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蛻變
一口氣跑出公寓樓，我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
特麽的，這叫什麽事兒嘛？
想愛還不能愛，想幹也不能幹，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讓我相當不爽。
不行，翠姑的事兒，我必須盡快解決。
我不能受限一輩子吧。
徘徊了許久之後，我打了輛車回了鬼宅。
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女人背對著我在院子裏晾衣服。
她身材苗條，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樸實氣息。
我愣住了。
誰呀？
那女人聽到動靜，慢慢回過頭看向我。
我吃了一驚。
“翠……翠姑？”
這女人竟然是翠姑，臥槽，我沒看錯吧？
之前那個肥胖如豬的翠姑，竟變得這麽苗條。
“小老公，你回來啦？”她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對我甜甜一笑。
竟讓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第三樁功德完成之後，她的蛻變這麽大嗎？
盡管她現在的身材長相，算不上美女，但比著以前那醜陋肥胖邋遢的模樣，已經算是天大的變化了。
她的眼神也不再呆滯，甚至變得有些清澈明亮。
“翠，翠姑？”我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你去哪兒了？怎麽走了這麽久？餓了吧？我做了午餐，走。”
翠姑拉著我的手，一直拉到屋內。
屋裏被她收拾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那張紅木雕花大桌上擺滿了豐盛的午餐。
坐在桌前，我忽然有種兩口子過日子的感覺。
“小老公，愣著幹什麽？快吃呀。”
我看著翠姑。
“翠姑，你，你不傻了吧？”我破天荒問出這麽一句。
我想知道她的智商是不是也完成蛻變，不再是個傻子了？
她笑了。
“我以前癡癡傻傻，渾渾噩噩，多虧小老公的照顧，讓你見笑了。”
“我也沒想到癡傻了這麽多年，竟還有恢複正常的那一天。”
“小老公，這多虧了你，謝謝你。”
聽說話的語氣，看來是真的不傻了。
沒想到隻積累了三樁功德，就讓她變成了正常人。
太神奇了。
翠姑告訴我，恢複正常後，以前的許多記憶也複蘇了。
她並不是天生的傻子，相反，小時候的翠姑是一個很聰明的小女孩。
可在十歲那年，她突然就變成了傻子。
我問道：“翠姑，你為什麽變成傻子？你十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看向我。
“十歲那年，我無意中闖進了村裏的祠堂，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咱們村裏人，他們……他們……”
翠姑臉上忽然露出恐懼。
我忽然想起之前在井下看到村裏人，在修建天梯，心中一動，急忙問她發現了什麽秘密？
翠姑顫抖著聲音，向我講述了她十歲那年發生的一件事兒。
正是這件事讓她變成了傻子。
我小時候生活的那個村子李家村，有一個祠堂。
是專門供奉祖宗牌位的，平時有專人看守，防止閑人和一些小孩子進去。
可實際上那麽陰森的一個地方，就算沒人看守，一般人也不會進去。
但那個地方就是戒備森嚴。
有一天晚上，十歲的翠姑，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就出了家門，來到了村裏祠堂。
大半夜的祠堂裏竟燈火通明，裏麵傳來叮叮當當鍋鏟碰撞的聲音。
那時的翠姑畢竟是個孩子，好奇心重，也不知道害怕，就踮著腳尖走了進去。
這個祠堂很大，前廳供奉的都是一排排的祖宗牌位。
而後麵，還有一個大房間。
翠姑探頭朝裏麵一看，隻見村裏的大人幾乎都在。
房間正中央，一連擺開三口大鐵鍋。
鍋裏的水已經被煮開，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有村民把切好的蔥薑蒜往水裏扔，還有那大鍋鏟使勁的攪。
熱氣朦朧中，有個村民大喊：“差不多了，砍頭吧。”
於是，那些村民一人拿了一把大菜刀，站在燒開的鐵鍋前，噗的一聲，一刀就把自己的頭顱砍了下來。
頭顱準確無誤地滾進了水禍裏，立刻翻騰起來。
小小的翠姑，差點被嚇暈過去。
因為砍頭的那些村民裏麵有她的父母。
但奇怪的是，村民們把自己的頭顱砍掉，滾進鐵鍋裏之後他們並沒有死。
他們手中依然拿著鐵勺鐵鏟，頂著沒有頭的身體，不停的在鐵鍋裏翻攪。
翠姑終於明白，他們用鐵鍋燒水，是為了煮自己的頭顱。
十幾分鍾後，那些已經沒了腦袋的村民，又用鐵勺鐵鏟，把已經煮熟了的人頭，從鐵鍋裏撈出，放進一個個鐵皮箱子中。
足足裝了好幾大鐵皮箱。
然後他們就抬著這些鐵皮箱，出了祠堂，往村外的田地裏走。
翠姑雖然早被嚇得不行，但這小妮子的意誌力很強，她又哆哆嗦嗦的跟著那些人去了田地。
她躲在一棵樹後，看到裝著人頭的鐵皮箱，被放在了一塊空地上。
那空地上擺著一個法壇，一男一女兩個人並排站在法壇前，正在做法。
而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爺爺李善堂，和我的奶奶柳如是。
法壇的後麵還擺著一口黑紅棺材。
一刹那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場麵極其詭異。
做法結束後，我爺爺奶奶走到那口黑紅棺材前，一把推開棺蓋。
接著，示意那些無頭村民將鐵皮箱裏煮熟的人頭，一個個扔進黑紅棺材中。
棺材裏傳來咀嚼聲，裏麵似乎有個東西在吃那些人頭。
這個詭異的過程持續了半個小時，直到把好幾個鐵皮箱子裏的人頭全部吃完。
我爺爺這才拿起一把符紙猛的撒向空中，大聲說道：“地龍已成，如是，你我再一次做法，以地龍引天鳳下凡。”
“天鳳地龍齊出，大事可成。”
於是，我爺爺奶奶又開始做法。
而那些無頭村民全部聚攏了過來，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那口黑紅棺材裏有東西在動。
翠姑躲在樹後瞪大眼睛，終於看清楚那東西是什麽了。
那竟然是一條黑色大蛇，隻是頭上長著角，身上全是發光的鱗片。
其實那是一條龍，隻不過翠姑當時年紀小，以為是蛇。
又過了半個小時，我爺爺突然大喊一聲：“天鳳下凡，助我神威，開辟天地，早登極樂，出……”
本來漆黑的天空瞬間黑雲密布。
淡淡的黑雲中竟出現一個隱隱的紅點。
那紅點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竟是一隻火紅的鳳凰，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