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下烏鴉一般黑

聽完老侯這麽苦逼的話。

陳平笙忍不住笑了笑,“他大舅子又是何方神聖。”

侯三是個老江湖,對樊城官場的事門清。

“也不是什麽大人物。”

“太守府的一個管家吧!”

“大人別小看這個管家,像您這種身份要見太守。”

“首先得給這位管家進貢些銀子。”

“還要有熟人牽線搭橋才行。”

臥槽!

什麽玩意。

管家無官無職,說到底隻是一個管下人的差事。

譜都這麽大。

可以想象太守大人,在此地估計跟王爺差不多。

陳平笙拍拍木箱笑道:“老侯,別擔心錢的問題。”

“老爺如今懷揣金子,足夠補發你們的俸祿。”

侯三咧嘴笑了笑,沒有發表意見。

這番鬼話他才不相信。

上一任縣太爺說過類似的話,上上一任縣太爺說過同樣的話。

這些年他隻見過狼吃肉的。

還真沒見過狼把肉分給下麵的人。

回到府衙,陳平笙抱著木箱晃晃悠悠走進房間。

迎麵便看到李鈴鐺坐在**,隻穿了一件紅色肚兜。

飽滿的胸脯幾乎要溢出來。

燈光下她身上**在外的肌膚熠熠生輝,光潔如玉。

陳平笙的兩眼都看直了。

“啊!”

這時李鈴鐺發出一聲極為銷魂的呻吟。

要命!

不會是又被人下藥了吧!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眼前的一幕太過於活色生香。

陳平笙渾身燥熱,有種想撲過去的衝動。

但他的頭腦還保持著理智。

這朵看似無比豔麗的鮮花,渾身可長滿了毒刺。

“看夠了嗎!”

陳平笙對這具身體再熟悉不過。

隻是那晚光線太暗,沒注意太多細節。

“你受傷了?”

“誰幹的。”

李鈴鐺可是讓整個二龍山都聞風喪膽的夜叉。

樊城那些官差是什麽貨色,怎麽可能傷到她。

再者說李鈴鐺目前是自己名義上的夫人。

官差巴結還來不及,肯定也不敢動手。

“怎麽,你想替我報仇?”

李鈴鐺的傷口在肩頭,而且是極為嚴重的貫穿傷。

前麵傷口已經撒過了藥粉,後麵估計夠不到。

掙紮了幾次藥粉都沒撒到傷口處。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過來替我上藥。”

“哦。”

陳平笙連忙放下手中的木箱,快步走了過去。

“你忍著點,可能有些疼。”

到底是練武之人,換成他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怕是早就疼暈過去了。

他拿起床邊的紅色瓷瓶,小心翼翼把裏麵的白色粉末撒在傷口處。

“啊。”

“你要疼死我呀!”

李鈴鐺嬌軀輕顫,疼的額頭冒汗。

“要不,我還去給你請個郎中吧!”

“你的傷有些嚴重,藥粉隻能止血。”

“萬一裏麵發炎的話,那是會要人命的。”

李鈴鐺粉背上,有數道恐怖的傷疤。

可見這些年受過不少傷。

山賊是個玩命的職業,隨時都可能掉了腦袋。

以李鈴鐺的武功和姿色,其實完全可以改行。

李鈴鐺麻利把外衣穿上,“你還怕我死了?”

“倘若我真死了,你這個縣令豈不少了很多麻煩。”

“也可用我的腦袋邀功。”

“州府通緝榜上,我的頭顱可值萬金,還能助你升官。”

小瞧人!

他陳平笙向來恩怨分明。

作為一方縣令,剿匪是遲早的事。

既然定好了契約,他便不會言而無信。

至於以後怎樣,那自然是刀兵相向,勢不兩立。

“算了,你不需要就當我沒說。”

“我陳平笙還沒有無恥到拿自己的女人邀功。”

“到底誰把你傷成了這樣。”

“你的身份不會暴露了吧!”

李鈴鐺黛眉緊皺,眼中殺氣頓現。

“今天在古玩店,你是不是遇見過一個女子。”

“嗯。”

陳平笙點點頭,旋即問道:“你跟蹤我?”

“少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隻是怕有人悄無聲息把你宰了。”

“到時我找誰索要銀子。”

“那個女子不簡單,她身邊跟了幾個頂尖高手。”

“我本想把那對祖孫帶回衙門,免得節外生枝。”

“卻不曾想被人捷足先登。”

什麽!

人被劫走了。

陳平笙首先想到了王霸天。

在樊城有這個能力的人不多。

可文香閣遇到的那名女子,明明也是個外鄉人。

而且身份肯定不凡。

應該不會為了區區報酬,替王霸天做這些事。

難道對方是州府衙門的。

“別瞎想。”

“那個女子應該跟王霸天沒有關係。”

“她手下那幾人不是普通的護衛,憑王霸天還請不動。”

“如今沒了人證,你準備怎麽辦。”

陳平笙想了想,笑道:“這個不勞你操心,本官自有主張。”

“今晚我見過王霸天,他還送了我一份厚禮。”

“就像你說的,別看樊城很窮。”

“還真有不少可宰的肥羊。”

“等我湊夠銀兩後,咱們從此兩清。”

李鈴鐺早看到他懷抱著一個沉重的木盒。

也料想到裏麵的東西。

這家夥膽子夠大。

剛到樊城就收了賄賂。

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果真說的沒錯。

這一晚陳平笙幾乎沒有睡安穩。

舒服的大床被李鈴鐺霸占著。

他隻能將就用一張席子睡地鋪。

到了半夜,李鈴鐺又發起了高燒。

他用濕毛巾進行物理降溫。

在樊城半夜想找個開門的醫館幾乎不可能。

天剛剛亮,他便吩咐馬三炮去請郎中。

那麽深的傷口肯定會發炎。

但從李鈴鐺的身體狀況看,目前沒有性命之憂。

一是這丫頭的體質足夠強悍。

再就是那瓶療傷藥確實很神奇。

不僅能夠止血,還能使新肉重生。

作為一個資深的匪首,受傷應該是家常便飯。

所以,他也是瞎擔心。

縣衙後院。

長著一棵高大的老榕樹。

榕樹在北方不常見,在南方卻到處都是。

大清早樹上的鳥兒就嘰嘰喳喳歡快叫著。

隻是今天並非是個好日子。

陳平笙也沒有心情聆聽這大自然的美妙聲音。

他在榕樹下打了一套太極拳。

活動了一下筋骨。

早早的,劉青山就到了衙門。

還給他帶了豐盛的早餐。

“堂尊,沒吃早餐吧!”

“下官路過一家鋪子,給你捎了點當地小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