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蘇醒,一夢八十年。

西北山區,群山環繞,呈現拱衛之形,霧氣環繞,最高峰上,坐落著一間孤零零木屋。

木屋一側的竹椅上躺著一位神色俊逸的少年,少年的旁邊則是站著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顯得極為大逆不道。

“八十年了,您還是這麽年輕。”老人恭敬地站在旁邊,沒有絲毫不悅。

“已經...八十年了啊。”少年睡眼惺忪,抬頭看了看八十年前栽的那棵樹苗,已經長成了參天巨樹。

“八十年前,我記得你還是個孩子啊,說話都不利索,一晃這麽大了。”少年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兩人的對話在外人看起來十分違和,一個十九歲模樣的少年竟然會這樣對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這樣說話。

不過老人卻不以為意,灑然一笑:“哈哈哈,當時我才五歲,先生你就是這個樣子,現在我八十九了,您還是這樣年輕。”

少年聽到年輕這個詞,沉默半晌:“小齊,丟失記憶換來的年輕,你也會累的,想死都死不了更累。”

齊景春體會不到大夢八十載,一醒山河變化的感覺,更體會不到,想死都死不了無奈,亦或是無助。

“先生,外麵變化挺大的,您不出去看看嗎?”齊景春看著山外邊充滿向往,可是他的時間不多了。

“變化很大嗎?有多大啊?”少年隨口問著。

“飛機,火車,高鐵,電視劇,電話,西醫。”齊景春說了很多具有代表性的東西,不過他最終加上了一個名詞,西醫。

“西醫?他和中醫什麽關係?”沉睡了八十年,少年對於這個詞匯感到了十分的不解。

“先生,西醫是目前領先於中醫的醫術,也是世界上的主流醫術。”齊景春耐心的恢複道。

少年不屑的笑了:“主流?領先中醫?小齊,我當年給你的那本書,你是不是沒學完啊?”

齊景春聽到這話,低下了頭,彎下腰,哪怕他這麽大歲數,但是在少年麵前仍然不敢放肆,“回先生,學生資質欠佳,有些地方實在捉摸不透,故而沒能振興中醫,致使中醫沒落,學生罪該萬死。”

少年擺了擺手,說道:“不怪你,對了,扁鵲,華佗,張仲景這幾個人沒留下弟子嗎?”

齊景春聽到這幾個遙遠的名字,為之一愣,“先生,他們幾個有的相差了近百年,他們的徒弟早已銷聲匿跡了。”

聽聞至此,少年才有些恍然,想不到又過了這麽長時間,記得上次睡覺,剛和李世民下過棋,想不到過了這麽多年,仿佛當年和神農研究那個草藥好吃的時候還猶在眼前。

“今夕是何年啊?”

“回先生,2035年。”

“2035...”少年低著頭似乎是在回味著什麽。

飛機呼嘯而過,少年看著天上飛過的“鐵鳥”對這個時代產生了些許興趣。

“有意思,我下山看看,你在這玩吧。”少年穿著樸素的長袍,飄然灑脫,消失在山霧之中。

齊景春著急的喊道:“先生,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啊!”

“陳北望...”少年的聲音飄**在山穀中,激**著山泉瀑布。

.........

大自然的西北山區,此時已經被武裝士兵給圍了起來,華國最強的三隻部隊,神龍特種部隊,天神特種部隊,死神特種部隊,都聚集於此。

原本寂靜無聲的山間,突然傳來了許多喧鬧的聲音,F—30武裝直升機整整三十架整齊的擺開。

暗榜上接到任務的高手此時都聚集於此,叢林中甚至還有幾名宗師級別的高手把控著全場。

“哎,希望這麽大的陣仗,能夠請的動齊神醫,這要是讓你爺爺知道,肯定又要生氣了。”說話之人年紀已到古稀之年,但麵色紅潤,毫無垂老之態。

“二爺爺,這什麽人值得我們家動用根基之力來邀請啊?”小姑娘站在老人旁邊疑惑的問道。

少女臉上掛著不解的表情,臉上梨渦淺淺,顯得極為惹人憐愛。

被叫做二爺爺的葉觀海寵溺的揉了揉葉寒的腦袋說道:“我們這次動用家族力量,就是要找山上的那位神醫,齊景春先生。”

葉寒聽到後,更加的不明白了,世界各國的醫生都沒有辦法,難不成這個醫生就有辦法了?

