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匪首

噗!

林鵬那張似女人般嬌媚的臉上劇烈抖動了幾下。

眼神中滿是不甘盯著陳平笙。

天王寨縱橫二龍山這麽些年。

跟周圍的山寨幹過無數次大仗。

想不到一夕間會被眼前這個肉票覆滅。

他不甘心,可身體內的熱血止不住向外流淌。

陳平笙果斷抽出匕首,又在林鵬心窩上補了一刀。

安息吧!

用你的髒血洗清曾經犯過的罪孽。

用你的狗命祭奠那些曾經死在天王寨的無辜亡靈。

林鵬漸漸闔上了雙眼,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疼!

陳平笙從懷裏掏出那塊抵擋暗器的木板。

上麵紮著密密麻麻的牛毛針。

因為見過林鵬偷襲孫黑子,所以,他提前長了個心眼。

把一塊木板墊在了胸前。

可腿上還是挨了幾針。

遠處的火光越來越亮,到處是喊殺聲。

陳平笙靜靜坐在門口,眺望著遠方。

噠噠!

一隊人馬朝他的方向奔馳而來。

當那群人越來越近時,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讓他擔心的女子。

女子騎在大黑馬上注視著他,“你還沒死。”

“還有半條命。”

“我知道你一定會過來的。”

陳平笙咧嘴笑了起來。

這一晚的經曆,超過了他前麵幾十年的刺激和精彩。

他看向女子後麵的人馬,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麽。

他們明顯不是天王寨的人。

女匪!

陳平笙似乎又進入一場虛幻的夢境。

那個女人的身影一幕幕在他腦海中回放。

不知過了多久,他有一種溺水的感覺。

猛然從恍惚中醒來。

就看到一身紅衣的女子坐在不遠處。

“我有那麽可怕嗎?”

“放心好啦!我若想殺你。”

“你就算睜著眼也沒用。”

陳平笙嘟囔道:“不是可怕不可怕的問題。”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再者說男女授受不親,我乃是讀書人。”

“姑娘這麽堂而皇之進入我的臥室,不是壞我的清譽嗎?”

“呸!”

女子啐了一口,“好不要臉。”

“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我能把你怎樣。”

“再者說此處是我二龍寨的地盤,你真當是自己家裏啦。”

陳平笙淡淡說道:“其實我早該想到了。”

“你不是一個普通女子。”

“是嗎?”

女子饒有興趣道:“你這麽聰明,不妨猜猜我的身份。”

“夜叉!”

陳平笙直言不諱道出心中推斷。

女子的手段和頭腦都不是普通人。

又來自二龍寨。

他跟那些山賊犯了一個通病。

誤以為二龍寨匪首是個漢子。

但他聽過女子模仿胡彪的聲音,簡直一模一樣。

所以,女子同樣可以用麵具把自己偽裝起來。

在外人麵前示以男人的形象,這絕對不難辦到。

“你確實很聰明。”

“不過聰明的人,往往會比較短命。”

“你對我做過那種事,就該想到自己的後果會怎樣。”

“說吧!想要什麽死法。”

死!

搞笑。

這個女人不管是夜叉,還是母老虎。

明顯沒有殺自己的打算。

若真想殺了他掩蓋那件事。

又豈會把他活著帶回來。

“我不瞞你,其實我是樊城新任縣令。”

“你若是放我下山,我保證一年之間絕不為難你。”

“縣令?”

李鈴鐺咯咯笑了起來。

“好大的官呀!”

“像你這種狗官,我殺了不下十個。”

“你可能不清楚,樊城卸任的官員還從無一人能順利離開二龍寨範圍。”

“陳公子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如今你為魚肉,我為刀俎。”

“要不要殺你,隻看我的心情。”

陳平笙完全無視這種毫無效用的狠話。

他的目光大膽放肆的在女人胸前巡視了一遍。

“你不會的。”

“再怎麽說我們也是事實上的夫妻。”

“謀殺親夫是要遭天打雷劈的,那晚是你主動的好不好。”

“我又沒強迫你,要說吃虧也是老子損失更大。”

“你……無恥。”

女子又羞又氣。

腦海中又不自覺聯想到兩人纏綿的畫麵。

咚,咚。

外麵傳來敲門聲。

“鈴鐺,兄弟們都在聚義廳等你了。”

鈴鐺?

好可愛的名字。

陳平笙實在無法跟心狠手辣的女匪首聯係在一起。

李鈴鐺也看出他眼神中的古怪,“看什麽,跟我去聚義廳辦點事。”

提到聚義廳陳平笙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水泊梁山的畫麵。

好像每個山寨都有這麽一個地方。

聚義廳的功能大致有兩種,一是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吹牛逼。

另一種是處罰不仁不義的同夥。

他抱著好奇跟李鈴鐺走進了一座宏大的建築中。

廳內早就坐滿了山賊。

山賊也並非個個相貌醜陋凶惡。

除了極少個別者外,大多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當他走進聚義廳後,就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

接著所有人離座起身,紛紛將右手放在胸前。

嘴裏發出整齊的叫聲。

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又像是對他和夜叉行至高無上的軍禮。

李鈴鐺緩步走向高台,端坐在正中間那張虎皮大椅上。

“兄弟們!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他叫陳平笙,也是此次幫我們鏟平天王寨最大的功臣。”

“胡彪,胡山,以及林鵬都死於他的刀下。”

這是玩的什麽套路?

想拉老子入夥嗎?

李鈴鐺嘴角輕揚,狡黠的笑了笑,“來人,把聶肖帶上來。”

很快一個男人便被兩名壯漢推搡到正廳。

“李鈴鐺,你忘恩負義。”

“我聶肖從老當家開始就為二龍寨出生入死。”

“你想處置我也可以,隻要給兄弟們一個信服的理由。”

“我姓聶的絕不皺一下眉頭。”

還真是處置叛徒。

陳平笙聽這個聶肖所言,應該是二龍寨的老員工。

可李鈴鐺把自己拉過來幹什麽,又不關他的事。

“理由。”

李鈴鐺冷笑一聲,“老二,我飯菜中的軟骨散是你下的吧!”

“我的行蹤也是你透漏給天王寨的刁三。”

“你這招借刀殺人用的高明呀!”

“其實你跟天王寨有往來,我一直都知道。”

“要不是念在你為寨子立下汗馬功勞,豈容你活到今天。”

“可你不該為了一己之私出賣我。”

陳平笙聽完這番話,很多疑惑都串聯在了一起。

他就奇怪堂堂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匪首,怎麽可能輕易落到刁三這種人手裏。

而且麵對胡彪毫無還擊能力,原來是遭內部人暗算呀!

聚義廳?

他越想這個名字,越覺得搞笑。

這些人那特麽有所謂義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