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敢跑?腿給你打折

陸爾轉頭看向馮德麟,馮德麟也算個梟雄,知道現在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不低頭不行。

"得了。"馮德麟的嗓子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姓陸的小子,碰到你這樣不計後果的人,我馮德麟認栽,告訴你幹爹,我交出二十八師,我…下野!"

陸爾對他這種光棍行為,高看了一眼,怪不得幹爹會對馮老三這麽忌憚,的確是個人物。

陸爾的目光掃過湯玉麟,湯玉麟慌忙要說話,陸爾一記鞭腿,把他抽暈了過去,懶得聽他放屁,幹爹說了,給這個反複無常的小人來幾記狠的,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頭山滿被勒的直翻白眼,他和旁邊的領事館二秘小田正男,被簡又軍等人重點照顧,綁的是豬蹄扣,這種扣不能掙紮,越掙紮越緊,直至勒死。

說實話陸爾確實現在不敢殺了這個軍國主義分子,主要是因為黑龍會,這個黑龍會的手段陰險毒辣,在扶桑,就是陸軍省的黑手套,專職實行打擊異己,暗殺行動,這個黑龍會讓扶桑的海軍省損失慘重,海軍省大佬山本五十六一怒之下,扶植起了另一個黑幫山口組與黑龍會對抗,海軍省財大氣粗,出手就是王炸,山口組幹掉了黑龍會會長內田良平的弟弟,兩個幫會大戰一場,平分秋色,黑龍會這才收起了囂張的氣焰,從扶桑本土轉戰到了華夏的東北,為關東軍開路。

陸爾不擔心自己會因為殺了頭山滿,被黑龍會追殺,可是他有愛人和親人,這些人可沒有防身的能力,黑龍會如附骨之蛆,甩都甩不掉,陸爾不想家人每天生活在恐懼之中,況且張大帥也承受不住扶桑人給的各種壓力。

陸爾一伸手,用力將綁在頭山滿身上的麻繩扯掉,這下更讓頭山滿驚詫,簡又軍他們隨身帶的綁人的麻繩,有成人大拇指粗細,堅韌異常,平時用刀割都得割半天,可是在陸爾的手下,竟如細線一般。

"小鬼子,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頭山滿伸了一下腰,抖掉繩子,論起對政治的敏銳性,陸爾這種前世今生加在一起的人,也就是個小白,在他這種老油條麵前啥也不是,隻一瞬間,他就將陸爾的思想看透了七八分。

"陸君。"頭山滿笑得很溫和,一副和善可親的嘴臉:"借一步說話。"

陸爾嗤笑了一聲,他知道,這是要講條件了,自己是個軍人,不是政客,要談,也得讓楊宇霆來才是。

"不借!"

頭山滿差點被噎死,這是什麽回答方式?借一步?不借?他蒙了,張勳被抓,北平城的形式已經徹底逆轉,這場複辟立刻就要結束,所有人都成了笑話,不過頭山滿並不在意,沒了小皇帝和張勳等人,再扶持別人就是了,沒什麽大不了的,至於誰掌權,隻要有利益,一樣會聽他們扶桑人的,可是?難道?不應該?和他客客氣氣地談合作嗎?這個態度是個什麽鬼?

陸爾不再理他,轉頭對秦九沉聲說道:"打信號槍,命令!一營進來,收繳扶桑人的武器裝備,控製電報室。"

"是!"

"帶這個扶桑人去,讓扶桑軍隊放下武器,不許抵抗,否則他們黑龍會的二代目就會死在這裏。"

秦九應了一聲,提拎著小田正男出門了。

"命令!"

"是!"

"一營到了以後,你和孫桐率領著一營一連,占領皇宮,徹底封鎖,不許任何人出入!"

"是!"

