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張角病情加重
廣平城外,數不清的火把,一望無際的看著像是頭上裹著黃色頭巾的人群向著廣平緩步前進,在城牆上甚至還能聽到些許叫喊聲,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黃巾賊的口號“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他們也是用口號打打精神,身體早已是疲憊不堪,而且現在已是淩晨了,往東看還能隱隱約約看見些許光亮。
緩緩地,太陽升起,陽光灑落在一望無際的黃巾眾賊身上,城牆上的盧植才看清了這是什麽樣的景象,甚至可以用壯觀二字來形容。
來不及感歎,因為這樣數量黃巾賊還不是一撥,是兩撥!就是說南邊和北邊都是一望無際的黃巾賊啊!廣平被困死了!
在城牆上佇立已久的宗員見這種情景,身體止不住的纏鬥,待立在原地,僵硬地將頭朝向盧植,帶著顫音地說道:
“盧中郎,我軍僅有三萬餘人,我觀這黃巾賊不下十萬呐,我們守的住嗎!”
守得住嗎?盧植也在心裏問自己這個問題,無論說守得住還是守不住對軍心都會有打擊,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很難讓軍心穩定下來了,說不好就會嘩變,盧植當然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於是為穩定軍心說道:
“眾將士!不要慌亂!出征之前我便與巨鹿李太守有過書信來往,他當應我,若黃巾賊攻勢凶猛他定會發兵救援,將士們,隻要堅守幾日待李太守到來,這些黃巾賊便一擊即潰了,將士們!再想想戰死的兄弟們!想想家中的老母妻兒!一定要守住這座城!”
此話一出群情激憤,皆喊道:
“殺!殺!讓黃巾亂賊有來無回!”
聲音之大,就連城外的黃巾賊也為之一震。
見軍心穩定下來了,盧植又對宗員小聲嘀咕道:
“宗將軍,我軍還有多少糧草還足夠吃幾日?”
宗員低頭想了想,湊到盧植耳邊小聲說道:
“最多十日。”
盧植聞言眉頭緊皺,說道:
“這個事情千萬不要傳出去,另外你帶些人去吧城中的黃巾降兵全殺了,我怕他們會和城外的黃巾賊裏應外合。”
宗員點點頭,拱手說道:
“遵命。”
隨後便離開了。
在城牆上佇立著的盧植,內心十分憂愁,他現在隻在想一件事,那就是希望李詢他真的會來支援,不然他和城中這三萬將士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與此同時,李詢以帶人到達巨鹿縣附近,剛到這李詢便派出哨騎去打探現在廣平的情況,果然不出所料,盧植真中計了。
“主公,黃巾賊正圍攻廣平,我觀人數不下十萬。”哨騎向李詢說道。
聽到不下十萬,李詢身子微微一愣,心想這張角真是下了血本啊,為了盧植竟調動十萬人來圍攻。
但是不對啊,盧植從魏郡一路殺過來,殺掉的黃巾賊不計其數,而且黃巾在防守魏郡的時候肯定也損耗了大量的兵馬,他哪來的十萬大軍?莫非?
見李詢聽到不下十萬這幾個字像是被嚇到了一般,賈詡便站出來說道:
“這十萬大軍,真正具有戰鬥力的不多,按之前元皓所說的這些黃巾賊定都是些安排守城的老弱病殘,這十萬人張角估計是把巨鹿的所有黃巾賊都調過去了,所以廣宗當前守備空虛實屬不可多得的良機啊,請主公快快下令立即趕往廣宗。”
聽到賈詡的話,李詢也想明白了,這張角是把能用的全用了,隻不過是強弩之末,便說道:
“好,傳我軍令,立即趕往廣宗。”
廣宗城中。
“算算日子,這李詢也該到了吧。”張梁對張角說道。
“應該是吧,咳咳咳咳咳…”張角話剛說一半,便捂住嘴一陣猛咳。
張角拿開手,見手上全是鮮血,張梁見狀關切地說道:
“大哥,你還是回房去休息吧。”
張梁看的出,張角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張角也當然知道,隻是大業未成自己的這些小事隻能先放到一邊。
於是便擺擺手,說道:
“不要緊的,這病就這樣有時候急有時候緩的,唉,三弟啊你知道我為什麽同意將寧兒嫁給李詢嗎?”
張梁對這個問題不明所以,心想當時這事不是我勸你做的嗎?於是便說道:
“為什麽?”
張角又是長歎一聲,說道:
“唉,自三月起事以來,各地紛紛響應,抗擊朝廷收攏百姓,但是很快就變了,從最初以善道教化百姓變成了如今的四處燒殺擄掠百姓,單單說冀州吧,現如今已是屍橫遍野啦。”
張梁還是沒聽明白,接著問道:
“大哥,您說的這些和同意把寧兒嫁給李詢這有什麽關係嗎?”
張角笑著搖搖頭,看屋內沒有其他人便說道:
“三弟,你還沒明白嗎?如今的太平道已經失去民心了!失民心必會死無葬身之地啊。”
張梁已經聽懵了,意思就是說所有人都得死?
“大哥,我看你之前沒這個想法啊。”
張角點點頭沒有否認,接著說道:
“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如果這次真的能將盧植困死在廣平,那便還有些機會,但到那時我也命不久矣,我死後便是二弟接管太平道了,那李詢也能做個攻城掠地的猛將,這李詢前途不可限量一定要重用,若此計不成,那李詢也可以直接帶寧兒逃了,無論怎麽看都是第二種結果了,但是盡管太平道覆滅了,那也留下了火種,那火種便是李詢,讓李詢去推翻這腐朽的朝廷吧。”
張梁更懵了,大哥你是不是病傻了,怎麽前言不搭後語啊?東一句西一句的,像是在說夢話一樣,你到最後也沒說為什麽把寧兒嫁給李詢啊?難道就是為了讓寧兒活下來才把她嫁給李詢?大哥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你還是去休息吧。
想了這麽多,張梁搖搖頭,說道:
“大哥,我都明白,你還是先去休息吧,身體要緊啊。”
張角長歎一口氣,說道:“也罷也罷,咳咳咳咳咳…”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