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罪大惡極
李懷運和阿天加快了腳步,回到了斬妖司,再次來到了關押柳炳的那個木屋。
柳炳正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在看到他們兩人再次來到屋子,下意識的站起身,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由於之前交談過,加上自己還被套話,他很害怕自己做的事情,會被這兩人所查出。
他一直在提醒自己,更加需要謹言慎行。
柳炳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故作鎮定,“你們怎麽又來了!還要說多少遍,我是無辜的!”
李懷運特看不慣這種人的嘴臉,想起那些慘死的女人,他直接走了上去,一巴掌重重扇在柳炳的臉上,“無辜,你憑什麽說自己是無辜的!”
柳炳直接從椅子上站起,捂著被打的臉龐,“你。。。你敢打朝廷命官!”
“我打了又怎麽樣!要是皇帝老兒昏庸,老子照樣打。”
“好你個膽大包天的捉妖人,居然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阿天上前來拉住李懷運的手臂,小聲說道,“阿運!冷靜一點!你這樣很容易留下把柄的!”
他轉頭說道,“我們去過那妖物的藏身所了,你猜猜,我們發現了什麽?”
柳炳聽到這話,一隻手緊緊抓著椅子扶手,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動,他撇過頭去,“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們再說什麽?什麽妖物藏身所!”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阿天將手放在佩刀上,“你的所作所為,早已被我們知曉!你在那屋子虐待這麽多的女人,還殺了她們。”
“胡說!我根本沒有做過!”柳炳直接站起身,用顫抖的手,指著他們倆,“居然敢汙蔑朝廷命官。”
李懷運輕哼一聲,然後說道,“你把屍骨埋在院子裏,難道以為沒人知道?”
汗水正從柳炳的額頭不斷冒出,他嘴角**,心想他做的事情,應該沒人知道才是,除非有人出賣了他!
那隻臭狐狸,真的出賣我了!
“你沒證據,就別隨便冤枉人,那狐妖說的話,也能信?”
李懷運活動了一下脖子,咧嘴笑道,“這位朝廷命官,我沒說過,是狐妖告訴我的吧?你這不打自招的能力,有點頻繁了。”
“哼!”柳炳心虛地甩了甩手,依然強硬地表示,“你沒證據說那些事是我做的!”
“是沒有證據證明!可要是有人供出你呢!”李懷運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抓在手上,“你應該能猜到誰!”
“不可能!”柳炳駁斥道,“根本不可能,我。。。我什麽也不知道。”
李懷運攤開手掌,裏麵是那個形同枯樹的玉雕,他把那玉雕柳炳的手中,“知道這東西吧!在你會客廳的櫃子上找的!”
柳炳不屑的看了一眼,“這是我從店裏花錢買的,不過是普通的玉雕!”
“是啊!確實是很普通,隻是想不到,那個狐妖也有,實話告訴你,你手上的那個玉雕,是那狐妖的!”
柳炳剛舉起手,便被李懷運抓住手腕,把玉雕給拿了回來,“朝廷命官,你不會想砸了這東西吧?”
李懷運望著柳炳,“兩個一模一樣的東西,這次沒話可說了!”
柳炳見事情已經敗露,那顫抖的雙腿跪在了地上,臉上一副懊悔的神色,“兩位大人,兩位大人,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為了私欲才這麽做的,能不能開恩,放過我!”
李懷運直接一腳踹向了柳炳的胸口,“放過你?那我們怎麽對得起,那些被你殘殺的女子。”
“老實交代吧!或許還能留個全屍!”
柳炳拚命的磕頭,額頭都磕出血了,“不!不!我還不想死,請兩位大人放過小人一馬,不要講此事上報。”
阿天原本就對這人沒什麽好感,見到他還這樣,直接拿著刀鞘狠狠地抽了一下那讓人厭惡的臉龐。
一個紅色的印記,在柳炳的臉龐慢慢顯現,“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還讓我們放過你?我恨不得立馬將你碎屍萬段。”
“別殺我!別殺我!隻要你們放過我一馬,我願意把家中的銀兩,首飾這些貴重東西,全都給你們!”
阿天大聲喊道,“帶著這些東西去地府吧!”
“等一下!”李懷運眼珠子一轉,既然這人想拿錢買命,沒理由不幫忙的,那些錢,也就當受害者的撫恤金好了!
“這倒不是不能接受!”他蹲在了柳炳的身旁,“不過,後續能不能成,還得看你能出什麽價!”
“阿運!你怎麽可以這樣,我們是斬妖司的人,不能就因為對方給好處,就要饒過他!”
李懷運對著阿天眨眨眼,示意對方不要在說話了,他自有辦法,“花錢買命,天經地義!”