一係列的命令發了下去,有條不紊,頭山滿已經恢複了平靜,他饒有興趣地看著陸爾,眼睛裏閃著複雜的光芒。

張勳徹底躺平了,今天來扶桑領事館,本來就打算,如果馮德麟不派兵參戰,那自己的軍隊就很快被討逆軍打垮,而自己的最好結局就是下野,像一條喪家犬一樣,灰溜溜地去國外避難,不過既然是投降,他也不想向段琪瑞和徐樹錚投降,心不甘情不願,現在向東北的張雨亭投降,一定會因為利益分配,在奉軍和北洋軍閥之間,埋下一顆地雷,繼而發生紛爭,大打出手,到時候張勳雖然出走他國,但是也能看一場熱鬧,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軍閥個個都是人物,哪個腦袋都不白給。

"啪啪"窗外的天空升起了兩顆紅色的信號彈,沒過多久,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大約十幾分鍾,槍聲漸漸停止。

好一會響起了忙亂的腳步聲,門被推開,秦九,孫桐帶著人,一身的硝煙,湧進了房間。

陸爾命令過後,孫桐簡又軍帶人立刻行動。

扶桑領事館已經完全被陸爾的部隊占領,所有的扶桑人被趕到一個房間,擠擠嚓嚓,三十多人擠在一個二三十平的房間裏。

四樓電報室,陸爾和秦九看著自己的報務員在發電報。

首先發給奉天,將今天的事說明白,讓奉天來人派兵,接收戰果。

然後又發了一個全國通電,宣布張勳向奉軍投降,交出北平城,張勳則宣布下野。

這條電文一發,代表著曆時十一天的滿清皇帝複辟,正式失敗。

一時間,全國各地一片大嘩,沒想到,轟轟烈烈的一場複辟行動,竟然以鬧劇收場,誰得了最大的好處?當然是東北王張大帥了。

........

整整兩天,陸爾在扶桑領事館內,忙的是焦頭爛額,辮子兵已經向他繳械投降,可這也惹怒了徐樹錚,他沒想到自己打的一手好牌,竟是為他人做嫁衣衫,氣得他來扶桑領事館,要和陸爾大鬧一場,可惜,他連東交民巷都進不來,各國派軍隊封鎖了路口,名義上是為了保護使館界的安全。

徐樹錚無奈隻好退去。

各國領事都來求見陸爾,陸爾懶得搭理他們,一律拒見。

可是這電報總得接呀,奉天大帥府,參謀處,輔帥營,再加上各省的督軍,一時間電報滿天飛,讓陸爾煩不勝煩。

終於電話來了,是楊宇霆來的電話,讓陸爾馬上到長安街政府大院來。

陸爾急忙帶人坐著汽車趕往政府大院,到了大院門口,陸爾下了車,卻發現守門的衛兵都是東北軍的服飾,他知道這是楊宇霆帶的兵,衛兵見陸爾等人穿著同樣的軍服,全副武裝,並沒有掉以輕心,全都端槍警戒,陸爾表明了身份,一個軍官跑到門房打了個電話,這才放陸爾等人進去。

剛過了影壁牆,就見到庭院裏並肩站著兩個女人,都是一身旗袍,穿金戴銀,雍容華貴,陸爾一見,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要跑。

其中一個女人淡淡的說道:"敢跑?腿給你打折!"

陸爾慌忙停住腳步,垂頭喪氣,灰溜溜地來到二人麵前叫了一聲:"姐,嫂子。"

這聲姐叫的弱弱的,那女人撇了撇嘴:"兔崽子,你還知道我是你姐,你可真長能耐了?去年我結婚,你把你姐夫給削了一頓,然後就蹽到黑龍江去了,咋地?不敢見我?還是你覺的我能向著自己的爺們兒,不向著自己的兄弟?"

這個女人就是張漢卿的大姐張首芳,陸爾最怕的人,沒有之一。

另一個陸爾稱她為嫂子,就是張漢卿的妻子於鳳至。

"姐,那也不怪我呀,是鮑英麟去妓院喝花酒,被人告訴我了,這個犢子馬上就要娶我姐了,還特麽敢出來鬼混,我不削他削誰?"

張首芳苦笑了一聲:"傻小子,姐哪能怪你呢?姐還分得清裏外拐,自己的兄弟,能害姐嗎?"

張首芳的婚姻純粹是政治聯姻,張雨亭將她許配給了鮑貴卿的公子鮑英麟,這個鮑貴卿是黑龍江督軍,一直是段琪瑞的心腹,張大帥為了拉攏鮑貴卿,將長女嫁給了鮑英麟,這個鮑英麟就是個花花公子,每天在青樓妓院醉生夢死,就算娶了張首芳也不知道收斂,不過呢,叫陸爾暴克了一頓,也就老實了很多,最起碼不會長時間夜不歸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