很大。可考試作弊這個事——”
“對，”鄧老師接口道：“就是今天上午發生的，當時數學冷老師安排了一節課的隨堂測驗。你們也知道，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這個學校因為封閉居家的原因，課程進度耽誤很多，所以每次的隨堂測驗老師們都非常嚴格，就是想要檢測出孩子們的真實水平。冷老師跟我反映，賈貝貝這兩周的測驗水平都不怎麽好，完全沒有達到他平時作業的水準。然後今天考數學時，他不光幾次回頭看後邊同學的試卷，還和坐得隔了一條道的田恩賜兩人傳紙條，被逮個正著。冷老師罰他們的站，問他們為什麽作弊，兩個人都不說話。冷老師又說，那些題不是在作業本上都做過了嗎？他們也都做對了，為什麽考試時不會呢？他們也仍是不答。”
“肯定是抄作業了，所以考試才答不上！”賈文君氣呼呼的一拳捶在腿上：“今晚上回去我非得好好揍他一頓！”
鄧老師忙道：“千萬別！貝貝爸爸，您也知道的，現在學生壓力都很大，老師們的壓力也同樣大。就好像今天發生這個事，作為班主任我有責任有義務通知您。可現在學生抑鬱症太多了，萬一因此發生什麽不好事，可就得不償失了。我把這事告知你們，也是希望你們不要一味責怪貝貝，好好地勸勸孩子，他其實一直都很懂事的。相信抄作業也好，作弊也好，應該都是希望取得好成績，能像歡歡一樣得到爸爸媽媽的認可。”
暮莎忽靈機一動：“鄧老師，您說貝貝這些天的作業，會不會都是抄了歡歡的呀？所以作業做得好。而考試時，歡歡和他隔著老遠，想抄也抄不到，隻能和周邊的同學作弊。”
鄧老師笑了笑：“這事可別冤枉歡歡了，他和貝貝的作業本我都特意留心了，兩個人雖然都做得很好，可錯處還是不同的。要是抄，應該錯誤也一樣。”
“那是，那是。”賈文君點頭：“有幾次我看貝貝比歡歡作業還做得快，要是抄他哥的，應該慢些才是。”
等到從學校回零食店後，賈文君夫妻倆也想不明白這事。
“對了，”賈文君邊整理貨架邊問：“你說貝貝這作業到底抄了誰的？”
暮莎正坐櫃台裏心不在焉的算賬，一聽這話，立馬抬頭：“不知道，反正不是歡歡。”
“我知道，”賈文君回應：“鄧老師都說了，兩人錯處都不一樣。我是在想，這給貝貝抄作業的人肯定也是班裏的同學。今天和他一起作弊那個田恩賜，聽說成績也經常墊底的，貝貝估計不會抄他的。”
暮莎道：“問題貝貝怎麽有時間有機會抄呢？學校裏布置作業即便都是在快放學的時候，有幾次甚至孩子都回家了才發在群裏。而要是早上去學校抄的話，貝貝幾乎每天都睡懶覺，踩點到學校後，哪裏還有時間抄呢？”
“那會不會是用電話手表發的呢？”賈文君推測。
“不可能！”暮莎反駁：“我就是怕他們玩手表，兩個孩子的電話手表我特意都買了最少功能的，僅僅能夠定位和打電話而已。”
“那——”賈文君腦中靈光一閃，蹙眉道，“會不會是用的咱們放櫃子那些舊手機呢？”
暮莎腦子裏嗡地一響，“別說，還真有可能。”
兩人趕緊放下手裏的活，讓店員幫著打理，然後快步趕回小區的家中。
一進門，暮莎脫了鞋，連拖鞋都顧不上穿，打著赤腳就直奔房間。她打開衣櫃門，一把抽出那個存放舊手機的抽屜，然後將七八個淘汰的舊手機通通拿出，一一擺放在**。
賈文君走進來和妻子一起數：“這個是大大前年你不要的，這個是我淘汰的，這是你生歡歡和貝貝那年我送的……”
暮莎也同樣在苦思冥想：“一個、兩個、三個……好像是少了一個，可是哪一個呢？”
“我想起來啦！”賈文君一下提高音量：“就是前年那個蘋果8，你說屏幕摔壞了，換屏後也沒有那麽靈敏了，就直接換了一個。少的就是那個！”他語氣確定。
暮莎也瞬間記起：“嗯嗯，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