柳炳聽到這消息,立刻從地上蹦起,他打量了周圍的情況,興奮地說道,“太好了,隻要你們放過我,我把自己所有的財產九成都給你們。”
李懷運擺了擺手,“九成是多少,千兩的九成也才九百兩。”
“不止!不止!多到你沒法想象,光碎銀子就千兩以上了。”
納尼!李懷運有些驚訝,這個兵部的官員也才四五品的樣子,卻能貪得如此之多。
“你一個兵部的小官能弄這麽多?”
“在下隸屬兵部的庫部,軍需器械的帳都要入我手,”
相當於軍隊的後勤部,怪不得能貪這麽多!李懷運心想,“就你一個恐怕難辦這些事,上頭還有人,是吧!”
柳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隻要這位兄台,保我無憂的話,我自然會選個時間,帶你去見此人。”
整個兵部都在貪,還是負責軍需器械的後勤,這要是爆出來,肯定寒了一眾將士的心!
李懷運弄來筆和紙,“把貪汙來的銀兩私藏何處寫下來,”
“等我派人檢查了,再考慮是否接下來該怎麽做!”
他把紙筆遞了過去,“寫清楚倉庫的位置,能不能脫罪,就看裏麵的銀兩能不能滿足我們的胃口!。”
“兄台看來也是個胃口不小的人。”
李懷運淡然的笑了一聲,“當然,捉妖人可是一直都在前線,獨自麵對那些危險,要是隻靠那些俸祿,還玩什麽命啊!”
阿天站在李懷玉的身旁,他知道對方是在打探內情,但這對話,讓他總感覺,麵對如此巨大的**,這家夥已經淪陷。
他俯身,輕聲對著李懷運說道,“阿運,這麽做恐怕會有很大的問題!。”
李懷運知道阿天的擔憂,對此並不太在乎,他朝著阿天眨了眨眼,“沒事!有錢了,什麽律法不能違反。”
柳炳拿著毛筆,然後點頭讚同道,“對!對!對!這話在理,隻要你有錢了,做什麽都有人替著。”
阿天明白了李懷運眨眼的意思,便不在阻攔,但心裏還是很擔心,萬一被人知道了,極有可能要再次入獄。
當柳炳將私藏銀兩的地方寫出來後,李懷運拿著紙張,大聲的笑了笑,“這些銀兩,我就笑納了!至於你想脫罪的話,我還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柳炳見到了生的希望,便直接從自己開始說起。
這家夥隻是表麵裝得很斯文,其實內心無比燥熱,妻子因為其要求太多,而與其分房。
真正詮釋了什麽叫做衣冠禽獸。
某日,他在教坊司碰到了,幻化成雪師婢女的狐妖,由於沒有被花魁看上,便準備離開,想不到那狐妖居然主動找上了自己,希望能夠幫助自己。
就這樣兩人認識了,這女人便時常主動要求來幫自己,後來也誘騙一些女人到那屋子裏。
一開始,他還會擔心,附近有人會聽到聲音,遂不敢太放肆,漸漸地他就無所畏懼。
隨著他的欲望越來越大,那狐妖也開始尋覓和誘騙更多的女子,送到他的家中,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
柳炳自身的欲望越來越難以控製,也讓他的生活習性越來越癲狂,對於這事情更加的瘋狂。
在一次爭執中,他錯手殺了尋覓來的女子,這事情讓他心中的興奮感更強了,他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他要求狐妖去找個地方,一個沒人知道,又不起眼的地方。
李懷運一臉的憤怒地瞪著這個人,想起了那些成為怨靈的無辜女子。
他感歎了一句,“你讓我看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變態,為了自己的欲望,還要殺人!”
柳炳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我也不想啊!可後來,一到那個時候,我整個人也不知怎麽了,就是相當的衝動。”
“而且,當我看到地上的屍體,腦袋上那些茂盛的黑色長發,我就特別的想要剪下來收藏。”
李懷運追問道,“那房頂橫梁上纏著的頭發,就是你從每一個死者的頭上,剪下來的?”
“是的!我將她們的頭發剪下來,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癖好,那些頭發能夠讓我更加的興奮!”
果然,這些頭發吸收了大量的怨氣,然後幻化成其他妖物。
阿運聽到這些話,用憤怒的聲音喊道,“果然是個極度變態的禽獸!”
李懷運怒視著眼前的柳炳,“那會客廳中,那本感悟論是怎麽回事?”
“也是有人帶給我修煉的,目的是,能讓我完全釋放心中的欲望,達到更高的欲望。”
額!他聽到這話,心裏的疑問變得更重了,之前在白鹿樓樓頂,他和倆穿著透明的花魁同居一室,欲望激增,尤其是在沐浴的時候,可就是通過感悟論來降低自己的欲望。
兩人的修煉同一種功法,居然有兩種效果,這可讓人心中大為震驚!
怎麽到了這個家夥手中,這本書是用來刺激心中的欲望,達到更高層的欲望!
一個是讓人追求欲望,一個是讓人釋放欲望。
李懷運怎麽也想不明白,隨即問道,“這內修的功法實在相當糟糕差勁,到底是誰送你的這個內功心法?”