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戰鬥終止
跟隨著人潮過來的，還有好幾支火把。
看來烏羽部落的首領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不過想要通過這幾支火把想要燒掉騰蛇部落可沒這麽簡單。
不管是房屋還是圍欄，都有厚厚的草泥保護著，想要點燃，怕是得先殺進來才行。
一人多高的圍欄成了拉鋸的戰場，不斷有想要爬上來的人被騰蛇的人用長矛捅了下去，打磨鋒利的長矛終於是在這一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即使有時候沒能紮穿，但巨大的力道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但隨著人越來越多，騰蛇這邊也出現了不小的傷亡，雖然從下往上不好發力，但隻要找準了時機，帶來的威力也不小，騰蛇這邊好幾種都被這樣捅了下來。
即使經過多輪打擊，烏羽這邊的人數依舊比騰蛇要多的多，隨之而來的就是標槍、箭矢，甚至還有幾人撿起地上的石頭扔了回來。
“石青！”
一聲悲傷的聲音傳來，隻見石青被一根長矛直接捅進了喉嚨裏，接著便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雖然之前也沒少受傷，但真正有生命危險的這還是第一個，帶著巨大的悲憤，騰蛇所有人使出最大的力氣揮舞著長矛還擊了回去。
宋軒剛蹲下，便看到圍欄上多出來一雙手，隨後便有一個腦袋探了上來，來不及多想，拿起一旁的石斧便掄了過去。
“嘭~”
滾熱的鮮血濺了宋軒一臉。
騰蛇的人還是太少了些，尤其是其中有一部分還是孩子，稍大一點的還好，小一點的現在已經嚇到哭了起來。
好在這些孩子都是打亂安排的，暫時還沒引起整個防線的潰亂，但持續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用力捅下去一人，宋軒看著不遠處的大火，又有了新主意。
時間緊迫，宋軒也無法脫身，對著不遠處的石皮喊道：
“石皮，帶人回部落把獸皮抱過來！”
聽到命令的石皮便轉身拉著兩個縮在牆角的孩子奔向庫房。
雖然武器簡陋，但雙方之間的戰爭同樣慘烈。
見騰蛇這邊防守得密不透風，一直在後麵督戰的烏羽首領也帶人衝了上來，顯然幾人做好了準備，見騰蛇的圍欄不能輕易踹倒，想要爬上去也十分的困難。
烏羽首領不知在哪裏弄來一根一人抱的粗木頭，和幾人抱著便朝著騰蛇部落大門衝來。
“咚~”
一聲巨響，連帶著周圍的圍欄都晃動了幾下，好在宋軒特意加固過大門，而且現在門後全部都是石頭和大木頭，門洞已經完全被堵死了。
見幾人撞門不成反被巨大力道帶倒了，宋軒嗤笑一聲便繼續對付眼前的敵人。
不信邪的烏羽首領又來了一次，結果還是如此，除了劇烈的晃動之外，大門依舊穩固，不過這次反饋給他們的可就不止反作用力了，一堆石斧、長矛都從四周砸了過來。
“神使……呼……獸皮……”
聽到石皮的聲音，宋軒趕忙跳了下來。
“哎，神使！”
聽著石猛有些擔心的聲音，一個箭步跑到石皮麵前，宋軒頭也不回地說道：
“沒事，注意敵人！”
石皮幾人也是很徹底的執行了宋軒的命令，每個人都抱來了一大堆獸皮。
“放下來，弄散了，燒！”
“一人後麵放一條！”
說著便撿起了周圍散落的火把，宋軒此時也在慶幸烏羽部落扔了這麽多火把過來，雖然沒能點燃騰蛇的建築，卻在其他地方發揮了作用。
畢竟現在再讓宋軒去找火，可就麻煩多了。
看著散開的獸皮，雖然數量不多，但每一塊麵積都不小，看著像是部落裏留著做衣服的，不過此時也顧不上心疼了。
點燃一塊後便用長挑矛了起來，獸皮上麵的毛發此時成了最好的引燃物，火一下子就覆蓋了整個獸皮，上麵的沒刮幹淨的油脂也讓火燒的更烈。
確定獸皮已經完全燒了起來，宋軒斜舉著長矛便朝著圍欄衝去，同時大聲喊道：
