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個人。

李貴一整天都在震驚中度過,他甚至沒有想到,一個剛來的新保安不僅一個人放倒了三十多人,還讓人事部經理辭職了,這要不是關係戶的話,他李貴說什麽都不帶信得。

車上陳北望坐在後麵,沒有說話,反倒是葉霜率先開口道:“你今天做的事情很好。”

陳北望聽見這話,沒有回複,而是眼神看向了外邊的風景。

“你...有什麽心事嗎?”葉霜沉寂了一會再一次說道。

陳北望想了想說道:“沒有,我覺得這樣的生活挺好的,這個工作我很喜歡。”

葉霜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慶幸陳北望沒有厭煩又或者是因為陳北望在她的身邊她感覺很安全的原因。

下一個紅綠燈路口,路虎停了下來,並且停了足足五分鍾都沒有挪動,葉霜眉頭緊蹙,陳北望則是閉著眼睛默默感受著四周發生了什麽變化。

“我去看看,你坐在這裏別動。”葉霜的聲音從座位上傳了過來。

仿佛她自己不是總裁,而是下屬,後座穿著保安服的陳北望才是真正的領導。

“按照你們這個時代的說法,前麵應該是有人出車禍了。”陳北望淡淡道。

葉霜聞言方向盤一鬆,向後靠了靠。

發生這種事情誰也不願意看到,但是一般這種時候會封鎖現場,然後交警會過來疏散群眾車輛。

他們隻需要等待便可,除了等待別無他法。

“我下去看看,你別動,一會自己回家。”陳北望說完沒有等葉霜的回複,自己下了車。

車禍現場,一輛轎車側翻在地,共三人,其中兩人隻是輕微的擦傷,另外一位年紀較大的老人則是傷勢比較嚴重。

全身發紫,出氣多進氣少,眼神已經開始渙散,胸口更是被玻璃刺穿紮在腹部,滾燙的鮮血不斷的湧出。

一位姑娘蹲在地上,一邊做心肺複蘇,一邊在喚醒老人的意識,但是老人的生命體征不斷下降,也讓姑娘滿頭大汗。

“停吧,這樣救不了人。”一道聲音穿過人群,進入姑娘的耳朵裏,原本還在做心肺複蘇的雙手頓時停了下來。

陳北望穿過人群,來到事發地點,眼神中露出一些疑惑。

姑娘救人心切,急忙說道:“你也是醫生嗎?”

陳北望搖了搖頭,一旁的交警以為陳北望也是個醫生所以才把他給放進來的,但是當陳北望搖頭,交警立馬準備實行自己的權限將這人帶走。

“我不是,但是這個人的命我可以救。”輕飄飄的一句話,在眾人眼裏卻顯得有些無力。

“這,不可能吧,這個人都已經這樣了怎麽可能救回來。”

“是啊,都...這種程度了...”

姑娘也知道這種情況能夠救回來的概率堪比起死回生。

就算是救護車現在過來也無濟於事,因為老人的呼吸越來越小,也意味著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但是莫名其妙,姑娘看著這個男人卻有一種奇怪的感受,仿佛這個人就是能夠辦到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陳北望蹲下身子,手指用奇快的手法將老人的周身封閉,血液停止了湧出,接著就在眾人以為奇跡快要發生的時候,老人的氣息這個時候徹底的斷絕,甚至都沒有一個過渡的機會。

周圍的人自然是緊緊盯著老人,當他們意識到老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這人不是醫生,他把老人給治死了!”