一旁的俏麗佳人可沒有管那麽多,直言道:“M國的醫學泰鬥都沒有任何辦法將爺爺的生命延長,這一個山溝溝裏麵的老頭又怎麽可能救爺爺的命?”

女子柳眉彎彎身材高挑,雪白的肌膚宛若凝脂,長發則如同瀑布一樣傾瀉而下,女人叫葉霜,是小姑娘的姐姐,也是整個葉家的長女,2035年,全球十大最美麵孔之一。

葉觀海抬頭望了望山巔,眼神中越發的崇敬,“西醫近幾十年發展的確實快,但終究趕不上本土的醫學,中醫真正的能力你們沒有見過,甚至是我也隻是在傳說中聽到過,但是這個齊神醫如果出手,你們爺爺的病則無礙了。”

這些年葉家也救助了不少的中醫人才,讓文化沒有斷層消失。

齊景春也是近些年才真正稱得上神醫,不過當葉家打聽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歸隱了,葉家更是耗費了重金,才得知了這個消息,不遠萬裏也要來接齊景春。

簌簌~

不遠處的山路上,此時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少年,緩步下山,閑庭信步,讓人看起來十分的悠閑。

哢!

幾乎所有的槍口,不管是藏在暗處的,還是藏在明處的,幾乎都對準了正在下山的少年。

不遠處,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葉霜的眼神從疑惑變為冰冷,接著妹妹葉寒的聲音突然響起:“這不是姐夫嗎?他怎麽在這裏?”

“姐夫?”葉觀海皺了皺眉,隨即便想起來,自己家裏麵有這麽一個倒插門的贅婿。

陳北望聽到了幾人的對話,有些恍惚,他們是在說自己嗎?

贅婿?那是什麽?聽著不像是什麽好話啊?

興許是剛蘇醒的緣故,陳落腦袋還有些木楞。

葉霜的身上穿著運動服,凹凸有致的身材並沒有因為運動服的掩蓋就遮擋了她的魅力,反而這運動服更讓她增添了一絲的活潑,讓人覬覦的衣服裏麵的玲瓏身材。

緩步上前,葉霜停在了陳北望的眼前,看著自己經常幾天見不到,吃喝玩樂賭的男人出現在了這裏,葉霜對於他更加的厭惡了。

“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你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你還敢跑上山,別忘了你隻是個贅婿。”

葉霜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話重了,但是看著陳北望沒有一點反應,又感覺自己的話輕了,對於這種人,怎麽說都不為過。

“贅婿?我嗎?”剛睡了八十年,陳北望也不記得自己結過婚啊?

倒是當初有一個叫太平公主的纏著他要和他結婚,不過這都多少年了,估計都成灰了。

“陳北望,你還要裝瘋賣傻到什麽時候?行了,我不想在這裏跟你多說什麽,沒有任何意義,這次的事情結束,你就給我滾!”

葉霜憤怒的看著陳北望,眼中從生氣,轉為失望,接著便是如水的悲傷。

當年那個男人說對他永遠的好,可是結了婚有了葉霜所擁有的一切之後,便從此開始像變了一個人。

人前人後完全是兩個人,直到葉霜發現這個男人出軌,最後心灰意冷,最終放手,不願意將這種醜事公布於眾,所以便一直放任不管。

眼前的陳北望自然不是葉霜口中的陳北望,葉觀海終歸是當家做主的人,出聲製止道:“行了,要鬧回去鬧,小霜,先把他帶回去,大事要緊。”

“好的。”

葉霜看了看自己的親信,他們是認識陳北望的,對於陳北望他們也沒有很好的印象,好吃懶做,調戲婦女,無惡不作,好幾次都是他們的主人給擦屁股,對於這種人,他們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好感。

四個人將陳北望給圍了起來,“姑爺,跟我們來。”

這是認錯人了?

陳北望有些迷茫的看著四周,決定留下來看看情況,剛下山一切都不熟悉,所以留下來也能夠趁機了解一下外界的變化。

葉觀海見事情已經處理好,整理了一下衣服,“登山!”

