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滿清最後一個武舉人

火車路過保定站,剛一停車,就把三個小丫頭嚇壞了,好家夥,一大群人,烏泱烏泱的向火車衝來,足有七八百人。

這些人都背著大包小包,拎著行李箱,看樣子是要趕火車的,車門一打開,立馬就被塞住了,同時五六個人往裏擠,不塞住才怪。

天氣炎熱,車窗都打開著,這下可好,很多人從車窗爬了進來,幾個呼吸間,車廂就已經爆滿,也有人想從陸爾他們身邊的車窗爬上來,被阿布咚咚幾拳,全給塞了出去,這下沒人敢爬這個車窗了,一時間清爽了很多。

陸爾穿著黑色的短衫,給炫炫和寶寶搖著扇子,炫炫和寶寶趴在椅背上,饒有興趣的看著擁擠的人潮,幾個警衛早就站在了過道上,右手按著腰裏別著的手槍,目光敏銳的掃視著麵前的人們。

陸爾的這些警衛都是東北人,個個膀大腰圓,麵無表情,經曆過戰火的洗禮,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散發出懾人的殺氣,這些坐車的人看岀來他們不是善茬,所以沒人敢往這邊擠。

看看窗外,還有很多人在拚命地往火車這邊跑,有的人急得大哭大喊,這人的劣根性就在於幸災樂禍,明明剛才還是爬車的一員,現在就在車廂裏看著還沒上車的人,指指戳戳,洋洋得意。

火車振動了一下,緩緩開動了,一聲長鳴,白汽蒸騰,籠罩了車下沒有爬上來的人,隻剩大聲的咒罵和哭聲……

炫炫和寶寶看夠了熱鬧,乖乖的坐了下來,靠在陸爾身邊,她們喜歡聞陸爾身上的清香,當然也很奇怪,為什麽她們都香汗淋漓,而老公卻是一副清爽的模樣?

陸爾當然不能告訴她們,自己隔一會兒就去空間裏衝洗一下。

火車開動,有了一些涼風,吹散了幾分暑氣,也吹散了幾分味道,剩下的,已經習慣了。

陸爾在背包裏拿出來兩隻燒雞,四個豬蹄,包子,饅頭,放在桌子上,自己洗了洗手,開始給兩小隻投食。

顏箏撇著嘴,一臉的不屑,就不願意看這一副恩愛的嘴臉,她嚼著雞腿,吃著饅頭,酸溜溜地瞪著炫炫,炫炫偷偷地笑著。

忽然,車廂的另一頭一陣混亂,陸爾皺著眉頭,拿起一塊毛巾擦著手,站起來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胸前係著一個黃緞子包袱,背後插著一柄單刀,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陸爾一見這個人,瞳孔不由的收縮了一下,怎麽在這兒看到他了?這個人相貌平平,一雙細長的鳳眼,似睜非睜,眉間有一粒黑痣,他正是前世在臨死前把玉佩送給了陸爾的福民祺。

福民祺,滿清富察氏族人,鑲黃旗,他是滿清最後一位武舉人。

福民祺擠了過來,幾個警衛剛要攔住,陸爾擺擺手,讓他們躲開,放福民祺過去,對於福民祺,陸爾一直很敬佩,這個人雖是皇族,但是愛國情懷濃烈,這半生都是想在外國侵略者手裏奪回被搶走的國寶,結果還是死在了漢奸之手。

又是一陣喧嘩,五六個扶桑浪人闖進車廂,他們揮舞著太刀向福民祺追來,車廂裏的人紛紛躲閃,但終因人太多了,有幾個被扶桑浪人踢了出去,其中一個女人抱著孩子躲閃不及,被一腳踢到肚子上,她慘叫一聲,向後跌倒,手裏兩歲多的男孩撒手飛了出去,福民祺一聲斷喝,回身要去接,但是他可沒有顏箏的身法快,顏箏一個縱躍接住了孩子,又一閃身,一腳踹在了追在最前麵的浪人臉上。

"八嘎!"浪人退了兩步,同伴急忙扶住他,他的臉上明晃晃的印著一個三十六碼的鞋印。

浪人怒了,剛要掄刀,見到麵前站著的是一個模樣可愛嬌憨的小姑娘,立馬變了臉色。

"喲西,花姑娘!"

