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醫聖無情，滾下山去
“據傳聞所知，三年前的秦葉還是金身境，需要資源突破玄海，是皇帝周傲，耗去丹田元功，才助他突破玄海。”
“恩將仇報的人，已經不能稱為畜生，其實，連畜生都不如。”
在場足足數百人，義憤填膺聚集在一起，訴說著秦葉的狠辣，無情。
秦葉很憤怒，卻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因為，無論他如何解釋，這天下的人，早已認定這一切就是事實，無法改變。
秦葉的眼神沉凝，嘴唇都被咬破，卻依舊在克製自己。
眾人的偏見，像鞭子一樣抽在他的身上。
“葉兒！”
此刻，上方的秦烈老爺子，在秦真攙扶下，不再跪著，一瘸一拐走下石階。
滿臉淚痕，而不是心痛，而是慶幸。
秦烈本以為秦葉至今被囚禁在大周皇都，遭受酷刑，生不如死。
萬萬沒想到，秦葉竟會好端端站在這裏。
“葉弟！”秦真也不禁雙眼通紅。
在秦家，都知秦葉的父母離開得早，從小是孤兒。
作為秦易的兒子，秦真年長秦葉幾歲，這些年充當大哥照顧著秦葉，秦可兒。
情同兄弟！
秦葉急忙起身，衝上前，詢問著秦烈身體情況。
好在老爺子身子骨硬朗，修為也是玄海後期，倒是沒有大礙。
秦葉滿心愧疚：“爺爺，孩兒不孝。”
“我家葉兒是好男兒，真男人，爺爺不信你會在周家做出那等事。”秦烈斬釘截鐵，抱著秦葉安慰。
“孩兒，沒有做過！”
終於這一刻，麵對最愛自己的爺爺，秦葉將數天承受的痛苦，委屈，發泄而出。
“爺爺知道，知道。”秦烈為秦葉抹去落下的眼淚。
“葉弟，沒事就好，一切會好起來的，玄海，丹田，一切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眼淚在秦真的眼底打轉，仿佛比秦葉還要痛苦一分。
從小在一起長大，甚至同睡一張床，他深深知道秦葉的性格，對修為的執念無比的強烈。
秦葉的強大，是他親眼目睹，而今失去修為，等同要他的命。
“奇怪，不是傳聞周家將秦葉雙腿的筋給挑了，他如何能站？”
“是周家仁義，放他一條生路吧。”
許多人來到石階，胡亂猜測。
“爺爺沒事，委屈真兒了。”
秦烈擦掉眼淚，然後指著秦真的左腿。
那條腿竟然骨折，血淋淋的，染紅了紗布，觸目驚心。
秦葉雙眸猛然一縮：“怎會這樣？”
秦真呆呆一笑：“爺爺跪著求見方醫聖前輩，奈何對方不見，門下弟子當著爺爺的麵，說你的事，我就不爽，然後懟了回去，結果被他們教訓了一下，我沒事，骨折而已。”
“欺人太甚！”秦葉緊緊的眼神，開始顫動。
“什麽叫欺人太甚？這是我醫聖穀規矩，你這種畜生，還想我家師傅下山救你？”
上方走來一群醫聖穀弟子，那一個個趾高氣揚，宛如天上人，說話者是一名白袍，散發的佩劍青年。
“葉弟！”
秦葉正要怒問，卻被秦真攔下，忌憚道：“此人陳慕懷，是前輩方醫聖的關門弟子之一，更是玄丹強者……”
“玄丹……”
隨著秦葉抬眼，緩緩看向青年‘陳慕懷’。
果然氣息深邃，他走過的雪地，雪花竟虛無地散開。
甚至，連天空飄落的雪花，都被他的氣，給攔截在一尺之外。
玄丹境！
通過凝練真氣，從虛到實，加上秘紋手法，凝結真紋，最終在丹田之中結成一顆玄丹，不散，堅若磐石。
啪！
就在此刻，一顆雪球砸中秦葉的後背。
原來是圍觀人群扔出的，還有人正捏雪球。
“你這種畜生，滾下靈隱山！”
“你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小人，作惡的畜生，妄想得到醫聖醫治，應該被打死才罪有應得！”
情緒激憤，所有人狠狠扔出手中的雪球。
有的孩子，拿起石塊，跑去秦葉的跟前，重重砸出。
“我葉弟是冤枉的，他是被周家冤枉的！”
秦葉臉上的青筋都凸顯起來，依然沒有解釋，不過就在此時，秦真如長兄，如父一瘸一拐衝出，擋在了秦葉的身上。
啪！啪！啪！
雪球、碎石、樹枝統統砸在了秦真的身上。
他忍著骨折的痛，昂起筆直的脊梁，盡自己最大的力，守護自己的兄弟。
“大哥……”
秦葉心中的痛，瞬間被溫暖所取代。
什麽深淵王精血，內丹，玄丹境……都不重要了，什麽最重要？
家人！
親人！
“好好，我的兩個好孫兒，秦家有你們這樣的好男兒，還擔心未來不會成為一方武道大家嗎？”秦烈已經老淚縱橫。
“不卑不亢，這個秦葉不愧是大周頂級天才，可惜一步錯步步錯。”
人群中，神秘少女身邊的老者‘白忠’，眼神帶著欣賞，更多的可惜與無奈。
“或許真有故事……”
少女也不禁久久望著那名青年。
“秦烈，下山去吧，我方謙不可能為你那作惡的孫子，破了醫聖穀規矩。”
醫聖穀眾弟子此時都躬身，恭迎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他須發皆白，一身仙風道骨。
老人不斷搖頭：“秦烈，倘若破例救你的孫子，那麽這天下作惡之人，豈不是要將醫聖穀的大門給擠破？老朽一世英名豈不是毀於一旦？”
“方謙兄，救救我的孫兒！”
隨著醫聖方謙出現，秦烈大喜，宛如抓住救命稻草連連躬身行禮。
望著背影，再次刺痛了秦葉的心。
方謙高高的站在上方，背負雙手，白發清揚，聖不可瀆：“不救，而且秦烈你聽好，我方家不與有汙點的家族來往，此刻起，我方謙與你秦烈不再是友人，下山去吧。”
“滾！”
“滾！”
“滾！”
無論是醫聖穀弟子，或是求醫的人，皆在此刻指著秦家三人怒吼。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葉兒，老夫，老夫給你跪下了！”
秦烈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淚湧如流，竟是真的曲下雙腿，就要向方聖醫下跪。
尊嚴，他也不要了！
“爺爺！不要！”
秦葉疾步上前，伸出手拖住秦烈，並釋放出一股氣感。
秦烈萬分驚喜：“真氣！葉兒……”
秦葉點點頭。
“蒼天有眼！”
秦烈幾乎要忍不住對老天跪下。
令在場眾人都感到震驚的一幕出現了，秦葉孤身一人，竟敢與直視聖醫方謙，緩緩揮手，“方醫聖，我敢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