葉觀海身後,葉霜,葉寒,三人心中抱著虔誠,開始登山。

三十分鍾,他們來到山頂,不遠處一座木屋旁,齊景春已經換了一身勞作的衣服,處理著房屋上麵的灰塵,看起來十分認真。

“葉家!葉觀海,請齊神醫出手,救我兄長!”葉觀海躬身說道。

身後的葉寒和葉霜兩個小輩則是跪在地上:“葉家!葉霜!”

“葉寒!”

“請齊神醫出手,救我葉家!”

兩人說的是葉家,一個人拯救一個屹立百年的家族這並不是危言聳聽,遠處那個男人確實有這樣的實力。

齊景春停下打掃的動作,掃視了一眼他們,沒有說什麽,反而是接著下一部分的工作。

陳先生讓他打掃那他就打掃,他現在有的一切都是陳先生給的,對於陳先生他不說言聽計從,而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尊重。

葉觀海眉頭緊皺,對於這個齊景春的秉性他們不清楚,所以自然是不敢出聲打擾隻能夠保持這種狀態。

葉霜,葉寒,兩位身體嬌嫩的美女,此時膝蓋已經被碎石刺破,鮮血染紅了膝蓋附近的石頭。

............

十個小時,天色昏暗,陳北望一臉茫然的被係上了餐巾,一份牛排躺在白色瓷盤中,刀叉擺放在陳北望的右手邊。

陳北望看了看左右的人:“那個,能給我一雙筷子嗎?我用不慣這種東西。”

“喂!白眼狼!你不是最喜歡吃牛排嗎?!怎麽還不會吃了?!”

聲音悅耳動聽,稚嫩的嗓音勾人心魄,穿著白色手工定製的高級連衣裙女孩眨著眼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小女孩年紀不大,看樣子也就十幾歲,陳北望雖然不知道女孩子叫什麽,但是他清楚的是,小女孩,以至於那兩個姐妹都認錯人了。

“青小姐,你怎麽來了?”蒼老,卻渾厚有力聲音穿過人群,一位身著黑色燕尾服的傭人,穿過守衛的防衛,人群自覺的將道路讓開。

被叫做青小姐的林青青看著這位輔佐了葉家老爺五十年的老管家微微躬身說道:“李管家,我聽說葉姐姐他們已經上去了十個小時,我這才帶著我哥哥趕了過來。”

“林少爺也來了?我聽說他是在紫金山上學習醫術,如今這是學成歸來了?”李管家驚訝的說道。

說到林家的大少爺,自小就被人稱作根骨奇佳的神童,八歲那年更是被一位醫術超群的老神仙給接到山上,十年時間更是被稱為醫道聖手的齊景春贈與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樣一句話,可以說風頭一時無兩。

遠處,眉眼冷峭,麵部幹淨利落,刀削般的立體麵孔,配上儒雅的裝束,緩步走來。

“李管家,多年不見,您老了許多啊。”聲音中帶有磁性,渾厚的質感聽得人耳朵發癢。

林超群打了聲招呼,不過眼神沒有過多停留,反而是將那冰冷的目光,看向帶著圍巾的男人。

十年來,他隻下山過一次,就是為了葉霜,當他知道葉霜嫁給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廢物,林超群違背師命,偷偷下山,最終眼看著自己年少愛慕的女人穿著婚紗上了車。

那一刻,心如刀絞,全身顫抖,心灰意冷的他返回紫金山,最終醫武雙成,恰好聽說葉家出現了危機,他才決定下山的。

不管怎麽樣,當他聽說葉霜被這個男人傷的遍體鱗傷時,他發誓一定要給男人一個教訓。

“陳北望是吧?你好。”來到陳北望麵前,林超群伸出手,笑容和善的看著陳北望。

——他人還怪好嘞。

陳北望拆掉圍巾,伸出手迎上了林超群的手,下一刻,林超群手上猛的用力,這一下換做是普通人早已經手掌被捏的粉碎,但是眼前的男人,骨頭就像是鋼鐵一樣。

“你好,我叫陳北望。”陳北望笑容隨和,絲毫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