“石猛，快躲開”
看著半個身子已經探上來的敵人，石猛不假思索的直接蹲了下去，接著便看到一團火焰從頭頂飛過，直接撲向了爬上來的敵人。
“啊~”
燃燒著的獸皮直接蓋在了這個人的臉上，同時還引燃了他身上的獸皮，在火焰的包裹下，任憑他怎麽翻滾也沒能弄滅。
周圍人見到他成了一個火人，想要上去幫忙，卻也是無從下手。
見效果這麽好，宋軒對著眾人喊道：
“把獸皮挑起來扔過去！”
石猛就在眼前看見了那人的慘狀，聽見宋軒的話後，二話不說，有樣學樣地挑起一張燃燒著的獸皮扔向了攀爬的敵人。
烏羽的人見到飛過來的火焰，紛紛向一旁躲去，但飛來的又哪止這一張，幾十張燃燒起來的獸皮眨眼間便被大家拋了出去，雖然效果沒有宋軒那麽好，但還是有不少人被點燃了。
慘叫聲瞬間傳遍了整個戰場，叫得烏羽部落的人心驚肉跳，生怕下一張獸皮飛到了自己臉上。
不過石皮幾人辛苦搬來的獸皮眨眼間也被消耗完了，雖然宋軒第一時間讓他們再搬些回來。
但還沒等第二批獸皮過來，石猛回過頭來對著宋軒說道：
“神使！他們要跑！”
燃燒著的火人成了壓倒烏羽部落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宋軒趕忙躍上了木頭堆，見烏羽部落的人此時果然是沒了戰鬥下去的意誌，一個個盯著圍欄，慢慢的向後退去，就連後方的弓箭手此時也畏手畏腳了起來。
“呀路！呀路！”
即使烏羽首領再三怒吼，也沒能止住往後撤退的人，宋軒早就看這個首領不爽了，開戰前竟然說將自己交出去。
此時見他注意力不在騰蛇這邊，便對著身旁的石猛說道：
“看到他們首領了沒，給他一標槍！”
“好嘞！嘿嘿”，二人相識一笑，跟兩隻狐狸一樣
不過可能是之前扔的太凶，石猛一下子摸了個空，宋軒順手將自己身旁的標槍遞了過去。
死死盯著還在怒吼的烏羽首領，石猛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標槍扔了出去。
“噗嗤！”
巨大的力道直接紮破了他身上穿著的獸皮，直挺挺的紮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呀……呀……”
最後一聲進攻的號令沒來得及說出完，烏羽首領便被標槍帶來的力道撞的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首…首…領！”
“啊！，首領死了！”
原本還在猶豫的人此時見到自己的首領陣亡，也顧不上進攻了，紛紛拔腿便要向後方跑去。
宋軒見此機會可不準備放棄，拿起武器率先躍了下去：
“衝啊，殺了他們！”
宋軒沒想到的是，雖然自己第一個跳下來，但緊跟其後的石猛比自己跑的還快，宋軒見此隻能招呼道：
“猛，把對麵那幾個射箭的抓回來！”
積攢了許久的怨氣，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發泄，四散潰逃的烏羽眾人見騰蛇眾人像瘋子一般從圍欄上跳了下來，一些人直接嚇的癱軟在地。
跑得慢的要麽被攆上一斧頭了結，要麽就被一腳踹倒在地上，手邊沒有繩子的直接用投石索將其捆了起來，有些人更是像串葫蘆一樣，一連串了好幾個。
即使跑得快的，也很少有人能夠逃出去，騰蛇周圍的森林裏都布滿了陷阱，幾個鑽進林子的，沒走上兩步就發出了慘叫聲。
倒是有幾個直接跳進河裏的倒是躲過了騰蛇的追殺，不過能逃出去的都是少數，剩下的基本都被騰蛇給抓了起來。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地麵上，戰鬥才徹底結束。
石猛用標槍押著三人回到了空地上，對著宋軒說道：
“喏，神使，這就是那個射箭的……”
“還想從林子裏跑，嘿嘿！”
射箭的五人，除了一個準備跳進河裏的被宋軒一矛捅死之外，其他四人都被活捉了起來。
雖然這場戰爭，騰蛇可以說是大勝，但部落裏也損失了六人，這其中甚至還有個沒成年的孩子，黑水部落幾人也是殺紅了眼，可能是和大家配合的不夠好，也損失了兩人。