“警官,抓他,他就是個騙子。”

交警麵色凝重,如果老人真的出事了,那麽他將麵臨網絡上的所有輿論,屆時他的一生就都毀了。

“爺爺!爺爺…”坐在不遠處處理傷口的另外兩名成員,一男一女,在看到自己爺爺出了事情,立馬爬了過去。

他們的身體雖然健康,但是那種失去親人的無力感包裹著全身,即便是他們想要站起來也不可能。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在繼續下去了。”最終交警還是走到了陳北望的麵前。

姑娘跌坐在地上,看著生命在他的眼前逝去,徹底的頹廢,眼神中的光芒也逐漸暗淡。

這是她第一次救人,也是她踏上行醫之路第一次救人。

可人生中的第一次終究還是失敗了。

“誰說他沒得救了?”陳北望沒有停手,手法不斷的加快。

接著不知道為何他的手上出現了一包銀針。

銀針撒在空中,綻放出金光,眾人原本想要記錄下來這一刻,但是偏偏此刻所有電子設施全部失靈。

亂碼覆蓋手機,使得他們沒有任何辦法記錄下這片神技。

交警也愣在了原地,他知道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幫我給他翻個身。”陳北望語氣輕鬆的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女孩。

“哦...好。”姑娘眼神中重新綻放光芒,他知道這個老人一定有救了。

女孩將老人翻了個側身,隨即又是銀針落下,這一次老人原本消失的呼吸聲竟然悄悄開始重新工作,即便是很小的聲音,女孩也斷定這個老人被救過來。

這是奇跡,又或者說這是神跡。

陳北望朝著老人的後背輕輕一拍,原本老人憋紫了的臉這下子終於恢複了正常血色。

四周的人都不敢發出聲音,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更怕的事打擾到陳北望。

“這些銀針不要拔掉,要不然他回天乏術,去了醫院一定要先處理傷口,這老人大出血,如果不先處理傷口的話,可能會引起全身崩潰。”陳北望就這樣一點點囑咐道。

麵前的姑娘將陳北望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在了腦海裏,不斷的重複著,生怕忘記。

“記住了嗎?”陳北望問道。

“記住了。”姑娘回答道。

陳北望起身就要走,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他在這裏也沒有任何必要了。

老人的那兩個小輩,見自己的爺爺終於被救了過來,終於崩潰的大哭了起來,哪怕他們的年紀其實和陳北望差不多,但是身上的氣質,以及麵對突發事故的冷靜,直接將他們給區分開來。

陳北望的身上有一種超出同齡人的冷靜。

“恩人!你叫什麽。”男人恭敬的問道。

“我嗎?我就是個保安而已,你們快帶這位老人去醫院吧,耽擱的越久,越危險。”陳北望說完這些,穿過人群,隱沒了痕跡。

.........

“走吧。”

葉霜很奇怪,她想知道陳北望去幹嘛了,但是她也很識趣的沒有問,她不想給陳北望留下來一個不好的印象。

要知道她是個從來不會在意別人想法的人,不是說不在意,根本的是有些人有些事情不值得在意,但是陳北望不一樣,這種感覺說不上來,葉霜將這種感覺歸咎於氣質。

“嗯。”車輛發動換了一條路,朝著葉寒所在的學校而去。

.........

軍醫院今天高度戒備,方圓十裏都已經被安插了人員,附近的居民樓更是布置了數不清的便衣。

黑洞洞的狙擊槍,狙擊手隱藏在高樓的樓頂留意著附近的人,一旦要是出現了行動詭異的人員那麽他們將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京都的三號人物回京的途中遭人襲擊,保護他的宗師被人引開,另外三位宗師圍攻,其中有一位超出宗師的人物出手將車輛掀翻,引發起來這場車禍。

在京都,在眼皮子底下出現了這種事情,無疑是對整個大夏的挑戰,或者說挑釁其實更為合適。

就差了一點這位三號人物就要故去,不過也恰好這驚天的謀劃都被一個保安給破壞掉了。

一時間京都已經下了命令,一定要找到這個人,軍方要對此人進行褒獎,至於獎勵是什麽沒有人知道。

但是他們清楚的是,如果有人能夠找到他,那就是大功一件,至於他本人能夠得到什麽,可能是一個家族崛起的機會。

病房內,足足十位世界上頂級的醫生聚集在這裏,紛紛感受到了神奇之處,老人明明已經故去,但是那個人就是憑借著神奇的針法將老人的性命給救了回來。

並且現在已經清醒過來,眼神複雜的看著四周。

“都退吧,我沒事了。”老人語氣平淡,但是不容置疑。

齊天,大夏國三號人物,軍方真正的掌控者之一,這樣一個人在京都遭受了刺殺,而且還是天衣無縫的刺殺。

“小麟,查的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結果。”老人說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語氣才有一點波動。