顏箏剛放下孩子,看著這群扶桑人,撇了撇嘴,不屑一顧。

福民祺趁此機會,順著窗戶,一個怪蟒翻身,鑽了出去。

浪人剛要嘻皮笑臉的上前,同伴拉了他一下,叫了兩句扶桑話,陸爾前世在扶桑留學兩年,學習的可是正宗的東京口音,一聽這個扶桑人說的話,讓他皺起了眉頭。

"次郎,不要胡鬧,趕緊抓住那個支那人,把寶物奪回來!"

浪人瞬間醒悟過來,衝著顏箏挑眉一笑,跳到窗口,鑽了出去。

顏箏把真氣貫穿了全身,本以為可以好好教訓一下這些小鬼子,可是小鬼子一個個卻順著車窗翻到了車廂頂去了,根本不搭理她,讓她看得都傻眼了。

陸爾低聲跟炫炫交代了一下,他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麵,也從窗口出去,擺擺手讓阿布等人警戒,自己向車廂連接處走去。

火車車廂頂上,福民祺紮穩馬步,將身子牢牢地釘在了車廂頂上,看著小心翼翼走過來的扶桑浪人,他緩緩地抽出了單刀。

火車開得不快,但是兜起來的風還是很大,六個浪人的腳下不穩,索性丟下木屐,卻被鐵皮車廂頂燙的怪叫一聲,趕緊又穿上了。

這六個浪人盡管小心翼翼,但功夫還是不弱的,幾個呼吸間就適應了車廂頂的環境,他們一步步逼近福民祺。

福民祺練的是南少林的洪拳,講究的是硬橋硬馬,單刀來了個葉底藏花,立在胸前,他四下裏看了一眼,馬上要拐彎了,火車要減速,到時候往車下一跳,就能脫離險境。

浪人們也看出了他的目的,加快腳步,向福民祺圍了過來。

陸爾到了車廂連接處,打開車門,一翻身,像條蛇一樣,遊上了車廂頂,正好站在福民祺的身後。

福民祺察覺身後有人,驚得他急忙回頭觀看,見是剛剛在車廂裏的少年,不由得怔了一怔。

陸爾本來麵帶笑意,卻是突然凝重了起來,他伸手一拉福民祺,叫了一聲:"小心!"

福民祺悴不及防,被陸爾帶的一歪,一股破風聲傳來,一柄太刀從他胸前砍了下去,砍在了車廂上,當的一聲金鐵巨響,浪人用的勁太大了,太刀中間斷折,分為兩段,陸爾飛起一腳,踢在斷刃上,斷刃閃電般紮進了浪人的胸口,半尺長的刀鋒全沒了進去,浪人慘叫一聲,從車廂頂滾了下去。

長長的一聲慘叫,隨著火車的運行,被撇在了後麵。

這一下激起了另外五個浪人的凶性,其中兩人怪叫一聲,雙手握刀,舉過頭頂,要向陸爾劈來,陸爾不退反進,他大叫一聲:"福民祺,你先走。"

福民祺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反身跳下了火車,火車瞬間和他拉開了距離,福民祺回頭看著遠去的火車,才反應過來:"他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火車拐彎的時候,速度降了下來,浪人們一見福民祺跳車,急了,也顧不上理陸爾,也要跳車。

陸爾冷哼了一聲:"喂,你們的對手是我!"

話音未落,身子已經竄了出去,這次他沒有用八卦掌,而是用的八極拳,八極拳剛猛無儔,最適合群戰。

一轉眼,幾聲慘叫,四個浪人都被打飛,剩下一個嚇得轉身就跑,陸爾也不追趕,輕蔑的笑了笑,翻下了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