其他的人，包括宋軒在內，更是個個帶傷，大戰之後，充滿大家心間的不是戰勝的興奮，而是失去族人的悲傷。
“石勇，你帶人去收斂下石青他們！”
“其他人，把這裏收拾幹淨了！”
雖然之前戰鬥非常慘烈，但烏羽部落真正死掉的卻不是特別多，光是大家抓回來的俘虜就足足有六十人。
大多還都是死在了圍欄之下，幾波標槍和投石索雖然看起來效果很好，但真正直接造成死亡的也就二十幾人。
剩下的五十多人都死在近距離的拚殺之中，這其中一小半都是在烏羽部落潰亂之後造成的。
烏羽部落的屍體，大家也都拖到了還在燃燒的樹林邊，除了幾把宋軒再三叮囑的弓箭之外，其他的武器也都扔在了屍體上，對於這些殺傷了自己族人的武器，大家也沒有留下來的想法，當然，這些武器還沒有騰蛇的好用，這也是其中一個因素。
河流中的兩人也被大家撈了上來，和其他人放在了一起，還在燃燒的獸皮，則是被小心的挑在了一堆，讓它自己燒幹淨就好。
搬開堵在門口的石頭，騰蛇部落的大門終於是再次打開了。
至於地上的血跡，隻能等下雨的時候被衝刷掉。
烏羽部落的屍體也沒法扔進火堆裏，宋軒隻好讓人從部落裏抱上一些柴禾過去，爭取一把火燒個幹淨，也算是讓他們為騰蛇做出最後一點貢獻。
大火燒了一整天，以至於整個部落都沉浸在烤肉的香味之中。
帶著所有的俘虜，眾人回到了部落之中，騰蛇眾人給他們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大了些，一路走來，個個都是哆哆嗦嗦的。
至於被騰蛇眾人稍微教訓一下，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甚至宋軒都上去踢了兩腳，大家本來好好的在這裏過日子，為什麽非要來招惹騰蛇呢。
重新用獸皮繩將俘虜捆了個結實，讓他們跪向主屋，留下兩人看守，宋軒帶著人走進了屋子裏。
石青幾人已經被抬了進來，身體也用溫水擦拭過了，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靜靜的躺在地上。
這也是宋軒第一次麵對親人的死亡，來到騰蛇半年多，也已經完全融入了進來，剛來的時候雖然也是戰場，甚至騰蛇的死傷比這次還要嚴重，但那時的宋軒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此時看著幾人的屍體，一股眼淚從眼角噴湧而出。
“二娃，二娃他明年就成年了……”
“石……石青剛懷上孩子啊……”
…………
部落裏沒有巫，石猛充當了這個角色，按照騰蛇部落傳統的儀式祭祀了幾人，雖然不夠正式，但所有人都是真心實意的希望他們是去見天神了，宋軒也是如此。
儀式過後，石猛向宋軒問道：
“神使，他們埋在哪裏？”
這是自己的族人，自然是不能一把火燒掉，按照騰蛇的傳統，是需要入土埋葬的。
“埋在東邊的山上吧，那邊太陽升起得早！”
“好！”
東邊的山坡距離部落並不遠，其實也就是個小山包，距離河流也比較遠，正好可以用來做騰蛇的墓地。
石猛帶人抬起幾人便走向東邊的山坡，出門看著跪著一地的俘虜，恨恨地瞪了他們一眼才離去。
黑水部落的兩人也被埋在了這裏，這也征求了水雲的意見，畢竟騰蛇和黑水距離太遠了些，要是帶回去的話，也不現實。
……
“神使，石青他們已經進入天神了懷抱了！”
三個小時後，石猛他們終於回到了部落，由於山上還有不少樹需要處理，所以稍微多用了點時間。
“走，出去看看那些俘虜！”
調整好了心情，宋軒帶著眾人走出來部落。
現在時間差不多快到中午了，這群俘虜差不多在這跪了半天，不過宋軒可沒有心疼他們。
對於這些俘虜來說，這也是非常煎熬的一上午，不知道騰蛇會以何種手段來處理他們，外麵族人的香味還充斥在鼻尖，令他們隻覺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