齊麟,齊家的嫡長子,北部軍團的將軍,北部軍區的戰神。

“父親,這個人我沒有查到,不過隻是暫時的,我已經派人出去查了,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出來結果。”齊麟恭敬中帶著憤怒。

自己父親被人襲擊,差一點就丟了性命,而且還是在京都,這次任何一件事情都嚴重,如果被他查出來是別的國家幹的,證據確鑿的情況下,甚至可能引起國戰。

老人枯黃的手臂緩緩舉起,腦海裏一道人影閃過:“驚天的醫術,活死人肉白骨,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人。”

齊麟聽到那個人一時間頗有感觸,這是一個貫穿他人生的一個遙不可及的人物形象,跨越了三代人的傳奇人物。

“應該不可能,將近一百五十年,大夏沒有人能夠活這麽長時間還保持容顏不老。”齊麟搖頭說道。

哪知道老人這時候突然泛起來笑意:“孩子,當年你爺爺小時候他就那麽年輕,我長大了你爺爺故去他還是那樣年輕,若不是當初他突然消失,沒人知道他能活多久。”

“北部軍團發源於他的手上,大夏前十榜單那些人的師父見到他都要下跪,這樣的聖人,他就算活幾千年又如何。”老人看著天花板,語氣感歎的說道。

“嗬,聖人,外敵入侵的時候他在哪裏,陷陣殺敵的時候他在哪裏,國家數十萬人民被屠戮的時候他在哪裏?!聖人?!他也配!”齊麟已經而立之年,但是他仍然不理解既然他是聖人為什麽國家最難的時候他不出來。

齊天搖了搖頭說道:“他一人能救百人,千人,甚至萬人,但是大夏這麽多人他一個個救要救到什麽時候,況且他當年消失其實另有隱情。”

齊麟對此不願意相信,他隻願意相信自己拳頭。

“退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如果查到了那個人的消息,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打擾他,要不然別怪我用家規處置你們。”其他的事情齊天都可以放任他自己幹,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不可以,他必須全權負責。

聖人不可辱,更不可褻瀆。

齊麟有他的執念,自己沒有辦法,但是其他人如果膽敢對那個人出言不遜,齊天不介意動用國家之力。

齊麟退去,老人陷入了回憶之中,無數的時光中他都在想什麽時候還能夠再見到那個人,但是他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了,雖然還能活幾個年頭,但是如果不是刻意的製造出相遇,可能他永遠也見不到自己的恩人。

“恩人,你到底在哪,齊家虧欠你太多了,太多了,我知道你不計較,但是能再見一麵嗎?”老人緩緩帶著回憶緩緩睡去,這一覺是他自從當兵之後最安穩的一覺。

............

“阿嚏。”車上,陳北望揉了揉鼻子,他已經很久沒有打噴嚏了,今天不知道怎麽了。

“姐夫,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想你啊,你看你都打噴嚏了。”葉寒回過頭打趣的說道。

“小寒!給我坐回去,說什麽呢。”葉霜的聲音直接將葉寒喜悅的心情給抑製了回去。

葉寒嘟了嘟嘴,眼神中滿是不爽,求助的看向陳北望,那眼神仿佛是在說:“姐夫你看她。”

陳北望啞然失笑,默默的玩起了手機,隱約間他有點想起來今天接觸的那個老人好像故人的孩子,不過這也隻是一點記憶片段,沒有辦法串聯起來,所以陳北望幹脆甩了甩頭將記憶給隱藏起來。

這一天所有人都隱約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沒有人敢多嘴,輿論控製的非常好,讓所有人都以為今天就是普通的一天,但是平靜之後一定會有更加大的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